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你一個小小的郎中,能有什麼辦法?

「怎麼,沒什麼事情俺就不能來嗎?」朱元璋看著陳松,開口說道。

站在朱元璋的面前,陳松回道︰「陛下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不說這些話了,找你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隨便聊聊!」朱元璋說著就朝著前廳走去。

陳松跟在朱元璋的身後,朝著前廳走去。

坐定之後,朱元璋率先開口︰「回來後去沒去學堂啊?感覺怎麼樣啊?」

「陛下,學堂一切都好。目前上的課都是一些基礎課程,臣的那四個學生本事還是有的,能應付的過來。」陳松回道。

「你的那四個學生俺也見過,還算不錯。好好培養,未嘗不堪大用。」朱元璋說著。

只是,朱元璋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給陳松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就好像是故意在找話題一樣。

「俺之前看你的教學計劃,明年開春之後,你就打算招收第二批學生了?」朱元璋問道。

陳松點點頭,說道︰「是啊,明年開春之後,臣打算招收工匠子弟。這些人沒有辦法參加科舉,再加上又被儒家理學排擠,所以」

「你這個辦法倒是很好,大明的工匠本事不小,有很多好的技藝,可因為不懂學問,很多東西之後都只能失傳。

要是你能將這些工匠子弟培養出來,那功勞可不小啊!」

畢竟是窮苦出身,朱元璋這些事情看得還是很清楚的。

「陛下,其實臣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只是不是最重要的」陳松話只說了一半。

陳松明白朱元璋為什麼要扶持新學,所以話說到這里就行了。

朱元璋似乎沒有往這方面想,他語氣一轉,直接避開這個話題,「對了,你覺得老二該如何處理?」

果然,還是為了這事。

陳松心里早已經知道朱元璋今夜前來所謂何事,可是臉上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陳松皺著眉頭,一臉為難的道︰「陛下,怎麼說呢,這事的決定權還在陛下手中」

陳松說了一句萬金油的話,陳松當然覺得應該直接殺了朱樉是最好的,可是能在朱元璋面前這樣說嗎?這不是找死嗎?

「老二虧欠陝西百姓,這事俺也有責任。這樣吧,等俺回去之後,下令免除陝西秋稅兩年,已做補償。」朱元璋說道。

陳松有些懵,這事壓根就不用跑到自己這里說啊,這不是你朱皇上一句話的事情嗎?干嘛還跑到我這里來說呢?

反應過來之後,陳松只能感慨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朱元璋恐怕不想依律處置朱樉,但又不能直說饒過朱樉,所以就用這樣的說法來表明。

「老朱對自己的這些兒子,整個歷史當中,沒有任何皇帝能比得上。」陳松心中連連個感慨。

朱元璋是皇帝,更是朱樉的父親。

陳松沉默不語,沒有說什麼。

朱元璋坐了一陣,隨後站起,消失在黑夜當中。

第二天,朱元璋的聖旨明發六部,傳至陝西。

可是秦王還關押在詔獄當中,又過了五六天,朱元璋以朱樉不仁不法事,被押往鳳陽圈禁。

朝中知道這事情真相的人不多,也沒有人敢議論此事。

此事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一眨眼已經是十二月,金陵城的街道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花。

朱靜安距離生產已經不剩多久,平日里不怎麼出去,在家必有五六個侍女伺候。

陳松站在家門前,看著門口大大小小的貨物,一臉笑容的對著站在貨物前面的慶童說道︰「可真多謝公公了!」

慶童擺擺手,道︰「嗐,給我說這些干嘛?這都是陛下給大人的賞賜,今天,陛下可是第一個賞賜你的,你可要記得陛下的好啊。我就不嗦了,先回去復命了。」

慶童朝著陳松拱拱手,帶著隨從離開。

目送著慶童離開,陳松的目光放在了這些貨物上。

這些貨物是朱元璋給陳松的賞賜。

有玉如意,有宮中匠作具打造的金銀首飾,林林總總數不勝數。

陳松帶著人將這些東西全都搬了回去。

剛剛坐在前廳,還沒坐熱,慶童去而復返,這次,臉上多了不少愁容。

「大人,陛下急令,盡快入宮!」慶童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松,急促的喊道。

陳松放下手中的暖爐,一臉疑惑,「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這個樣子?」

「不知道,陛下的臉色很差,好像是北邊的八百里加急,兵部,五軍都督府的都來了。」慶童催促道︰「陛下點名讓你去,趕緊走吧!」

「好!」

陳松說著,跟著慶童朝著外面走去。

來到御書房時,陳松發現御書房中站滿了人,御書房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朱元璋一臉陰沉的坐在上位,眼楮半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走進來的陳松,朱元璋指了指旁邊親近自己的位置,道︰「站在那里吧!」

