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胡惟庸的瘋狂

房間中的這些人看著瘋狂的胡惟庸,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胡惟庸一樣。

以往那個體面的胡惟庸徹底消失,只剩下一個瘋狂到歇斯底里的胡惟庸。

御史中丞涂節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他神情慌張,身體顫抖,因為緊張不停的咽著口水。

其他的人雖然驚詫胡惟庸的做法,但是要比涂節好上一些。

「我已經買通了兵馬指揮司指揮,也買通了京營當中的一些軍官。

一旦前元兵馬沖擊中原,咱們就趁亂舉事,到時候,定要將朱元璋這個放牛娃從皇位上拉下去。

于琥也會協助前元騎兵,到時候關中之地也會糜爛,再加上中原,我看朱元璋怎麼辦!

皆時,你們都是從龍之臣。」胡惟庸臉上的瘋狂越來越濃,最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興奮的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

片刻之後,胡惟庸停了下來,他從書架上取下一張宣紙,平鋪在椅子上。

胡惟庸右手拿著毛筆,左手扶著椅子,在宣紙上龍飛鳳舞。

這是一封寫給封績的信,寫完之後,胡惟庸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末尾處。

胡惟庸一手拿信一手拿毛筆,看向房間中的眾人。

「將你們的名字都簽上去!」

這是投名狀,雖然房間中的這些人都是胡惟庸的心月復,但是胡惟庸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好,我寫!」

胡惟庸最忠實的狗腿子陳寧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

房間中的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輪到涂節時,涂節拿著毛筆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涂節不停的咽著唾沫,毛筆尖落在紙面上,哆嗦個不停,始終無法書寫。

看著涂節,胡惟庸臉色逐漸陰沉,「涂節,你今天要是不寫,你就別想走出我家的大門,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胡惟庸冷聲威脅。

涂節無法,只好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信上。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先回去吧。」

胡惟庸收起信,面無表情的對著房間中的這些人說道。

這些人走出書房,走出胡惟庸家的大門,坐上自己的馬車,往回走去。

胡惟庸將信收好,表情冷若冰霜,「朱元璋,放牛娃,等著!」

明初的應天府實行宵禁,一到晚上,禁止任何人通行。

但是,宵禁只局限于普通老百姓,至于這些當官的,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第二天天剛亮,陳松就起床了。

他扛著一把鐵鍬,在院子中不停的忙活著。

之前拼殺時留下的那些血跡還沒有清理干淨,陳松不得不先將這些血跡清理干淨。

「胡惟庸啊胡惟庸,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竟然這麼大。可惜啊,明年你就蹦不起來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死!」陳松鏟著地上的血跡,一邊罵著胡惟庸。

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陳松的家門口,正在清掃著門口趙峰還以為是朱棣,準備去叫陳松。

可是當馬車上的人跳下馬車後,趙峰茫然了,這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中年人。

「你是誰?」趙峰扛著掃把,走上前去詢問。

中年人沒有說自己是誰,而是詢問︰「這里是陳松陳神醫的家嗎?我找陳神醫!」

「原來是找我表弟看病的,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趙峰撂下一句話,扛著掃把走了進去。

不多時,趙峰走了出來,帶著中年人來到了前廳。

在前廳等了不久,陳松來到了前廳中。

剛剛看到陳松,這人就跪在了前廳中央,開始朝陳松磕頭。

這一下將陳松給搞懵了,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吧,不然不至于于此!

陳松彎下腰,扶著這人的肩膀,「起來吧,不管是什麼病,我都會盡力診治,你可以放心!」

「陳神醫,我沒病,我是找您求救命的!」中年人忽然大哭起來,淚水嘩啦嘩啦的流著。

陳松︰「?」

沒病,求我救命?這哪跟哪?

陳松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是御史中丞涂節!」

中年人正是昨天晚上在胡惟庸家的御史中丞涂節。

「你說清楚點。」陳松站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涂節。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涂節正是胡惟庸的同黨,最後被朱元璋一起殺了。」陳松忽然想到了歷史上的胡惟庸同黨當中,剛好有一個叫做涂節的御史中丞。

如果現在的朝廷沒有和他同名同姓的人,那此人正是胡惟庸的同黨。

「是這樣的」涂節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松捏著下巴,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涂節。

陳松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涂節為什麼要將這些話告訴自己,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胡惟庸是在找死,他這樣做只會是死路一條,陛下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什麼沒見過。

