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一出大戲

陳松太醫院忙碌了一天,因為出兵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所以太醫院主要忙碌的還是打仗時的方子。

太陽低沉,陳松回到了家。

舅舅趙鐵繩一家正在收拾著行禮,準備第二天回家。

在趙鐵繩居住的房間中,趙鐵繩將穿的衣服往一個背包中塞去,劉翠和趙嶺在一旁打著下手。

見陳松進門,趙鐵繩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舅舅為何走的這麼早?不多留幾天?」陳松有些不舍的問道。

「嘿嘿!」趙鐵繩嘿嘿一笑,道︰「不能再留了,要是回去的晚,就趕不上春耕了。」

陳松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幫著趙鐵繩收拾行李。

趙鐵繩其實並沒有多少行李,不過是一些衣服罷了。

「舅舅,這些衣服都已經很舊了,換新的吧!」陳松看著背包中那些陳舊的衣服,開口勸道。

不管怎麼說,陳松現在都是駙馬都尉,給趙鐵繩換幾身新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錢不能亂花,你剛剛成親,以後還要養家。

我在鄉下也花不了幾個錢,衣服舊點也能穿,換新的干啥?」趙鐵繩有些埋怨的道。

站在一旁的趙嶺卻喊道︰「爹,就听哥的吧。哥現在可是皇上的女婿,咱們要是穿的差了,不是丟哥的臉嗎?」

「你這敗家玩意兒!」

趙鐵繩一听這話,踢了趙嶺一腳。

「你怎麼如此不識大體?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哥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以後還要養家,京城不比鄉下,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怎麼能讓咱們白白浪費?」

趙鐵繩一臉不滿的勸告著自己的小兒子。

看著趙鐵繩這個樣子,陳松知道,趙鐵繩是不會花自己錢的。

……

胡惟庸在自己的書房中,看著坐在書房中的黨羽,臉上滿是陰狠。

「根據今天早朝的事情來看,恐怕他已經打算對咱們動手了。咱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要是再這樣等下去,誰知道結果是什麼!」

胡惟庸坐在書房的上位,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

陳寧坐在胡惟庸的下首位置,道︰「胡相,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是再這樣等下去,遲早就是死路一條!」

胡惟庸臉色陰晴不定,心里不停的盤算著。

御史中丞涂節坐在末尾位置,他臉色不停的變化,像是做著什麼艱難的決定。

「胡相,既然陛下不仁,那咱們就不義!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拼一把又如何?」

涂節忽然變得不怕死起來,一掃之前的鼠膽模樣。

就連胡惟庸都微微側目,不太相信涂節的變化。

「你的意思是?」胡惟庸看向涂節。

「諸位,既然他不仁,那咱們就不義!」

涂節沖著書房中的這些人招招手,示意他們圍過來。

書房中的這些人圍在涂節的周圍,涂節臉色陰狠,不停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語氣中滿是煽動和蠱惑,一瞬間,讓胡惟庸以及眾人紛紛側目。

在胡惟庸的印象中,涂節只是一個能力比較強的書生罷了,寫寫文章還行,可為什麼今天分析起事情來,竟然頭頭是道?

