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如花

作者︰猛火油櫃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尹德望換了衣服,腳步匆匆走在暗處,時不時將頭頂的斗笠壓低了些,使路邊店鋪的燈籠照在自己臉上只能看見灰黑的一片。

這里是城南一條半掩門土娼聚集的舊街,低矮的房子,簡陋的酒肆,來來往往也都是面目黝黑、滿腳黃泥的短打漢子。

尹德望盡量使自己走在路邊的陰影處,否則被別人看到自己那張臉可就麻煩了,他在城中也算小有名氣,認識他的人多了去,要是被人在這里看見他,那一世名聲可就沒了。

他捏了一下懷里揣的東西,一條皮鞭、一根粗大的紅蠟燭,還有一枚十兩重的銀錠子,這些是他每次前來發泄必備的道具。

旁邊低矮的房子里傳出一陣陣粗俗的笑聲,那是碼頭工人們在和站街鶯花們調笑,路邊還有些沒有生意的流螢在漫無目的的轉悠著,涂著厚厚脂粉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對著經過的路人頗具誘惑性的招著手。

高武劍莊里大家都知道尹傳功長老風流,是青棠街的常客,是幾個頭牌的座上賓,可是沒人知道,背地里,尹德望卻經常光顧低等半掩門的土娼,玩著其他其他人都不會玩也不敢玩的虐待游戲。

每次做這種事的時候,尹德望總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和恐懼感,道德上的譴責和深怕被發現的恐懼折磨著他,但也使這種游戲顯得更刺激!

在這種地方沒有人認識他,年老的流螢只要給錢,什麼都願意做,所以在尹德望內心里,這條破舊的街道遠比信河畔青棠街的脂粉窟更加刺激。

月兌下錦繡少爺服,穿上短打斗笠,尹德望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邪惡、暴虐、變態的嫖客,

經常光顧的那家半掩門就在前頭了,馬上就可以釋放自己壓抑的了,尹德望不由得緊走了兩步。

路邊一扇門突然打開,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沖了出來,一頭撞上尹德望,後面緊跟著傳來鶯花的罵聲︰「狗東西,攢夠了銅板再來上老娘的床吧。」

看起來這是一起簡單的勞資糾紛,嫖客沒有錢還想爽一把。

尹德望滿臉厭惡,手下暗施巧勁,呼啦一聲,那個酒鬼騰空而起,重重摔到路邊土坑里,那酒鬼在地上使勁蹦,狼狽爬起來,醉眼惺忪的嘟噥了一句什麼,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

尹德望下意識的捏捏懷里,皮鞭、蠟燭、最主要還是銀子,硬邦邦的三項東西還在,他放下心來,快步走到一所熟悉的房子前。

他輕輕敲敲門,嗶剝聲中,刻意壓低的嗓音說道︰「如花,我來了。」

如花是一個半掩門的土娼,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昔日也曾經在青棠街辦紅不黑過,想當年青春年少之時,光彩靚麗,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是青棠街上有名的頭牌。

正是因為年輕時太過耀眼,以至于如花眼高于頂,對求愛自己的文人墨客,貴家公子不放在眼里,卻不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隨著歲月的流逝,人老珠黃的悲慘命運也隨之而來。

年輕時候沒想過花錢贖身從良,也沒答應恩主買自己做小,又沒有那個本事做老鴇,老了只能退出煙花工作的一線,到這土娼雲集的地方做一個半掩門,好歹能糊弄幾個銅板維持生活。

如花很可憐,她年老色衰,無兒無女,枯瘦的身材也不被那些健碩的碼頭工人所認可,他們喜歡的是粗大的腰身,面口袋一樣的乃子。

所以盡管如花用廉價的脂粉涂滿了臉上的溝壑,用桂花油涂滿了頭發,用甜膩的嗓音和獻媚的姿態來拉客,可是依然湊不夠每天的米錢。

——更別說養老送終的棺材本了。

但如花又是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這位客人穿著打扮象個苦力,說話做事卻像個讀過書的斯文人,但是進入正題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粗暴野蠻。

這恩客不象那些苦力一樣扒了衣服干完了事,而是變換各種花樣來折磨如花。

比如把她捆起來鞭打,比如拿一根燃燒的蠟燭將紅色的蠟油滴的如花滿身都是,如果不是看見每次的嫖資高達十兩銀子的份上,如花還真不敢接這樁生意。

銀子的力量是無窮的,所以如花不但忍了這個變態狂魔的折磨,在內心深處還有些盼他常來,只是終究有些害怕,所以請了自己的一個老相好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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