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僅僅持續了一天那數十萬修士的心思就已經變化了。
剛開始大家都置身于戰場之中,無形的煞氣影響之下所有人都悍不畏死,不過真元消耗殆盡之後,他們就開始恐懼了。
再加上林無意就在旁邊看著,誰都知道此戰必輸。
于是,他們有了逃離的心思。
礙于林無意是否會出手的猜測,他們並沒有直接逃出戰場,而是漸漸後退,營造出一種被敵人擊退的狀態。
數百萬級別的戰場很大,就是元象境也不能在短時間內穿越,所以,這些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出現在了最邊緣的位置,遠離林無意。
「各位道友,跑啊!」數千修士直接沖出戰場,不顧後方的驚愕和憤怒。
而那些怒罵之人在憤怒之後猛然想起,自己也在最邊緣的位置啊,然後他們心思也動搖了起來。
不安的心順著雙眼看向自家勢力的執事和長老們,卻發現他們情況惡劣,被眾多敵人包圍。
「師兄,跑吧,林家贏定了。」很快,有人心思動搖,蠱惑著自家師兄。
「這怎麼能行,宗門培養我等,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年長之輩搖頭,不為所動。
「師兄你還沒發現嗎,宗門的核心已經不見了,我們被放棄了。」
年長之人猛地看向四方,果然,宗門中耳熟能詳的青年才俊,並沒有在戰場上,他不信那些人會死得那麼快。
想明白這是宗門在留下火種之後,他不由露出悲哀之色,但是很快又堅定了下來。
「宗門給了我們現在的實力,怎能棄他而去,不就是個死……」
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從胸口刺出,鋒芒畢露的劍尖低落鮮紅的血液。
轟!
猛烈的真元鼓動,背後偷襲之人被轟飛了出去。
中年修士轉過頭來,憤怒地看著那偷襲自己的青年,一掌拍出,就要將其擊斃。
真元境強大的修為令他在心髒被擊穿後依然保持著行動,那人根本不懂這個境界。
「背叛宗門,當誅。」
火焰隨著拍出去的手掌燃起,卻被一個龜殼般的虛影盾牌擋下。
「二階法器,玄龜盾。」
「咳咳!師兄,想不到吧。」擋住了真元一擊之後,青年迅速向遠處翻滾爬了起來。
譏諷地看著中年人胸口的長劍,「本來就沒打算一劍斃命,只是想讓師兄無力追殺我等而已。」
听到青年的話中年人一驚,連忙看向周圍其他師弟。
每一個被其目光掃視的青年都羞愧的低下了頭顱,他們敬重宗門,但同樣怕死。
「師兄,我們村就我一個修士,若是我死了,他們會比原來更慘的。」一名青年顫抖著解下了代表宗門身份的令牌,對著中年行了一禮之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師兄,抱歉。」一位位同門效仿,從今以後,他們再無瓜葛。
「你們……該死!」中年人面部扭曲,龐大的真元在手中凝聚。
「師兄,告辭了,有緣再見,如果……你能活著的話。」最開始偷襲的青年平靜地看了真元境修士一眼,迅速離去。
「這里有真元境受重傷啦,各位道友們動手圍殺他!」高昂的喊聲打破了這里的寧靜,遠處,有林家族人向這邊而來。
該死的!中年人眼中的殺機毫不掩飾,最後化為憤怒向身後的林家人殺了過去。
數千上萬人的月兌離對于整個戰場來說太少了,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注意,然而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逃離之後,那些處于最中央的人也終于發現不對了。
「有人逃了!」
「該死的,憑什麼?我等定在最前方,他們竟然敢逃。」
憤怒的同時,死戰的心思就散了。
「神羅幫的,撤撤撤!能逃出去多少是多少。」人群中,有人以秘法高吼,企圖混亂戰局,但是很快就被宗門前輩找了出來,處以極刑。
無情的殺戮奏效,眾多弟子再次陷入戰爭之中,但是這一次,他們抵抗的強度弱了不止一個檔次。
「完了,軍心渙散,根本撐不住五天。」
「這可如何時候,老祖被限制,核心弟子現在恐怕也還沒有走遠,再撐一天吧,接下來就听天由命了。」
「把兵俑頂上去,這些東西保不住了,若是有機會,回到宗門將那些兵俑樹也毀掉最好。」
「風險太大了,還是算了,只要我等活著,那些兵俑樹的第一序列就在我們手上,林家不敢輕易使用的。」
「你傻啊,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到時候林家一定會發瘋了一樣尋找我們這些第一序列,到時候何談修行,逃命都來不及。」
「這……那我們現在就撤?去把兵俑樹毀了?」
「走太多人這里就真的潰敗了,要不我回去,毀掉所有的東西?」
「不行。」
「絕對不行,太危險了。」
「當一起走。」
不知真正目的為何的要求直接被所有人否定。
一個人走,當我們傻子呢?
天空,林無意眼神微眯,他看到了那些逃跑的修士,並沒有阻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給他們一些希望,萬一真的逼成全軍死戰,損失的可是他林家的實力。
但是他也在挑選那些掌握重要資源的人物,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而這一類人的辨別也很容易,看修為就知道了。
那些紫府境,必然掌握不少,下面的真元境,就需要看地位了。
又是一夜過去,數百萬的戰場看上去少了不少,那些兵俑被送到了最激烈的地方,死傷無數,還有就是那兵俑樹的序列盡數死亡,兵俑也隨之消散。
「青焰城所屬,不留余力,殺!」
戰場上空,忽然一聲高喝響徹,令一直關注全局的林無意側目。
就是那人,第一個宣布了投誠誓言,如今,更是看出了對面三方勢力崩潰在即,直接一鼓作氣想要收獲絕大部分戰功。
「是個人才啊。」林無意暗自點頭,看到了青焰城中央那光頭中年。
居然是這副打扮?有些超出想象了,林無意搖了搖頭,他好像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