陳松順勢站在了那里。

朱元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牛皮紙,交給剛剛走上來的慶童,「拿給常青看看!」

慶童拿著這張牛皮紙,交給了陳松。

陳松接過牛皮紙,發現紙上蓋著徐達的大印。

這是徐達發過來的八百里加急。

如今的徐達經略北平,也就是說,北平附近有戰事。

來不及細想,陳松仔細查看。

竟是前元太尉乃兒不花領兵南侵,號稱二十萬兵馬,明犯邊牆。

「乃兒不花,如果沒記錯的話,歷史上的乃兒不花南侵是在洪武十四年,大明同時北伐,是洪武年間的第四次北伐。

估計之前那次戰事,應該是前兆,只是我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導致事情走向出現了一絲問題。

第四次北伐聲勢浩大,大明這邊陣容豪華,徐達為征虜大將軍,湯和為左副將軍,傅友德為右副將軍,沐英為先鋒。

只是,陰差陽錯之下,致使這次乃兒不花南侵遲了一年時間。而現在傅友德沐英他們現在還在西南鑽大山,精兵也被他們帶走,這邊只剩下徐達和湯和,以及北平附近的那些兵馬。

怪不得朱元璋會如此著急,手中的兵力都被調走了,現在北方又出現這事,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著急。」

其實,這件事情早有預兆。

今年入秋以來,草原就開始干旱,牛羊貼不上秋膘,冬天來臨只能凍死。

入冬之後,黑災如期而至。

白災是大雪不斷,而黑災就是滴雪未下。

不僅沒有一點雪,甚至還不停的刮沙塵暴。

草原上的沙塵暴一旦刮起來,那可要比白災害怕多了。

惡劣的天氣下,牛羊死的死,病的病,部落眼看著就要消亡,月兌古思帖木兒只好將手中的大軍派遣出去,看能不能從大名身上挽回一些損失。

此次南侵,除了太尉乃兒不花之外,還有知院李宣,平章別里不花,太史文通。

由此可見,月兌古思帖木兒已經急了,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看完之後,陳松將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交給了慶童。

慶童將其換給了朱元璋,朱元璋接過,放在了桌子上。

「諸位如何看此事?」朱元璋環視一周,開口詢問。

御書房中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率先站出來說話。

如今大明還在西南用兵,朝中精銳大都調往西南,雖然京營中還有兵馬,但那是拱衛京城的,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派遣出去?

北平附近雖然也有兵馬,可那里能有二十萬之眾?

更何況,這些兵馬還要防備遼東的納哈出,還要守衛地方,能拉出來的兵馬著實有限。

不然,就只能從山東等地調動備倭兵了,可根據山東官員來報,今年山東大雪不斷,道路艱難,兵馬一時半會還真不容易調動。

見沒人說話,朱元璋黑著一張臉看向兵部尚書趙仁任,「趙愛卿,你覺得該如何?」

趙仁任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前元聚兵二十萬乃是虛報數字。

其真實兵力,應該在七八萬左右。」

「廢話,你說的這些俺又如何不知道?俺是問你,此事該如何處理?不是問你他們的真實兵力有多少。」

听著趙仁任的這個說法,朱元璋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沒指著趙仁任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

趙仁任站在那里無話可說,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是廢物一個,朝廷養你何用?」朱元璋罵了一句,看向陳松,「常青啊,你覺得該怎麼辦?」

御書房中的眾人也都看向陳松。

如今朝中沒有優勢兵力,主動出擊根本不行,被動防守更不可能。前元騎兵馳騁,光是騷擾就讓守軍夠嗆。

陳松注意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皺眉沉思了一會兒。

片刻後,陳松看向朱元璋,「陛下,臣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風險太大,如果能成功,倒能解決北方邊境問題。」

朱元璋眼楮大亮,臉上滿是好奇。

御書房中的其他人卻滿臉不屑以及鄙夷的看著陳松。

朝中諸公和陛下都沒有什麼辦法,你一個小小的郎中,能有什麼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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