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陳松險境已解

這是套中套,這是不將陳松置于死地絕不善罷甘休。

「京營護衛在此,進攻者視為謀反,誰敢亂動!」

護衛統領大喊一聲,護衛陳松朝著往縣衙而去。

前來的士兵足有三百余人,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著陳松沖擊。

那些保護陳松的百姓,被這些士兵殺的崩潰。

畢竟只是普通的百姓,又怎麼可能會是這些職業士兵的對手,更別說這些百姓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縣衙的大門被緊緊的關閉,護衛統領保護著陳松來到了縣衙後院。

「大人,您先走,我來斷後。」護衛統領指著後門,沖著陳松大喊。

「你們,趕緊帶著大人走!」護衛統領扯著嗓子,沖著幾個手下,大聲的喊著。

安排完事情後,護衛統領率領剩余的人,頭也不回的朝著前院而去。

京營護衛悍不畏死,站在牆頭,用短弩朝著這些士兵射擊。

在短弩的掩護下,大門一時無法被攻破。

可是,攻破是遲早的。

陳松被護衛帶著正準備從後門出去,跑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不用想,那些士兵已經來到了後門。

困獸之斗,這是陳松如今最好的寫照。

……

在距離陽武縣沒有幾步路的官道上,毛驤率領著麾下人馬,朝著陽武縣進發。

耳邊忽然響起了喊殺聲,雖然聲音很小,可謹慎的毛驤卻能听到。

「怎麼會有喊殺聲呢?」毛驤有些奇怪,沒做多想,帶著手下朝著喊殺聲傳來的地方狂奔。

馬蹄聲出現在縣衙外面的青石板路上,攻擊陳松的士兵統領一臉疑惑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哪里來的馬蹄聲?我記得再沒有其他人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士兵統領騎著戰馬,眯著眼楮看向道路盡頭。

有騎兵從街道盡頭出現,領頭的便是手持腰刀的毛驤。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赤紅色鴛鴦戰襖攻打縣衙的士兵。

「攻打縣衙?這是造反?他們在干什麼?」

毛驤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這樣一句話。

「謹慎前進,前方有古怪!」毛驤控制著戰馬,速度慢了下來。

毛驤等人身上的衣服皆是京營人馬才有的,士兵統領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京營人馬?陳松的援軍?」士兵統領的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毛驤帶出來的人手不多,只有一百來個,可卻全都是騎兵,要是真正打起來,勝負未可知。

士兵統領定了定神,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

他帶著十幾個親信朝著毛驤而去,在距離毛驤五十步時停下。

「敢問來者何人?!」士兵統領沖著毛驤大喊。

毛驤停下,並未回答,指著後面的縣衙,質問︰「你們在干什麼?為何要進攻縣衙?還有,陳大人現在在何處?」

敏銳的毛驤發現了里面的不正常。

「這位大人,陳松貪腐抗疫物資,事情暴露之後裹挾百姓欲殺人滅口,意圖造反,如今陳松已經被在下堵在了縣衙當中,還請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士兵統領一臉真誠的沖著毛驤大喊,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

毛驤將手中的腰刀橫在身前,盯著士兵統領。

能做到毛驤這個地步,幾乎沒有一個傻子。

說陳松貪腐物資,毛驤壓根不信。要是陳松貪腐的話,那還敢給朱元璋稟報?

「陳松貪腐抗疫物資?呵呵,此話著實有趣,著實有趣啊。」毛驤冷笑一聲,沖著身後的隨從喊道︰「事情有變,將眼前這些人拿下。」

身後的隨從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士兵統領沖去。

士兵統領急忙後退,臉上驚駭連連。

「你們這是要干什麼?這是要干什麼?」士兵統領一臉驚駭的道。

毛驤冷聲道︰「陳松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會貪腐抗疫物資?簡直笑話!」

毛驤根本就不覺得陳松會貪腐抗疫物資,疫病之事是由陳松負責,如果他貪腐的話,那疫病就沒有辦法控制下來。

倘若朱元璋怪罪下來,第一個遭罪的就是陳松。

毛驤不覺得陳松會蠢成這個樣子,不覺得如今深受朱元璋看重的陳松會對這些抗疫物資有心思。

毛驤的隨從朝著士兵統領沖去,將士兵統領包圍了起來。

士兵統領還想反抗,可是短弩已經抵到了士兵統領的下巴上。

士兵統領只好繳械投降。

拿下士兵統領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

毛驤以士兵統領為要挾,讓攻打縣衙的士兵放下了武器。

縣衙外面的動靜瞬間小了,處在縣衙後院的陳松,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陳松站在後院當中,眼楮微眯,看向後門,「好像離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多長時間,護衛護衛統領從外面跑了進來,來到陳松身前。

