「咯咯咯!!」
俗話說雄雞曉唱天下白,天際邊開始飄起魚肚白,等蘇炎來到這地牢前,時間居然又悄悄躍至早晨。
「誰!」
「唔—」
守門的兩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蘇炎隨手拈起的石子打暈。
他對這些听命行事的士兵,沒有任何興趣,打暈他們之後,淡定的走進天牢。
「呼—」
剛走進天牢,這光亮驟然減少大半,一度讓蘇炎以為又來到晚上,直到他回頭還能看見,門外有些光亮。
這才知道天牢就是如此陰暗,潮濕,幽閉的地方,不過幸好通道周圍每隔一段距離,還是點著油燈,不然入眼完全就是黑暗。
「快看,快看,又有人下來了,哎,還是個小白臉,呦,這皮子真女敕,嘖嘖嘖…」
「吸溜~」
「要是爺能出去,一定要嘗嘗這小白臉是什麼味道,嘖嘖嘖,看起來就很香,甜~」
蘇炎走在這通道上,兩邊牢房內的犯人一看他模樣,哪里認得出來他會是傳說中的玉龍境神仙。
只看他面皮白淨,細胳膊瘦腿,各種污言穢語,紛至沓來。
在這邊境苦寒之地,還敢犯事的人,那基本都是亡命之徒,嘴巴里當然不會干淨到哪去。
蘇炎當然知道怎麼收拾這些亡命之徒,他們狠,那就比他們還狠。
他伸手從懷里拿出兩顆石子,輕描淡寫的扔出,他看似風輕雲淡,但石子速度不減,犯人們連殘影都無法看清。
「啊—」
「我的眼楮!!」
「啊——」
「李三,張四,怎麼了你們!!」
突然剛剛最先開口的犯人,雙手捂著眼楮痛呼不已,眾多犯人還沒反應過來,還疑惑詢問。
但幾息之後,從李三指縫間流出不少鮮血,張四捂著喉嚨癱倒在血泊中。
他們才知道事情有多麼嚴重,其其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白臉看起來白白淨淨,沒想到是個狠角色。
僅僅只是看到蘇炎抬了抬手,李三眼楮就全部被打瞎,張四直接魂歸天外,他們自認為都做不到這一點。
冷汗從他們背後升起,這才回想起出生江湖最愛說,也最容易听到的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現在,還有人想嘗嘗我的味道麼?」
「…」
噤若寒蟬,這些犯人不敢再說一句話,蘇炎展示了他的實力,更展示了自己的狠勁。
這些亡命之徒雖然說是不怕死,但要是死放在他面前,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還是會哭爹喊娘,大喊好漢饒我一命。
「那現在我問,你們答,懂麼?」
「懂懂懂!!」
犯人們異口同聲,不住的點頭。
「之前被人送進來的士兵跟副官,他們現在在哪里?」
「這…」
听到是這個問題,這天牢內的犯人突然又犯了難,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哼!」
「咚—」「轟隆隆!」
蘇炎知道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狠狠一腳踏在地上,整個天牢都開始晃動起來,好似特大地震,嚇得他們心驚膽戰。
「仙長,仙長,我說,我說,收了神通吧!」
「他們就在地下一層天牢,數十人已經瀕死,那副官…副官也危在旦夕了…」
「什麼!!!」
「轟——」
蘇炎一听這話急火攻心,拳頭狠狠錘在牢房木柱上,這幾十寸粗的木柱轟然炸開,爆裂成灰。
「轟轟轟!」
還不止如此,整個一層的牢房立柱猶如連鎖反應,一個接著一個轟然炸裂。
還好這天牢也不靠這些木柱支撐,不然也跟著一起倒塌了。
「牢房,塌了!!!」
「喔喔喔!」
「解月兌了,兄弟們快跑!!」
等這陣木塵過去,這些犯人看到牢房居然全部消失,他們四下張望也沒看到蘇炎的身影,一個個鬼叫著就想往外跑。
「噗——」
哪知道有一人剛剛邁步,突然便捂著喉嚨,鮮血噴涌而出,幾秒中後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你們都是罪無可恕之徒,身上背負著無數人命,膽敢越獄者,就地正法!!」
蘇炎的聲音從下一層傳來,猶如地獄使者,在這些犯人耳邊輕輕響起,自此再無人敢邁出那一步。
此時蘇炎來到天牢更下一層,這一層一般不關押犯人,只關押窮凶極惡,惡貫滿盈,等待秋後問斬的死人,所以這下層牢房並不多。
但現在每一個牢房,都關著一名男子,他們各個都是身受重傷的模樣,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似乎手筋腳筋都被盡數挑斷。
「張濤!!」
蘇炎看到此處,他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張濤抓來,也讓他受此百倍之苦。
「是…炎…炎哥麼…」
在最里面的牢房,李守正躺在草墊上,他好像感應到了蘇炎的到來,迷迷糊糊之間還叫著蘇炎的名字。
