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從中都和直隸開始?

「沒想到老朱竟然將五行相生相克這一套理論拿到了我兒子的身上。

這倒也正常,老朱可是這套理論最忠實的擁護者,能拿到我兒子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陳松將這張紙疊好,揣進懷里。

站在一旁的慶童急忙搭話道︰「陳侯爺,陛下說了,會讓禮部給您制定字輩表,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慶童的這個說法倒是讓陳松微微有些吃驚,讓禮部給陳松制定字輩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代表了朱元璋的態度,畢竟如今整個朝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如此待遇。

「那可真是多謝陛下了!」陳松朝著皇宮方向拱拱手,然後對著慶童說道︰「公公回宮之後,請轉達在下的感謝。同時告訴陛下,等我忙完了手中這些事,竟然會親自進宮叩謝陛下!」

「好說好說,這些事情都好說。陳侯爺的心,陛下肯定會知道的!」慶童說著。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外面的這些賞賜很快被搬了進去,朱元璋和馬皇後給的賞賜可真的多。

像什麼玉如意、什麼首飾、什麼百年老山參了,琳瑯滿目,林林總總。

陳松看著慶童等人離開的背影,感慨道︰「孩子現在已經出生了,恐怕官紳一體納糧這事也要開始實行了。我的清閑日子又要過到頭了。」

陳松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家里。

……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之間已經是炯昌滿月之時。

此時已經是四月份了,如今的金陵城里已經開始炎熱。

陳松的新宅子還沒有修建好,所以滿月酒就放在了這個家里。

陳松在京城中認識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來的人卻不少。

朱標派了代表過來了,朱標有事抽不開身,朱元璋也派了代表過來。而朱棣在京城中閑著又沒有什麼事干,所以就親自來了。

市舶司那邊,官員們也派出了代表前來。還有醫館,太醫院,學校以及徐達湯和他們也都派了代表過來。

在陳松的前院當中,這里擺放了十幾個桌子,桌子上放著滿滿當當的酒菜,陳松端著酒杯在這些桌子間不停的穿梭著,招呼著前來的客人。

在後院的飯廳中,這里擺放了一個桌子,只有和陳松關系特別好的人才有資格來到這里,當然了,目前就只有朱棣一個。

徐達湯和他們還在外領兵,朱元璋和朱標雖然派遣了代表過來,但是論及身份,他們也沒有資格坐在陳松的後院。

陳松在前面忙活了半天,最後帶著幾分醉意來到了餐廳。

坐下來之後,朱棣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朝著陳松一敬。

「行了,別裝出這幅快要死了的模樣,喝酒才是正事,趕緊的!」

朱棣面露笑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陳松也沒辦法拒絕,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家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坐了下來,陳松拿起筷子夾著桌子上的飯菜。

朱棣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並沒有喝,而是看向陳松,說道︰「賢佷的滿月酒已經辦了,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兩個就得弄官紳一體納糧之事了,你那個章程寫出來了沒有?都這麼多天了應該寫出來了吧!」

「雖然說這幾天一直在忙碌著我兒子的事情,但官紳一體納糧的章程我早就寫出來了,只是沒有時間交給陛下。

今天過去之後,我就會將官紳一體納糧的章程交給陛下,但是你我要做好準備,我感覺這期間超不過十天,咱們兩個就要開始行動了!」陳松咽下一口飯菜,說道。

「真的是,俺是真沒有想到俺這次打了勝仗,後面竟然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情,也幸虧是你,要是旁人,俺早就跑了,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朱棣的臉色有些扭曲。

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這可是得罪整個天下所有士紳的事情,一般人看見這種事情避之不及,如果不是陳松的話,朱棣才不管這些事兒,早就跑了。

「我知道這事情沒有那麼好做,但是有些事情咱們必須得做,不是嗎?」陳松說道。

「俺什麼時候能有你這麼灑月兌就好了,行了行了,不說這話了,喝酒喝酒!」朱棣將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將里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兩人推杯換盞,一直持續到晚上。

