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驚天小院上空靈氣的迅速。
在斷崖，他也看到了清塵和塵峰兩人突破的過程，但哪怕那兩人吸收靈氣的速度和轉化真元的時間也遠遜于此刻的林塵。
沒有所謂的真元體魄神魂汲取靈氣改變，就那麼順其自然的結束了，甚至連法相都是在眨眼之間匯聚出了輪廓，沒有任何阻礙。
只有在法相凝聚之後，蘇武才看到已經顯露身形的林塵盤膝而坐。
「心神劫。」蘇武終于松了口氣，果然樓主還沒有完全非人化，這突破元象境的心境還是有的。
然而還不等他重新啟動陣法，林塵就已經睜開了雙眼。
「結……結束了？」瞪大了眼楮的蘇武忍不住在遠處揮了揮手，確定林塵是真的有意識的睜開的雙眼。
微微一笑，林塵站起了身，「這有什麼難的。」
「不難嗎？」蘇武不經陷入了自我懷疑，紫府突破元象境，其中靈氣轉換以及真元體魄神魂三種力量的升華，再到後面心神的劫難，每一步都有大凶險，稍有一步不慎都會導致失敗，嚴重的直接身死道消都很正常。
就是他自己，也不止一次演算以後突破的可能，尤其是對心神劫沒有信心，他每次想到這里都會忍不住想要沖回神河域質問那個已經成為虛皓境大能的男人。
「難，到也還行吧，只要本心堅持，一點心魔能有什麼殺傷力。」林塵搖了搖頭，他也想經歷來著的，然而心神剛剛沉寂的剎那，枉死玄功那恐怖到足以冰封一切生命的寒意便涌上心頭，什麼心魔，什麼對過去的譴責和愧疚，什麼因他而死的天地怨氣，就都沒了。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枉死玄功的霸道，只要九條枷鎖斷去，接下來就交給它便是，一切阻礙都將冰封破碎。
不過在最後一剎那，他還是經歷了一些。
林塵回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栗，那無盡的永淵怪物仿佛是整個世界都壓了下來，卻被他下意識的一個殺字震得煙消雲散。
「那一幕，應該是這方世界試探修士對永淵的態度吧。」林塵不願細想。
「樓……主！」忽然的，蘇武的聲音讓林塵疑惑。
然後他就看到蘇武顫抖的身體上覆蓋著薄薄的寒霜，再看一眼周圍，整個小院都被寒霜覆蓋。
「抱歉，還沒能完全控制。」說罷林塵灑下一片靈石將破碎的陣法重新升起，再次閉關。
初入元象境，他對自己的實力都沒有什麼把握，一時居然控制不住神通的力量了。
而與此同時，林塵突破的結束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結束了？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看那突破的動靜，所準備的資源怕也是個龐大的數量，結果不到半炷香就吸收完了？」
不少元象境和大能都在驚嘆林塵吸收靈氣的速度，哪怕是那些睜眼的神尊們同樣好奇不已。
「準帝之姿嗎？」亙古城最重要的地方，古昊也看了眼林塵的方向。
不同于元象境之前的仙資，從這一個境界開始，每一個仙資都是帝境的候選人，這也是為什麼元象境仙資鳳毛麟角的原因。
——太難了。
同樣的，從這一刻開始，林塵這個仙資將被世界意志關注，他將是行走的天命之子。
「枉死玄功……不知道你能走多遠，能否超過那個人呢？」古昊看到了林塵的力量，但是神色平靜，他驚嘆這部玄功，但他對元象境仙資同樣一視同仁，甚至因為枉死玄功的原因，林塵在他心中的分量甚至比不上其他突破元象境跌落仙資再沖上去的人。
畢竟他也算熟悉這部玄功，太難了，當年那個驚才艷艷的後輩都沒能活下來，林塵更難。
搖了搖頭，古昊收回了目光，卻在下一刻猛地看了回去，這一刻的亙古城帝君，眼中充滿了震驚。
一代帝君，竟然在此刻也忍不住牙齒打顫，憋了很久，他才擠出了兩個字，「蠢貨！」
就在他說出去的瞬間，遠在亙古城一角的林塵渾身的雞皮疙瘩消失。
口中喘著粗氣，林塵甚至沒有去處理渾身上下的冷汗。
「什麼鬼？」林塵感覺自己剛才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上了一樣，動彈不得，連手上的動作都被迫停了下來。不敢再繼續，林塵起身向外走去。
一道中年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青色的長衫在對方身上更顯縹緲。
將手中的茶水放下，古昊深深地看了眼林塵。
「我不是鬼。」
林塵身軀猛然繃緊，不敢有任何動作。
「晚輩林塵，拜見前輩。」再傻他也能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能對付的。
「枉死玄功，極天策，你身上的東西不差。」沒有理會林塵的恭敬，古昊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你剛才的動作傳出去，你活不過一天。」
咕嚕！
林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剛才在干什麼，布置洞天節點。
「看來你不知道，那你可知，這亙古城跟我什麼關系？」
反應再慢，林塵也知道眼前是誰了。
「幽溟林塵，見過帝君！」再一次行禮，林塵恭敬無比，心中忐忑不安。
古昊輕笑一聲，「你不用那幽溟壓我，我要是對你動手，幽溟難不住我，七大仙門對我們這些人的威懾力比你想的要小很多。」
隨後古昊看著林塵也嚴肅了起來，「你記住了，你剛才做的事絕對不能在任何一個帝城干，哪怕你以後在仙門同樣如此，絕對不行，我可以不對你動手，但我不能保證全天下的帝境都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快死的家伙。」
「天下間，帝城不多，也不少，但是每一座存在的帝城，都代表了一個活著的帝境，因為那是屬于他們的世界，跟你那個東西差不多意思，懂嗎？」
「普通人死亡，會誕生靈力潮汐，而帝境隕落，則是帝域墜落。」古昊不緊不慢地說出了世間九成九都不知道的真相。
林塵冷汗直冒，最後一句話他徹底明白了，亙古城，就是這位的力量演化而成。
可笑的是他居然想在別人的力量中安插自己的標記。
想到這里，他就不寒而栗。
「林塵，叩謝帝君。」雙膝直接跪了下去，等他抬頭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根本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