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嚇到我家妹妹,你就說個樂子,逗她開心,我就還給你。」
「諸位同年姐妹,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逗女孩子開心嘛,當然是夸獎了,楊信陽隨口吟了一段經典詩句,這一段細膩生動地刻畫了美人的容貌和神態,美人既然有蛾眉,當然也會有臥蠶,畢竟蠶長大就變成蛾了。
蠶寶寶得以用來形容美人的特征,可見白胖可愛的它們還是相當討喜的。
楊信陽這話,既夸獎了諸女的美貌,又暗暗點了夏小姐也是美的一份,能進書院的都不是尋常女子,大家一下子就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油嘴滑舌。」
夏婉將風箏遞過來,楊信陽接過,轉身準備離開,夏婉卻道,「這只是還了你風箏,翻牆之事,還沒算呢。」
「姐姐,你一口氣說完好嗎?」
到此之時,楊信陽已經知道對方不會為難自己,大抵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無事可做,想拿楊信陽找點樂子,楊信陽決定示弱到底。
其余二女也是一般心思,忽閃著大眼楮,等大姐頭會出什麼難題。
夏婉托腮思索一陣,淡淡一笑,「暫時想不到,先欠著,想起時自然會告訴你。」
楊信陽心中哀嚎,俗套的劇情,這就算自己欠人家一個人情,不過沒辦法,畢竟自己理虧在先。
三女放了楊信陽,只是要求他不得從原處翻出去,怕被外人看到,楊信陽只得順著圍牆走,繞到另一邊。
高牆兩面並不同,向內這面似乎多有修葺,可著手攀爬的地方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用之處,楊信陽用嘴餃了風箏,雙手並用,開始攀附而上。
楊信陽雖然有兩大武林高手為伴,但他吃不得練武之苦,練習的時候淺嘗輒止,功夫不深,爬得不快,爬到一半,听得身後隱隱有聲音傳來。
「姐姐,你信我,今晚有雨,知了猴會爬出來,正可抓幾只。」
「婉兒,你總是不省心,這烏漆麻黑的,小心摔了。」
楊信陽听得這聲音,手一松,差點掉下去,正是曹家姐妹的,天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們也大晚上跑出來,竟讓他撞上這種事。
細碎的枯枝被踩斷聲越來越近,兩盞燈籠到了牆下,楊信陽即將爬到牆頭。
「咦,姐姐你看,上面好像有人。」
「胡說八道,天藏書院怎會有人半夜爬牆?」
「是真的,你看。」
楊信陽騎在牆頭,在他面前,一只野貓撲閃著黃澄澄的眼楮望著他。
那只野貓小眼瞪大眼地瞪著楊信陽,還眨了眨眼,表情很曖昧。
「貓爺,幫個忙。」
曹家姐妹把燈籠方舉起,一只野貓便憑空從牆頭跳了下來,驚得曹婉發出一聲尖叫。
一道黑影,從牆頭向另一邊直接跳下。
「怎麼樣怎麼樣,到手沒?」
楊信陽咬牙切齒,把風箏遞過去,邊延榮搶過,一把扯下上面系的信,三兩下撕得粉碎,楊信陽也不阻止,「走吧。」
黑暗中,沒人注意到被撕碎的信,上面的火漆是重新補過的。
精舍中,夏婉正在隨意翻書,听得遠處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尖叫,跟著便是一聲貓叫,一絲笑意忍不住掛上嘴角。
旁邊的阿意忍不住嘆道,「想不到這人,小小年紀,不僅有才,長得還挺好看呢,真是個粉捏的人兒似的,哼,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小妮子動春心了,說,方才是不是都被看光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提議玩大冒險,我會被迫去那里,那里做……」
「是你自己飛花令輸了,不能怨我,願賭服輸,哎呦……婉姐姐,這妮子打人啦。」
「婉姐姐,這次你可不能護著她。」
精舍內,充滿了歡聲笑語。
楊信陽和邊延榮路上分開,各自回到自己宿舍,同年們見他衣服上沾了泥土和落葉,很是好奇,百里溪和楚晉上來詢問,楊信陽擺擺手,只說自己在外面摔了一跤,飯也不吃了,直接躺床上平復心情。
一道白光閃過
轟隆
秋雨如此而至。
——
雖然不知道自己爬牆的消息為何會傳到蕭大人處,不過蕭師尊不追究,自己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他被蕭秉卓破格錄為入門弟子之事,當天就傳遍了書院。
楊信陽這些徹底在書院火了,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家里開飯館的小子得到了學政大人的垂青,羨慕的有之,妒忌者有之,冷眼旁觀者有之,不過楊信陽並不在意,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