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也已經察覺到了。
她讓寒澈站在原地,她自己則一步一步的朝著山澗口踱步而去。
旁邊的荒草地上,草葉上沾著零星的血跡。
陸菱加快腳步,眼楮的余光瞥見了一抹黑色。
山澗口有一抹倒下的身影,他全身包裹嚴實,只有滴在地上的血珠,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
陸菱迅速走上前,將黑衣男子翻過身,順勢模了模他的脈搏。
還有氣息。
陸菱回頭將寒澈扶了過來,順便解釋道︰「應該是剛才僥幸逃月兌的黑衣同黨,這家伙也算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逃月兌,還沒被發現。」
「他們的身法奇特,武力雖然不行,但各個輕功了得,不容小覷。」
「你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把那個人處理一下。」
「留活口。」
「放心吧,我就是給他拔顆牙!」
陸菱的聲音發著狠,現在也沒有旁人,她自然也懶得顧忌,直接堂而皇之的開始從空間內掏出工具。
鉗子扳手,應有盡有。
小葉在陸菱腦海里瘋狂發出警報,「主人!剛才的礦泉水還沒解釋清楚呢,你要是再胡鬧,咱們真就暴露了!」
「那又如何?反正本小姐現在就要先解氣!」
陸菱不顧小葉的勸阻,直接將鉗子什麼的,伸進了黑衣男子的嘴里。
把塞著毒藥軟包的牙齒,硬生生的拔了下來。
黑衣男子大概是被痛醒的,一張口就忍不住吐了口血水。
阿寬栓好了馬匹,又拎著水壺到河邊灌滿了水,剛回來,就瞧見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他的腳步微頓,就听見陸菱惡狠狠的說︰「醒啦?不好意思,本小姐現在心情不爽,你還是再暈一次吧。」
話音落下,陸菱舉著扳手,將黑衣男子給打暈了。
阿寬︰「……」
阿寬抓了轉脖子,扯出一個笑容,「大嫂威武!」
陸菱今天真是把狠這個字,發揮的淋灕盡致。
「阿寬,幫他綁起來,回頭咱們還得審問呢。」陸菱朝著阿寬吩咐道。
阿寬將水壺遞給寒澈,又來到陸菱跟前。
「大嫂,既然要審問,那咱們還是把他弄醒吧,現在就問。」
「不行。」
陸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現在審問的話,我可能控制不住我的脾氣。」
「……」
大概也是有小葉的加持,陸菱一旦情緒迭起,身上的戰意就會爭前恐後的涌出來,讓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發泄暴力。
當然這樣是不好的。
陸菱心里清楚,所以還是把黑衣男子打暈了,等著一會兒戰意平息之後,再來審問。
聞言,小葉一副欣慰的口吻,「我的娃,你好像懂事了。」
陸菱翻了個白眼,暫時沒打算理會小葉。
她回到寒澈跟前,又用清水幫著寒澈洗了洗眼角。
眼周的皮膚比較脆弱,所以陸菱每次也不敢用力,都是輕輕的用水幫他揉一下,然後用毛巾沾干水分。
寒澈說︰「你不用這麼小心,我沒什麼感覺。」
「你的眼皮都腫了,我哪里還敢用力?」
陸菱嘆了口氣,又拿出藥膏給寒澈涂了涂,其實也就是緩解一下紅腫帶來的灼燒感而已,順便消除一下的疼痛感。
阿寬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陸菱動作,只是他的眉毛不經意皺了皺,視線來回的集中在陸菱手中的藥膏上。
剛才是他看花眼了吧?
明明一開始大嫂的手中什麼東西也沒有,就忽然出現了一瓶藥膏!
這是怎麼回事?
阿寬還正愣神,就听見陸菱吩咐道︰「對了,阿寬,你去把小鍋拿下來吧,再燒點水,出門在外,還是得少喝生水,咱們燒點水來喝吧。」
「……哦,好,我這就去。」
阿寬揉了揉眼楮,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寒澈的唇角也不經意抿了抿。
他雖然現在無法視物,但是心里的疑惑也不比阿寬少。
「阿菱,別忙活了,我有話問你。」
寒澈準確無誤的抓住了陸菱的手腕,拉著她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小葉開始嘀咕︰「主人,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閉嘴!」
陸菱煩躁的答了句,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的洪亮。
再瞥見寒澈驚詫的目光,陸菱捂了捂嘴巴,心里又罵罵咧咧了幾句,並朝著寒澈道︰「不是說你的,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寒澈的目光朝著四周掃了眼,有些好笑的問︰「現在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小葉︰「沒有,畢竟我不是人。」
陸菱︰「……」
陸菱關掉空間內的語音連接,直接讓小葉閉麥。
她看著寒澈答道︰「俗話說得好,舉頭三尺有神明嘛,所以也不一定只有我們兩個人呀。」
「阿菱。」
寒澈念了念她的名字,隨口道︰「你好像有很多秘密。」
陸菱沒說話。
這個確實也沒必要否認,畢竟誰身上還能沒點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而且,她覺得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告訴寒澈。
只是在她看來,這些事情在某些人眼里可能過分荒謬,就算她說了,也不定會有人相信,搞不好還會以為她在說什麼夢話。
不過寒澈若是深問的話,陸菱也願意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但是寒澈並沒有再問什麼,只是模著陸菱的頭,很是溫柔的說︰「沒關系,我等著你願意自己告訴我的那天,在此之前,我不會多嘴。」
陸菱‘嘖’了聲,得了便宜還賣乖道︰「真的不問了呀?我本來還說,你要是問的話,我就告訴你。」
寒澈笑笑,「嗯,不問。」
……
晌午過後,外面的日頭越發悶熱。
陸菱和寒澈棲息在山澗的陰涼處,阿寬燒完水之後毛遂自薦,包攬了審問黑衣人的工作。
其實像是對待這種人,阿寬他們自有一套審問的流程,陸菱也不比擔心,若是能審出問題,便是最好。
但他們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畢竟這些人都是死士,想要他們招供可不是什麼易事。
「寒澈,你餓不餓?」
陸菱靠在寒澈懷里,支起身子朝著他問,目光寒澈的側臉,她的唇角勾了勾,湊上去親了親寒澈的下巴。
寒澈正好低下頭,下巴與她的唇瓣擦過去,他便順勢扣住了陸菱的後腦,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