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任命陳松為左詹事

「不是人?不是人還能是什麼?你莫要給你的戰敗找借口!」月兌古思帖木兒指著也速迭兒,一臉陰沉的喝罵。

也速迭兒也是一臉苦澀,這事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如何開口。

超出常人認知的事情,實在是難以言說啊。

回憶起那天的事情,也速迭兒的身子就忍不住的顫抖。

那龐大的身軀,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也速迭兒好幾天都無法入睡,就像是夢魘一樣,在腦海中無法揮去。

盡管前元的這些皇帝官員信教,可當超出這個時代的事物降臨時,他們內心的恐懼,用言語不足以言說。

「陛下,還請陛下能耐心听我說完。」也速迭兒說道。

月兌古思帖木兒坐下,端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將里面的馬女乃酒一飲而盡。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來,哼!」月兌古思帖木兒冷聲哼道。

「事情是這樣的……」

也速迭兒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可惜,這話在月兌古思帖木兒听來,就是為戰敗找借口。

什麼高達十丈的魔鬼戰車,什麼神明的座駕,這不是純扯淡嗎?

月兌古思帖木兒不僅沒相信一句,反而出言譏諷,「呵呵,真是無稽之談,竟然將戰敗歸咎于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阿里不哥的後裔怎麼竟是如此貨色?」

這話就像是尖刀一樣,狠狠的插在了也速迭兒的心頭。

也速迭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隨後很快隱匿下來。

歷史上的這兩人本來就不合,矛盾重重。

這個時代也是一樣,這次出兵,月兌古思帖木兒讓也速迭兒出去,就是打著消耗也速迭兒實力的算盤。

但為了能弄到糧食,月兌古思帖木兒也給也速迭兒調撥了一些自己的手下。

這次任務失敗,也速迭兒將月兌古思帖木兒配給他的手下折損大半,這怎麼能讓月兌古思帖木兒不生氣?

「趕緊滾下去!」月兌古思帖木兒拍著桌子,大聲呵斥。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關于妖怪的傳言開始在草原上流傳。

什麼高百丈,寬百丈,一腳橫跨十數里之類的語言不斷流傳。

……

陳松和朱棣回到了北平府,黃崖口關發生的事情朱棣知道瞞不過朱元璋,所以在回去後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事稟報給了朱元璋。

朱元璋在收到朱棣的奏折後沒有說什麼,只是發了一份命令過去,讓朱棣和陳松一起回京。

朱棣無法,安頓好所有的事情後,和陳松一起回京。

徐達那邊的戰事沒有掀起什麼風浪,納哈出派出來的兵馬雖然多,但有徐達坐鎮,再加上朱元璋配給的新式火銃,納哈出的那些兵馬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徐達未至時,納哈出的兵馬還數次沖入邊牆,可等到徐達到達,納哈出的兵馬一次都沒沖進去過。

陳松弄出來的那些火銃,讓徐達興奮的厲害。

不僅射速快,打的還準,幾百桿火銃配合上合適的戰法,硬是打的納哈出數千人不敢輕舉妄動。

有這些火銃在,榆關那邊的戰事很快被平息。

茫茫荒野上,朱棣的衛隊緩緩向南。

朱棣騎著戰馬,看著天上逐漸西沉的太陽,開口說道︰「本來你這次回鄉是要過年的,可是俺卻將你弄了過來,你不會怪俺吧?」

陳松搖搖頭,「不怪,太子殿下將我舅舅接到了應天府,雖說現在已經過了上元佳節,但能團聚,也是幸事。」

「唉,說起來,這次若不是你,俺說不定真的要沒了。

也速迭兒不愧是名將,真是厲害。詭計多端,狡詐如狐,連環套一環接一環。」

一想起之前的戰事,朱棣就一陣的後悔,後悔當時太過輕敵,太過大意。

歷史上的朱棣是一名能征善戰的皇帝沒錯,可如今還沒有成長起來,各項本事遠不及靖難之時,錯估也速迭兒也很正常。

陳松說道︰「殿下,家父在時常言︰失敗乃成功之母。一次兩次的失敗算不了什麼,只要認真總結失敗,總有成功的時候。」

「這話听起來倒是新鮮,失敗乃成功之母,確實有幾分道理。」朱棣砸吧著嘴,品味著其中意味。

「行了,不多說了,趕路吧。」朱棣一甩手中的馬鞭,朝著前方奔馳。

陳松緊隨其後,追著夕陽。

回到應天府時已經二月份了,農歷的二月份,尤其是江南,溫度要比北方好上很多。

回到應天府,陳松第一時間便回家了。

而朱棣,硬著頭皮往皇宮走去。

朱元璋坐在御書房中批閱著奏折,朱棣跪在御書房外面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房間中的火爐將御書房烘烤的暖意洋洋,朱元璋喝了一口茶水,接著批閱奏折。