……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陳松從床上小心翼翼的走下,模著黑將燈點亮。

朱靜安正躺在床上熟睡,床邊的搖籃當中,陳松的兒子也睡得正香,時不時的骨碌一下嘴,可能是在做著什麼香甜的夢。

陳松躡手躡腳的來到搖籃邊,俯子,在陳炯昌那稚女敕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

房間中的燈光亮起,朱靜安睜開朦朧的眼楮。

「是不是要上朝了?」朱靜安眯著眼楮問道。

身體還沒有徹底的恢復過來,最近這段時間當中朱靜安異常的困乏。

「是啊,馬上就要上早操了,你先睡吧!」

安慰著朱靜安睡下,陳松開始穿衣。

衣服穿好,陳松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一般來說,像在勛貴這種家庭,孩子都有專門的女乃娘管。而且,晚上孩子大概率是會跟著女乃娘睡的。

女乃娘陳松不用擔心,朱元璋早就給陳松找好了,但是陳松晚上並不想讓孩子跟著女乃娘睡,陳松來自後世,在陳松看來,自己的親生兒子晚上必須要放在自己的旁邊,不然,陳松可睡不安穩。

穿戴整齊,陳松帶著李三娃和張鐵牛朝著皇宮走去。

走進大殿。陳松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前幾天,陳松忙碌著自己兒子的事情,所以就沒有來上早朝。

這是陳松這幾天上的第一次早朝,他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朝臣的目光。

禮部尚書任昂站在那里,瞥了一眼陳松,低聲咒罵著︰「真是老天爺不長眼,竟然讓這個狗東西生了一個兒子,他就只配生女兒,老天爺真不長眼楮。」

像任昂這樣想法的官員不在少數,朝中的這些官員大都在心里極力的咒罵著陳松。

朱元璋坐在皇位上環視一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當中的陳松。

今天的早朝特別無趣,基本上和陳松沒有什麼關系,一個上午過去,早朝也過去了。

下朝之後,陳松被朱元璋叫到了御書房中。

陳松懷中揣著早已寫好的章程,來到了御書房中。

朱元璋高坐上位,看著走進來的陳松,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近來可好?」

陳松回道︰「托陛下的福氣,都好。」

「既然都好,那就準備做正事吧,之前讓你寫的章程寫的怎麼樣了?」朱元璋直言詢問。

陳松從懷中取出一個冊子,交給了走下來的慶童。

「回避下,已經書寫完畢,上面書寫著臣關于官紳一體納糧之事的所有見解以及具體的框架。

可能並不算詳細,但按照這個章程實行,也能夠完成官紳一體納糧之事。」陳松回道。

朱元璋點點頭,從慶童的手中接過這本冊子,認真的看了起來。

陳松站在下面,耐心的等待著。

朱元璋看的非常認真,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陳松書寫的內容很多,就像是一小本書一樣。

看了很久,朱元璋才看了一半。

「你在這里面說,要先從清查投獻開始?而且,主要地方放在了中都以及直隸?這也行?」朱元璋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陳松。

投獻是什麼,朱元璋早已經了解,中都和直隸是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會有人敢搞這些事情。

朱元璋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常言道︰燈下黑。

中都和直隸是勛貴最多的地方,也是淮西勛貴的勢力所在,不用說,在這些地方肯定是投獻最嚴重的地方。

現在是洪武年間,並不是大明中後期,所以洪武年間,投獻在士紳官員下面的土地,在中都和直隸這片地方上,並沒有投獻在勛貴的名下多。

之所以選在中都和直隸,因為這里正是最難整治的地方。

地方上的那些士紳實力再大,也比不過直隸和中都的這些勛貴。

所以,這個地方是最難搞定的。但同樣的,只要搞定了這里,以後的那些事情就方便多了。

「陛下,中都和直隸是天子腳下,當然先從這里開始!

要官紳一體納糧,首先要搞清楚他們名下的土地,然後按照這些土地進行收拾。」陳松打了一個哈哈。

陳松不願意實話實說,要是實話實說,估計現在朱元璋根本就坐不住。

陳松在寫章程的時候,派人調查過,對中都和直隸的情況了如指掌。

在中都,很多土地被勛貴們跑馬圈地,土地上的百姓都成了勛貴的佃戶。

這事情在淮西勛貴當中是一件公開的秘密,朱元璋也曾經在中都賞賜了很多土地給勛貴們。

「你說你還要從至正年間到現在的秀才舉人進士名單?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朱元璋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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