胡惟庸沒有多想,只當涂節為了活命,被逼出來的潛能。

涂節投靠胡惟庸的時間很早,對胡惟庸平日里也非常恭謹,胡惟庸也沒有懷疑涂節。

胡惟庸听著涂節的聲音,臉色時而瘋狂,時而猙獰。

最後,他拍了拍涂節的肩膀,惡狠狠的道︰「你這個辦法不夠狠,咱們應該再狠一點!」

說著,胡惟庸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升起,趙鐵繩就已經起床。

吃過早飯之後,趙鐵繩也該出發了。

陳松在昨天回來之前,托徐達能不能幫忙將自己舅舅一家送回陝西老家。

徐達二話不說,當即就同意了陳松的請求。

徐達乃是當朝魏國公,最有權勢的勛貴。

要是能打著徐達的旗號將舅舅送回去,路上也能穩妥很多。

天還沒有亮,徐達派出來的馬車就已經來到了陳松的家門口。

因為今天要送自己的舅舅,所以陳松請了一天假。

趙鐵繩背著一個布包和劉翠趙嶺走出大門。

陳松帶著趙峰他們走在趙鐵繩的身後,送趙鐵繩離開。

「回去吧!」趙鐵繩看著陳松,開口說道。

「舅舅好不容易來一次,說什麼也要將舅舅送出城去!」陳松說什麼也要將趙鐵繩送出城去。

趙鐵繩執拗不過,只能同意陳松。

馬車跟在陳松的身後,緩緩向前。

東邊的天上出現魚肚白,陳松將趙鐵繩送出了城南的聚寶門。

一路上,趙鐵繩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不停的叮囑著陳松。

這時,聚寶門也已經打開。

出了聚寶門,就出了京城。

「一路順風!」

看著蹬上馬車遠去的趙鐵繩,陳松揮揮手,大聲喊道。

在離開之前,陳松將趙嶺拉到一旁,給了他一個錢袋子,錢袋子里面裝著一些銀子,足夠趙鐵繩他們一兩年的花銷。

同時告訴趙嶺,一定要等到回去之後才能讓趙鐵繩知道。

趙峰站在陳松的旁邊,一臉的難受。

陳松看著遠去的馬車,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走吧,回去吧。

陳松拍了拍趙峰的肩膀,往回走去。

太陽初升,陽光普照大地。

陳松靜靜的走在街道上,一臉的惆悵。

一陣馬蹄聲響起,一輛馬車停在了陳松的面前。

朱棣從馬車上跳下,來到陳松面前,說道︰「老遠就看到你,以為看錯了人,沒想到還真是你!」

陳松抬起頭看著朱棣,有些吃驚,「殿下怎麼在這里?」

「還不是就藩之事,眼看著就藩一天一天的逼近,俺也越來越忙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俺準備出城辦事,剛剛來到這條街道就看到你,還以為看錯了人,走進一看果然是你。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剛從城外回來?」朱棣問道。

陳松說道︰「請了一天假,送我舅舅回家,剛走!」

「原來如此,你也不要太難受。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以後將你舅舅接到京城來也是一樣的。」朱棣拍了拍陳松的肩膀,安慰道。

陳松長出一口氣,「但願如此吧!」

「行了,不說這些了。俺送你回家吧,反正你今天也不用上朝,難得有時間,好好說說話!」朱棣說道。

陳松有些詫異,「殿下不是要辦事嗎?」

「事什麼時候都能辦,不急于這一時半會。

俺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見一面少一面嘍!」

「行吧!」陳松坐上了朱棣的馬車。

很快,馬車停在了家門口,陳松帶著朱棣走進了大門。

在前廳當中,朱棣坐在上位,陳松坐在朱棣下面。

「說起來,你昨天也上了早朝,覺得怎麼樣?」朱棣笑呵呵的問道。

「累,是真的累!」陳松一臉難受。

「哈哈,累?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麼累都沒有辦法做到,你這些話要是被那些人听了去,估計他們要把你罵死!」朱棣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聊著天,一直到中午時分。

「眼看著就是飯點了,殿下不如在我這里吃了吧?」陳松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開口說道。

朱棣沒有拒絕,說道︰「行,那就在這里吃了吧!」

陳松點點頭,站了起來,開始去張羅午飯。

剛剛走出前廳,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陳松一臉疑惑,「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跑來?」

說話間,陳松打開了房門。

剛剛打開門,陳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涂節。

涂節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在大門前鬼鬼祟祟,不停的往身後看。

「你來干什麼?」陳松一臉審視的看著涂節。

之前那次來,涂節就沒有好事,難保這次來也沒有好事。

涂節回過頭,咽了一口唾沫,臉上滿是焦急。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還請神醫救命,還請神醫救命啊!」涂節焦急的大喊了起來。

「什麼事,你說清楚,別一驚一乍的。」陳松皺眉道。

「神醫,事情是這樣的……」

涂節一陣巴拉巴拉,將昨天晚上胡惟庸的那個計劃說了出來。

陳松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涂節,質問道︰「你可知道你這番話的威力有多大嗎?你可知道這番話能要多少人的性命嗎?」

不是陳松一驚一乍,實在是涂節說的這些話太過匪夷所思。

涂節說︰胡惟庸打算謀反,于昨晚後半夜調動大量能調動的人手進入其家,把守各個地方,旗幟鮮明。

在第二天打算用住宅井里涌出醴泉為祥瑞,邀請朱元璋前來觀賞。借著這個契機,直接干掉朱元璋。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陳松看來,但凡胡惟庸腦袋正常,都不可能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歷史上的胡惟庸案,也就是這個樣子。

「我正是知道這里面的威力有多大,才跑來找神醫!」涂節焦急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直接告訴陛下?為什麼要跑來找我?」陳松反問。

涂節的臉上滿是焦急,哆哆嗦嗦,「我怕死,我怕陛下不相信我的話。要知道,在陛下的心里,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胡黨,我哪里敢直接去找陛下啊!」

「你先跟著我來!」陳松帶著涂節來到了前廳。

剛剛來到前廳,涂節就看到了坐在前廳當中的朱棣。

他沒有想到朱棣竟然在這里。

「殿下,有大事!」

陳松湊到朱棣面前,將涂節剛才的那番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朱棣臉色大變,大驚失色的站起,他三步作兩步,來到涂節面前,指著涂節的鼻子,質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果真如此?果真是這個樣子?」

涂節哪里還敢隱瞞,只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听完涂節的話,朱棣一拍大腿,一臉焦急的道︰「此事事關重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走,帶著涂節跟著我進宮!」

朱棣說著朝著外面走去,陳松也沒管那麼多,帶著涂節跟在朱棣的身後,朝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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