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這算什麼男人?!

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以及洞房花燭夜。

陳松哼著小曲,一臉笑容的走進了婚房。

朱靜安戴著紅蓋頭,靜靜的坐在床上。

按照明制,公主下嫁之後,朝廷將會派一位女官以及幾名宮女給她,全權管理公主的大小事務。

而名義上已經出嫁的公主,實際上只在公主府里度過大婚一夜,之後便要搬回後宮專設的殿宇中居住,公主府中只留居駙馬。

成婚後的公主又住進了冷清的宮殿

如果駙馬想要和公主見面,只能前往宮中。而且必須要經過公主府中的女官同意,甚至夫妻二人的見面情況完全受其監控。

這也是為什麼駙馬和公主遭受宮中女官刁難的原因。如果沒有這些女官的允許,公主想要和駙馬見面,簡直是難上加難。

可是,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在陳松身上。

朱靜安在出嫁之前,朱元璋已經安排好了,婚後規制以民間為主。

正因為有這個原因,所以陳松才沒有心理負擔。

一個年齡在二十多歲的女官站在朱靜安的旁邊,女官名張言,負責照顧朱靜安的日常起居。

除過這個女官之外,還有幾個宮女,站在女官的身後。

見陳松走進來,張言沖著陳松微微福身,道︰「見過陳神醫,奴婢告退!」

張言頗為識趣,帶著房間中的宮女走了出去。

她們走出去之後,陳松關上了大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桿秤,掀開了朱靜安的蓋頭。

紅花燭帳,美人飄香。

陳松的心就像是被電刺了一下,一個激靈。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看著此時的朱靜安,陳松月兌口而出。

朱靜安一下子羞紅了臉,臉蛋紅撲撲的看著陳松。

陳松放下秤,搓著雙手,心髒撲通撲通的不停跳著,臉色也紅了起來。

「那啥,那啥……」

一時間,陳松竟然磕磕巴巴起來,不知道該說些啥。

後世的陳松可是個單身二十多年的光棍,很少和女生說話。

這冷不丁的面對自己如此漂亮的新媳婦,實在不知道該說啥。

陳松站在安慶公主面前,不知所措,一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

雙手環胸,不合適;雙手叉腰,也不合適。

折騰來折騰去,實在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朱靜安也不知道該說啥,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除父親之外的男人。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眼巴巴的看著不知道該干啥。

張言帶著那些宮女蹲在窗戶下听著房間里面的動靜,可是,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听到什麼動靜。

張言一臉疑惑,站起身子,在窗戶上戳了一個窟窿,朝著里面看去。

在紅色蠟燭的映照下,陳松就那樣站在朱靜安的面前,呆呆的看著朱靜安。

朱靜安靜靜的坐在床上,也呆呆的看著陳松。

「真是急死個人!」

看著兩人的樣子,女官恨鐵不成鋼的嘟囔著,「還是個男人嗎?就這點出息?」

蹲在張言身後的那些宮女小聲議論起來,「姐姐,里面怎麼沒動靜啊?這可是新婚之夜啊!」

張言回過頭,看著她們,「你們問我?我怎麼知道?這個陳神醫可真有趣,就杵在那呆呆的看著公主,不像個男人。」

「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一個宮女開口問道。

張言瞪了她一眼,道︰「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我十四歲進宮,如今已經二十四歲,進宮十年。

在宮中這麼多年,除過陛下太子殿下之外,幾乎沒見過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們要是不看就滾遠點,老娘要看!」

張言柳眉倒豎,她在這些宮女心中積威已久,幾句話就將這些宮女嚇得不知所措閉上了嘴。

張言說罷,又趴在窗前,朝著里面看去。

陳松站的有些困,坐在了房間里面的圓桌旁。

桌上放著一個茶壺,陳松坐在桌子旁,背對著朱靜安喝著茶。

朱靜安的目光一直在陳松身上,她看著陳松的背影,語氣低沉的道︰「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陳松回過身子,忙道︰「沒有,都好,都好!」

「那夫君為何不歇息?」朱靜安再次詢問。

「額!」

陳松用手指扣著額頭,一臉尷尬的道︰「我說我口渴你信嗎?」

陳松這個蹩腳的借口朱靜安當然不相信,可話說出口,便成了,「我相信!」

陳松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朱靜安會這樣說。

「額……」

陳松再次不知道說啥,現在的陳松,有些後悔後世沒有在網上多看看撩妹寶典之類的秘籍。

「那啥,我先喝點茶解解酒!」陳松端起茶杯,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後,陳松又急忙再滿上一杯,將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如此反復,茶壺中的水已經見底。