「李守兄,我回來晚了,讓兄弟們受苦了…」
蘇炎三步並做兩步,一個閃身就來到李守身邊,他扶起李守輕聲說道。
「炎…炎哥…舟…舟…」
李守在蘇炎懷中竭力想說些什麼,但可惜他實在是太過虛弱,完全說不下去。
「天錄,快救治他們!」
「叮!」
「救治未入道人族30人,總共需消耗信力300點,請問你…」
「是是是,快救他們。」
蘇炎不等天錄繼續詢問,豪擲300點信力,要知道開一次全部七決也不過210點。
當然效果也是立桿見影,一陣柔和的白光,從蘇炎身上飄過,把這地下一層牢房內,照的亮如白晝。
等這白光散去,這些斷手斷腳,身受重傷的士兵突然間,全部復原。
「這…這里就是地府…」
「不對,這還是天牢二層!」
眾多士兵反應過來以後,他們又驚又喜。
「炎哥救我一命,當為炎哥效死力!」
當李守睜開雙眼,再次醒來,他沒有那麼夸張,似乎明白了一切,直接單膝跪在蘇炎面前,宣誓效忠。
「叮!」
「恭喜你又收獲一位狂信徒,當信力產量超過一千時,本書也會增加更多功能。」
「快快請起,李兄,不用行此大禮…」
當天錄聲音想起,蘇炎也緩緩將他扶起,能讓李守變成狂信徒,是蘇炎完全沒有想過的。
小孩子三觀未成,意志純粹,認定就不容易改變,但成人三觀早已經確立,意志復雜,觀念混亂。
想要變成狂信徒真是難上加難,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會如此強烈。
比如這些士兵,雖然也是蘇炎救起,但他們就沒有變成狂信徒的跡象。
「謝,炎大人救命之恩。」
他們雖然也全都跪拜在地,感念萬分,但並未變成狂信徒。
「李守,我不過是離開幾個時辰,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蘇炎現在除了一肚子火氣,還裝著滿腦子疑惑。
「唉,炎哥,事情是這樣…」
李守長嘆一聲,把蘇炎離去之後的事情慢慢講來。
听完李守的講述,蘇炎點點頭,事情大概與自己心中猜想一致,果然就是鳩佔鵲巢,趁著蘇定方不在,蘇舟臥病在床,想要爭奪河州衛權力。
如果蘇炎再晚點回來,估計在幾天之後,河州衛就不是蘇定方的地盤了。
當然名義上還是蘇定方管轄區,但已經被底下人徹底架空,一個人的將軍,又是什麼將軍?
「好狗,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心狠手辣,算盤打到我大哥頭上了,真是找死!!」
蘇炎氣的不行,到現在天錄世界里還躺著幽權,跟那份地圖呢,蘇定方不時還飛鴿傳書,給蘇舟他們下令,要好好照顧他。
蘇定方以親弟待之,他當然以親哥待之,欺負到大哥頭上,就是欺負到自己頭上,他那里忍得住。
「哎!炎哥,冷靜,冷靜…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但他們真的帶著朝廷旨意,要是河州衛無人,他們取而代之…」
李守看蘇炎緊握的拳頭,他趕緊上前制止,他雖然是狂信徒,但也是唐王朝一員。
如果蘇炎一定要他做選擇,他肯定選蘇炎,但現在他也不想蘇將軍,還有兄弟們為難。
「我知道,我知道…那旨意你看過了,確定真的不是假傳旨意?」
李守剛剛說的很清楚,蘇炎當然知道還有這一環,也是因為這個,李守他們才會如此受傷慘重。
但隨即他眼楮一轉,似乎有了新的點子。
「確定了,是真旨意無疑,是大將軍下的令,說唐王朝軍隊不養廢物…」
李守想到這里低著頭,有些頹廢,為國戍邊這麼多年,沒想到唐王朝如此絕情,僅僅听說他們戰力降低,就對他們說扔就扔。
「那好,既然大將軍這麼說,那就讓他看看誰才是廢物!」
蘇炎听到這話,似乎突然很有信心,他神采飛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額…為何…」
就算是李守是蘇炎狂信徒,他一時間也跟不上蘇炎奇特的腦回路,他滿頭問號不明所以。
「好,所有人听令,都給我昂首挺胸,我要你們精神飽滿,神采飛揚的走回屬于自己的戰場!」
蘇炎突然振臂高呼,這些士兵隨即听令,個個大步走出地牢。
「李守,我要你對接下來的事情閉口不提。」
「是!」
李守毫不猶豫應是。
「天錄,給他信徒強化,用瞬間強化。」
「叮,瞬間強化已完成,消耗信力40點,李守修為提升至:半步入道,當前信力105/2535。」
「這…」
李守就知道心中的感覺絕對沒錯,跟著蘇炎絕對是大機緣,眨眼間就到達如此修為,真是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不要驚訝,你好好打坐,穩固修為,你說現在要是再與張濤他們比斗,你有幾分勝算?」
「就他們那些趁人之危,只敢偷襲的小人,要不是事發突然,絕不會敗如此慘,現在有炎哥相助,拿張濤人頭,猶如探囊取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