這種拙劣的計謀,根本無濟于事。

我不想死,我不想和他陪葬。我希望你能將我說的這些話告訴陛下。」涂節仰起頭,看著陳松,苦苦哀求。

「這話你為什麼不去給陛下說?為什麼要讓我去說?還有,我憑什麼要給你去說?」陳松反問。

一听這話,涂節急了。

涂節生怕陳松不願意幫他,淚流滿面的解釋著︰「平日里,我和胡惟庸走的很近,陛下肯定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要是我直接找陛下,陛下肯定會以為這是胡惟庸的計謀,一個不好就把我殺了。

神醫不是胡惟庸的同黨,甚至還將胡惟庸的兒子弄死了,和胡惟庸之間不死不休。

而且神醫救治過皇後娘娘,陛下和皇後娘娘伉儷情深,陛下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對神醫不利。」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孩兒。牽連進此事,一個不好就是九族俱滅的事情,我實在是害怕啊!」涂節哭哭啼啼,希望能感動陳松。

陳松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涂節的面前。

「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有什麼好處?讓我白白干活,這可不行。」陳松坐在椅子上,看著涂節。

涂節听明白了這句話,他看向陳松,眼楮中的淚水少了不少。

「只要神醫能幫我,什麼條件我都接受!」涂節生怕陳松反悔,火急火燎的說道。

陳松說道︰「條件,我還沒有想好。至于到底什麼條件,以後再說吧,但是你給我記住,要是你以後敢反悔,後果你自己掂量。行了,你趕緊走吧!」

「好好好,多謝神醫,多謝神醫,我先走了,神醫莫送!」

涂節抹掉眼角的眼淚,飛似的往外面跑去。

看著涂節的背影,陳松開始思考什麼時候去找朱元璋。

太陽升到正空,午飯時間到,陳松的肚子咕咕叫喚。

陳松將這事情放到一邊,現在是午飯時間,吃完飯再說。

今天陳松打算包餃子,包豬肉韭菜餡的餃子。

包餃子的這些食材,都是陳松從醫院的食堂倉庫弄出來的。

在廚房中,陳松站在案板前,揉著面。

周燕燕站在陳松的旁邊,笑著說道︰「沒想到先生還會干這些活,竟然還會做飯。」

「唉,我出生喪母,幼年喪父,只能自己動手了。」陳松隨口說道。

陳松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周燕燕卻開始抹起了眼淚。

「我還以為我夠慘了,沒想到先生更慘,太慘了。」

周燕燕就好像不會說話一樣,說是安慰,可這味道怎麼都不對。

正在灶火前忙活的周大站起,戳了戳周燕燕的胳膊,瞪了她一眼,然後急忙解釋︰「先生,這孩子不會說話,還請先生擔待!」

「嗐,沒什麼,我早都習慣了,都這麼多年了,早都習慣了!」

陳松將手中的面揉成長條狀,開始扯面劑子,扯好後,又開始 餃子皮。

 完餃子皮,陳松開始和餡。

整個過程,全部都是陳松一人完成,沒讓任何人插手。

在一個不銹鋼盆中,陳松拿著一雙長頭筷子,攪和著里面的肉餡。

肉餡以及里面的調料都是陳松從醫院食堂倉庫弄的。

陳松坐在凳子上,將不銹鋼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周燕燕蹲在旁邊,驚訝的道︰「先生,您這肉是從哪買的?竟然沒有一丁點的羶氣,肉餡中放了這麼多的油,肯定好吃。」

周燕燕不停的咽著口水,眼神中滿是渴望。

周燕燕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一年到頭來吃不了多少肉。

陳松攪合的肉餡,比周燕燕往年一年吃的肉都要多。

趙峰他們蹲在廚房的門口,看著陳松手中的不銹鋼盆,口水不停的流著。

這些人都是饕餮,只注意到不銹鋼盆中的肉餡,沒有注意到陳松手中的不銹鋼盆,更沒有注意到陳松手中的不銹鋼盆有什麼不同之處。

和完餡就開始包餃子,陳松包餃子的速度很快,畢竟這麼多年練出來了。

沒要多久,廚房內外的地面上放滿了裝著餃子的竹篦子。

灶台里面的火被周大生了起來,鍋中的熱水咕嚕嚕的煮著。

陳松站在鍋前,左手端著一個裝滿餃子的竹篦子,右手拿著筷子,將餃子下鍋。

鍋很大,一次性能煮很多東西,陳松將所有的餃子都下了鍋。

趙峰等人蹲在灶台旁邊,眼巴巴的瞅著,不停的抹著流出來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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