「夫君還不歇息嗎?」朱靜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陳松見狀,只好放下手中空蕩蕩的茶杯。

他撓著頭,坐在了朱靜安的旁邊。

剛剛坐下,脂粉的香氣就飄進了陳松的鼻腔。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陳松的心髒開始加速跳動起來,雙手不停的拍著大腿。

「夜深了,夫君歇息吧!」朱靜安柔聲說道。

「額,我去撒泡尿!」陳松騰地一下站起,朝著外面跑去。

趴在窗戶上的張言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的暗罵道︰「這就是陛下看重的神醫?這還是個男人?」

片刻後,陳松回到了婚房。

陳松坐在床邊,深吸幾口氣,開始月兌衣!

窗戶外面的張言等人瞪大了眼楮,目瞪口呆的看著里面。

……

一夜而過,陳松起了一個大早。

他穿著一身灰色棉衣,站在房門門口。

回想起昨晚的事,陳松有些想笑。

其實,陳松昨晚並沒有對朱靜安做出什麼事情來。

究其原因,還是朱靜安年齡太小,只比陳松小一歲。

過了年,陳松也不過十七歲,朱靜安也才十六歲。

所以,陳松想著,等再過幾年再說吧。

朱靜安穿戴整齊,來到了陳松的旁邊。

今天是嫁過來的頭一天,按照慣例,要給公婆敬茶。

可是,陳松父母早亡,所以就只能給舅舅和舅媽敬茶。

陳松帶著朱靜安來到前廳,趙鐵繩和劉翠已經坐在了正廳上位,趙鐵繩居左,劉翠居右。

張言端著兩杯茶站在朱靜安旁邊。

朱靜安端起一杯茶,來到趙鐵繩面前,給趙鐵繩敬茶。

趙鐵繩接過茶杯,雙手不停的顫抖。

這可是皇家公主啊,自己何德何能讓她敬茶。

趙鐵繩端著茶,遲遲沒有喝下。

陳松看著自己舅舅這個樣子,笑道︰「舅舅,還請喝茶吧!」

趙鐵繩反應過來,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朱靜安端起另一杯茶,來到劉翠面前,給劉翠敬茶。

劉翠的樣子比趙鐵繩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鄉下普通農民,哪里見過這樣的事情?

在陳松的再三勸慰之下,劉翠接過朱靜安遞過來的茶,將其一飲而盡。

敬茶之後,便是早飯。

陳松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一家人做在一張桌子上吃著。

期間,趙鐵繩和劉翠吃的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什麼聲音。

「松兒,給你說一件事。上元節過後馬上就要開春,我們也該走了!」趙鐵繩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陳松。

陳松抬起頭,道︰「舅舅何不在這里住下?」

「不了,我們就不在這里住了。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狗窩。

應天府雖然好,但是我覺得不如關中家鄉。

更何況,家中還有幾畝地要耕種。清明要給先人上香,還有我那殺豬鋪子……」

趙鐵繩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听著趙鐵繩的話,陳松知道自己留不住他。

趙鐵繩的心不在這里,這也是普通老百姓最明顯的特點。

外面再好,懷念的也不過是家中那幾尺土炕。

「好,既然舅舅要走,那我就不留了!」陳松只好同意下來。

「舅舅打算什麼時候走?」

「再有個兩三天吧,兩三天之後我就走。」

「好,到時候我找人將舅舅送回去!」

吃完飯後,陳松帶著朱靜安去了醫館。

剛剛走進醫館大門,陳松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醫館中不停的忙碌著。

這人正是之前那個少年。

「什麼時候來的?」陳松看著少年,開口問道。

少年听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掃把,看向陳松的眼楮中滿是亮光。

「今天早上剛來!」少年湊到陳松面前,高興的回答道。

「叫什麼名字?」陳松問道。

「胡柱,頂梁柱的柱!」胡柱咧嘴一笑。

「好,既然你來了,那就在這里住下。

至于每月工錢以及伙食,就按照普通伙計來辦。

以後,要做什麼事情,先去請教李掌櫃和周掌櫃!」陳松指了指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周有才和李勝勛。

「我記住了!」胡柱回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陳松沖著胡柱擺擺手。

胡柱拿著掃把又開始忙碌起來。

周有才和李勝勛來到陳松面前,朝著陳松和朱靜安拱手行禮。

「見過先生,公主!」

「不必多禮,你們兩個昨天怎麼沒來?」陳松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有事,還請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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