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玻璃局的桎梏

「誰家主家是這個樣子的?看你那樣子!」朱靜安站在陳松的身邊,揶揄道。

陳松回過頭,道︰「你知道個啥,周燕燕來咱們家已經很久了,李三娃是我從家鄉帶出來的,當然要管他的婚姻大事。

再說了,這兩人平日里看起來就有些不正常,現在能有這種情況,也非常正常!」

陳松說完話,將身子探出假山,朝著兩人看去。

只見兩人站在那里,說著悄悄話。

周燕燕畢竟是女生,看起來比較靦腆,但李三娃可就沒有那麼老實了,眼楮在胡亂的看著,甚至還有上手的趨勢。

「這個李三娃,真是有幾分本事,平時看不出來啊。找個時間,將這事說清楚,要是真的合適的話,就把事辦了!」陳松回過身子,說道。

朱靜安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要不這樣吧,待會我去找找周燕燕,你找李三娃,咱們兩個分開,盡快將這事情辦下來!」

「行,就這樣說定了!」陳松點頭道。

「走吧,別打擾他們兩人了!」陳松說著,帶著朱靜安離開了這里。

新宅子要比之前的大上不少,光是後院的面積,甚至都已經超過了之前宅子的全部面積。

家中的下人數量不少,所以看起來倒也沒有多麼擁擠,甚至還有些不夠。

後院中的下人們走進走出,收拾著新宅子。

陳松沒有什麼事情干,帶著朱靜安四處亂轉。

回到前廳,陳松坐在主位上,端著一杯茶,悠哉樂哉的喝著。

茶是好茶,是之前朱元璋賞賜的,整個大廳中茶香四溢,陳松細呷一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好茶啊,確實是好茶!」陳松感慨一聲。

就在這時,李三娃忽然走進了大廳。

「先生,我回家一趟,有些東西還沒帶,回家取一下!」來到陳松面前,李三娃恭敬的問道。

陳松一臉玩味,問道︰「東西沒帶?什麼東西沒帶?」

「額」李三娃顯然沒有想到陳松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結巴起來,「就是個東西,額怎麼說呢,就是一些私人物品!」

看著這個樣子的李三娃,陳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三娃心里有鬼,搞不好,是給周燕燕取東西。

陳松咳嗽兩聲,揶揄道︰「私人物品?什麼私人物品還不能讓我知道?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扭捏的?」

「那啥,咳咳咳,那啥」

李三娃緊張起來,就好像自己心里的事情都被陳松知道了一樣。

臉色瞬間通紅,這種情況可很少出現在李三娃的身上,要說這里面真的沒有什麼,陳松壓根不相信。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臉就紅了?」

陳松重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口的喝著,眼楮直視著李三娃。

李三娃結結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苦苦哀求,「先生,就讓我出去吧,真的就只是一些東西。」

陳松端著茶杯,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給周燕燕取的吧?而且看你這個樣子,想必這東西應該難以啟齒,是不是啊?」

李三娃的臉更紅了,他沒有想到陳松竟然真的猜到了。

耳根子都紅了,顯得局促不安。

「咳咳,先生,差不多,大差不差!」李三娃結結巴巴的說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的事情,你小子有什麼事情別想瞞過我!行了,去吧,回來的時候,過來找我,有些事情要找你談談!」陳松說道。

「好!」

李三娃重重的一點頭,飛快的朝著外面跑去。

看著李三娃的背影,陳松笑著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笑容還沒有落下,就看到趙峰走了過來。

「魏國公來了,帶著自己兒子還有一些禮物,說是恭賀喬遷之喜!」來到陳松面前,趙峰說道。

趙峰是個老好人,就像趙鐵繩一樣,屬于不苟言笑的那種,在陳松這里這麼長時間,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差錯,現在二十好幾的人了,至今未婚!

陳松捏著下巴,看著趙峰,腦海中想著這些事情。

「得給表哥找個媳婦了,不能一直這麼單著,待會探探他的口風!」

陳松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回過神來之後,站了起來,「我這就出去,表哥先忙其他的事情吧!」

陳松說著,朝著外面走去。

來到大門外,陳松看到了正指揮著下人將禮品從平板車上往下面搬的徐達。

徐達手插著腰,哪里有大將軍的氣勢?