「大人,毛大人來了,說要見您!」護衛統領對著陳松說道。

陳松微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毛大人?哪個毛大人?」

這里是開封府,不是京城,陳松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護衛統領提醒道︰「大人,是毛驤毛大人。」

「原來是他!」陳松收回心神,說道︰「走,出去看看。」

毛驤是朱元璋手下的得力干將,這個時候跑到這里來,恐怕是為了調查抗疫物資之事。

來到縣衙前院,只見毛驤帶著人站在前院當中。

至于攻打縣衙的那些士兵以及百姓,幾乎全都被毛驤控制了下來。

見陳松走出來,毛驤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陳大人!」

「毛大人!」陳松朝著毛驤拱拱手。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毛驤指了指被自己手下控制起來的士兵統領,以及外面的戰場,看向陳松。

陳松道︰「此事說來話長,很多地方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猜到一個大概。」

「可否方便說說?」毛驤問道。

陳松也沒有隱瞞,開口說道︰「來到開封府之後,根據掌握的情況來看,陽武縣的疫病最為嚴重……」

陳松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毛驤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問道︰「那你可知道,這些人襲擊你的動機是什麼嗎?平白無故的,他們為什麼要攻擊你?」

陳松兩手一攤,說道︰「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還能被他們堵在縣衙里面?

民變之事純屬子虛烏有,那個王三,不過是當地的一個潑皮無賴。

只是,我要告訴你,從這個王三開始鬧事到外鄉人過來和官兵過來,總共不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

至于為什麼會相隔如此接近,我不知道。」

毛驤的眼楮咕嚕咕嚕直轉,陳松說的這些話,他沒有全部選擇相信,保留了一些。

「既然如此的話,那下去之後,就不得不對這些俘虜好好審問了。大人下一步準備干什麼?」毛驤問道。

陳松想了想,說道︰「如今疫病最重要的陽武縣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去其他的縣城。

對了,抗疫物資必須要及時送達,否則,疫病遲早會反彈。」

「這點還請大人放心,我此次前來,就是負責此事的。

陛下已經讓太醫院再往這里送來了一些物資,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到達。」毛驤回道,

「如此變好,如此變好。」

……

太陽落下了西山,在縣衙不遠處的牢房中,燈光昏暗,陰森可怖。

士兵統領被掛在牢房當中的一面牆壁上,毛驤手持鞭子,站在士兵統領的前面。

「說吧,到底是誰下的命令。」毛驤冷冰冰的詢問。

士兵統領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好的,被毛驤用鞭子抽成了一綹一綹的,鮮血將衣服染成紅色,腥臭氣味直沖鼻腔。

士兵統領抬起頭,氣若游絲的說道︰「我說,我說,是是是布政司下達的命令,是布政司下達的命令。」

「布政司?呵呵,布政司月初就出了開封府,在外巡查,他是千里眼還是順風耳?還能看到陳松會引起民變?」

毛驤掄起手中的鞭子,再次朝著士兵統領抽去。

 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士兵統領哀號陣陣。

「我說,我說,不是布政司,和布政司沒關系,這是開封府的士紳給陳松下的套,是開封府的士紳要對付陳松……」士兵統領終于忍不住了,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毛驤眼楮大亮,他看著士兵統領,喝問道︰「說的再清楚一點!」

……

第二天早上,毛驤的八百里加急朝著應天府而去。

送走了書信之後,毛驤帶著人直撲開封府,目標直指馮德良他們。

馮德良他們還不知道毛驤朝著他們而來,他們還以為他們的計策已經成功,陳松已經被斬殺。

在馮德良家的後院當中,一桌桌酒菜擺在院子當中。

馮德良坐在主位上,端著一杯酒,朝著眾人遙相一敬,「諸位,雖然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但想必陳松已經伏誅。

此人一死,咱們將會少很多事情。諸位,端起酒杯,為陳松之死,滿飲一杯!」

眾人皆端起酒杯,朝著馮德良回敬。

在他們暢飲時,毛驤率領著人馬出現在開封府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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