朱標站在朱元璋的旁邊,看了一眼外面的朱棣,便開口給朱棣情,「爹,孩兒覺得,此事應該不能全怪四弟,四弟也是被逼無奈。」

朱元璋沒說話,接著批閱奏折。

朱標硬著頭皮,再次開口︰「爹,孩兒覺得此事真的不能全怪四弟。」

朱元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爹,孩兒覺得……」

「啪!」

話剛一半,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標兒,莫要為那個逆子說話。」朱元璋狠狠的剜了一眼跪在外面的朱棣。

外面的朱棣听到里面的動靜,急忙低下了頭。

「讓他自己滾進來說話!」

門外的朱棣跪在地上,匍匐著朝里面走去。

走進御書房,朱棣跪在中間,腦袋低垂,一言不發。

朱元璋將桌子上的奏折收拾到一旁,隨手拿起剛才批閱奏折的朱筆,朝著朱棣扔去。

朱棣下意識的一躲,躲過了朱元璋扔過來的朱筆。

「噫,你個逆子,你竟然還敢躲?」

朱元璋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月兌下腳上的鞋,就準備下去。

朱標見此,便知道朱棣沒事了。

深知自己老爹性格的朱標明白,越是朱元璋不想見人,不想說話,不想教訓,事情就越大。

別看現在朱元璋將鞋月兌了下來,可問題不大,撐死就是一頓打。

這哥幾個誰沒挨過朱元璋的打?幾乎都是從小挨到大,一兩頓打,算不了什麼。

朱棣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元璋,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手伸出來!」朱元璋右手拿著鞋子,指著朱棣。

朱棣一臉乖巧,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

「啪!」

朱元璋掄圓了胳膊,狠狠的抽在了朱棣的右手上。

這一下朱元璋可沒留力,一下子將朱棣的右手打的通紅。

「嘶!」

朱棣倒吸一口冷氣,硬是忍著不敢出聲。

「啪!」

又是一下,只是這次的力度比上次能小一些。

「啪啪啪!」

朱元璋又打了三次,連帶著前面兩次,一共是五次。

打完之後,朱元璋將鞋子扔在地上。

「標兒,取一把椅子過來。」朱元璋伸手指了指朱標。

朱標急忙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朱元璋身後。

朱元璋坐下,將鞋子穿上。

「作為俺的兒子,你能不遠萬里救徐儀華,你有種,是個男人。」

朱元璋指著朱棣的鼻子,說出了一句不像罵人的話。

朱棣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朱元璋,他不懂為啥朱元璋會這樣說。

「可是,作為俺的兒子,你不知敵情好大喜功私自領兵追殺也速迭兒,中了埋伏,損失慘重,你蠢笨,丟了俺的臉,該打。

你以為俺為啥要打你?是因為你私離駐地去陝西找陳松嗎?

是,外地藩王無令私離駐地乃是大罪,可念在事情緊急,這事俺可以不計較。

人命關天的大事,再加上徐儀華還懷著俺的孫兒,更別說你之前告訴了俺,也算是和俺通了氣。」

說到這里,朱元璋臉色一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是你好大喜功,私自追擊,被也速迭兒伏擊之事,損失慘,平白丟失士兵性命,實在是丟了俺的臉。

俺就想不通了,俺之前給你說沒說過也速迭兒是個什麼樣的人?此人狡詐如狐,非一般人可以對付,不然,你以為俺將天德派到北平去干什麼?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你竟然被陳松給救了回來,你可真給俺丟臉。

陳松救了你媳婦,救了你兒子,最後還救了你,你可真沒把陳松當外人啊?

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朝臣怎麼想?俺朱元璋的娃兒,竟然不如俺的女婿?竟然被俺女婿連救好幾次?這事傳出去,俺都覺得臉燒得慌!」

朱元璋拍著自己的右臉,急聲訓斥。

「可是,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可是個什麼啊!」朱元璋喝住了朱棣。

「行了,這幾天就好好的呆在宮中面壁思過吧。給俺好好反思反思,你都有哪些錯。

滾滾滾,趕緊滾。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朱元璋踹了朱棣一腳,一臉厭煩。

朱棣連忙站起,飛快的跑出來御書房。

從古到今,也只有朱元璋會這個樣子教育自己的兒子。

盡管朱棣並不是太子,可朱元璋在教育朱棣的時候,還是很上心。

朱元璋回到了桌子前,又開始批閱奏折。

「對了,告訴陳松,三天之後讓他趕緊去市舶司衙門。

俞敏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市舶司之事不能再耽擱了。」朱元璋抬起頭,看向朱標。

朱標回道︰「孩兒明白!」

「還有,在走之前,給陳松下一封聖旨,任命他為大本堂左詹事,負責教導英兒。」朱元璋再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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