「魏國公,未能遠迎,還請贖罪!」

陳松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徐達轉過身子,佯怒道︰「呦,這富平侯爺,今天怎麼這麼謙虛?還未能遠迎?真是客氣啊!」

陳松干笑道︰「呵呵,這不是剛才有事嗎!國公爺,里面請!」

陳松側過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徐達當仁不讓,走了進去。

徐輝祖跟在徐達的身後,朝著陳松拱拱手,頗為恭敬的道︰「見過富平侯爺!」

陳松和朱棣交好,又是朱元璋的女婿,按理來說,和徐輝祖平輩。

可是徐輝祖現在在陳松面前,壓根就沒有這樣心思。

雖說當年第一次見到陳松的時候,態度頗為倨傲,可是現在的這種倨傲早已經消失的一干二淨。

「徐兄,客氣了,客氣了!」陳松笑著打著哈哈!

陳松說著,走進了大門。

看著走進去的陳松,徐輝祖心里莫名其妙的升騰起一股濃重的挫敗感。

同樣都是二十來歲的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唉,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爺注定的吧!」

徐輝祖長嘆一口氣,走了進去。

來到前廳,坐定之後,徐達取出一張禮單,交給了陳松。

「說起來我家也是朝中顯貴,但你也知道,我家不比其他,一大家子花銷也大,之前那件事情又被陛下罰了俸祿,再加上收稅之事,實在是有些揭不開鍋了,這些東西,莫要笑話!」

徐達態度誠懇,給人感覺,不像是來祝賀,反而更像是哭窮的。

陳松接過禮單,隨意的看了兩眼。

說實話,陳松對這些東西並不感冒,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陳松的心沒在這里。

「國公爺,這話我听起來,怎麼不太對勁啊。怎麼听起來,更像是哭窮來的?」陳松反問。

徐達就好像不知道陳松這話什麼意思,絲毫沒有任何羞愧,直言道︰「常青啊,你要是這樣說,那我還真的就是來哭窮的!」

「額我不是財神爺,來我這哭窮,是不是來錯地方了?而且,您魏國公府家大業大,我又能幫得了什麼?」陳松有些遲疑。

「嗐,怎麼說呢,還是讓輝祖給你說吧!」徐達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徐輝祖,道︰「趕緊說吧!」

徐輝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了起來,「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自從先生改進玻璃制造工藝,生產出來的玻璃鏡子等物就行銷天下。

利潤非常可觀,所以我就開設了更多的玻璃窯,生產了更多的玻璃鏡子等物。

這樣一來,從事玻璃一行的人也多了不少,販賣玻璃的商隊商鋪更是數不勝數。

大商隊下面分了數個甚至十幾個商隊,依附著玻璃的人數是之前的十幾倍不止。

之前,凡是和玻璃有關的事情,玻璃局還都能管理過來,可現在,隨著人數的不斷增加,事情越來越難管。

我已經招募了更多的人手,可還是有些難以應對」

陳松听的很認真,到最後,陳松反應過來,徐達這哪里是來自己這里哭窮的,這是跑來自己這里,讓自己給他兒子解決困難的。

也是,自從陳松申請朱元璋成立玻璃局之後,陳松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徐輝祖來辦。

要是徐輝祖能辦好,那麼徐輝祖自然就有功勞。

可是,如果徐輝祖辦不好,就算朱元璋不責罰,但也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現在玻璃局遇到了難事,徐達作為父親,當然要想辦法替自己的兒子解決這事情。

陳松沒有回話,反而靜靜的看著徐輝祖。

看著這樣的陳松,徐達有些忐忑,還以為陳松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想要問,又害怕打亂陳松的思緒,真是難死了。

就在徐達糾結時,陳松終于開口了,看著徐輝祖,道︰「將現在玻璃局所遇到的事情都說出來,我看看都有些什麼具體的問題,對了,一定要將所有的問題說出來,不要有任何隱瞞!」

「輝祖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老實,他不會隱瞞的!」

徐輝祖還沒有說什麼,徐達就先開口,夸起了自己的兒子。

「是這樣的,如今玻璃局總共有窯口」

徐輝祖認認真真,事無巨細的說著。

听著徐輝祖說的這些問題,陳松也漸漸的明白了問題所在。

其實,這個問題和徐輝祖關系還真的不大,而是玻璃局這個部門現在已經跟不上玻璃行業的發展了。

現在的玻璃行業可不僅僅只有玻璃窯,還包括著玻璃原料提供方,運輸方,售賣方,以及種種和玻璃行業有關的從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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