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恨不得瞬間持證上崗

六七月份的時候,北邊的鮮果越來越少,幾個大大小小的作坊,每日都得依靠從南邊運來的果子,再進行加工售賣。

這一來一去的,費用和時間消耗都很大。

于是,陸菱決定在每個分店的城鎮,都建上一兩個作坊,這樣就能省下一大筆用來運送的費用,還能貼補一下工人的營收。

只不過初期的時候,需要花費一大筆錢,用來購買作坊和改建。

這天傍晚。

夜幕沉沉,星月寂寥,小鎮陷入一片靜謐與安詳中,只能偶爾听見一兩聲蟲鳴。

陸菱搖著團扇,在燈下鋪開紙筆,低著頭認真的算賬。

門口腳步聲響起,寒澈端著一方裝滿冰塊的鋁制方盒,悠悠來到陸菱跟前。

陸菱眼楮一亮,「哪里來的冰塊?」

「過年下雪存下來的。」

「冰庫嗎?」

「嗯哼。」

陸菱忙問︰「是誰家的冰庫?」

寒澈坐到陸菱旁邊的位置上,從她手中接過團扇,慢悠悠的給陸菱扇著風,「劉知府派人送來的,說是最近天熱,送冰塊給你解解暑。」

七月剛過,八月的天氣就變得異常悶熱。

尤其北境少雨,去年還曾鬧了場旱災。

今年的情況雖然好一些,但也免不了有幾分干旱。

陸菱說︰「那麼遠送來……劉知府有心了,下次見了他,可得好好道聲謝。」

「不用,方才已經備了兩食盒的點心,讓人帶回去,听說劉知府的夫人很喜歡咱們這里的花茶,我著意讓人也備上了一份。」

「那就行,人情往來什麼的,你比我懂,這些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陸菱笑呵呵的拿起炭筆,繼續寫寫畫畫。

寒澈被吸引了注意力,湊過去問︰「在寫什麼?」

「算賬呢。」

陸菱低著頭,眉眼安靜,又淡聲道︰「寒澈,我身後有些熱,你幫我把頭發綁起來,然後給我扇扇後面。」

寒澈單邊眉毛揚了揚,而後笑著起身。

絲絲縷縷的柔順長發從寒澈的指尖劃過,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梳了梳滿頭烏黑的青絲,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

「陸菱,今年過年你跟我回家吧?」

猝不及防的請求,讓陸菱筆尖一顫。

她沒說話,寒澈又緩緩問道︰「還覺得有些快?」

「是……是啊,時間確實過得有些快。」

陸菱托著下巴,眼神有些凝滯。

一眨眼,又過了半年。

半年的時間,陸菱的生意在鎮遠鏢局和琳瑯閣的雙重護持下,取得了飛快的進展。

不僅收入翻了幾番,就連分店也開了十幾家。

陸菱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康永縣第一富婆了。

只是,去金陵的話,這些剛剛走上軌道的生意,怕是又得丟下了。

這半年的時間,凡是店內的事情,陸菱事無巨細的全都包攬在了自己身上,生怕出什麼差錯。

若讓她把生意交給旁人照料,哪怕只是暫時的,她也不太放心。

察覺到陸菱的猶豫,寒澈適時的笑了笑。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股溫柔,「沒關系,你想什麼時候去都行,我听你的。」

「……」

這發言听起來稍稍有些卑微。

陸菱咬了咬唇,點頭道︰「早晚都要見面的,就年節的時候吧,也該去拜訪一下伯父伯母。」

「真的?」

寒澈聲音听起來有幾分雀躍。

陸菱調侃道︰「剛才不是還蠻淡定的嗎?沒關系,我都听你的,略略略。」

陸菱吐了吐舌頭,寒澈難得有些害羞,耳尖都紅了。

「我們的事,他們早就知道了,可我遲遲沒有帶你回去,若今年還不能一起回去的話,他們估計得念叨我了。」寒澈道。

陸菱問︰「念什麼?」

「說我是不是薄情寡義, 辜負了什麼小姑娘,所以不敢回家。」

寒澈說完從身後揉了揉陸菱的頭發,然後笑道︰「所以,為了我的名聲,你也該早點跟我回去。」

「行吧,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答應你。」

「乖啦乖啦。」

夜色深沉,寒澈催著陸菱回去休息。

陸菱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寒澈便獨自離開了她的房間。

盡管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短,但是寒澈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謙謙君子,規規矩矩的守著她,除了偶爾克制到不行的親吻,幾乎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

陸菱有時候被他親的頭腦暈乎乎的時候,都恨不得把‘我饞你身子’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但是吧,每每她露出那樣的眼神,寒澈都會來一句致命詢問。

「跟我回去見父母嗎?」

「……」

那眼神仿佛再說,定親嗎?成婚嗎?

恨不得瞬間持證上崗。

陸菱的囂張氣焰,往往都會在寒澈充滿希冀的目光中銷聲匿跡。

今日她終于松了口,寒澈的心里也是當真高興。

于是,從她房間出來之後,寒澈不知從哪里弄過來幾壇酒,把阿寬和林山他們統統叫到了跟前。

這些人原本都已經準備睡了,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

還以為有什麼緊急任務,結果到了寒澈房間,眼前需要面對的竟然是幾碗烈酒。

阿寬和林山面面相覷。

「老大,你要借酒澆愁嗎?」

「跟大嫂吵架了?」

「女人嘛,都是需要哄得,老大,你別發愁,明天天一亮我們就想辦法哄大嫂開心,你放心,我們一定能行。」

寒澈︰「……」

寒澈︰「你倆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誰說我和她吵架了?」

「不是嘛?」阿寬問。

寒澈譏諷,「怎麼?你很遺憾?」

「不是不是!沒吵架好呀!我們就是不明白,您怎麼忽然想喝酒了呢?之前大嫂說不喜歡你身上的酒味,你已經好久沒喝了。」林山淡聲提醒。

寒澈挑了下眉,忽然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說完,他大手一揮,「你們喝吧。」

林山和阿寬雙雙懵逼。

最後,他們一人抱著一壇酒被寒澈趕出了房門。

阿寬︰「啊?咋回事呀?」

林山︰「不知道,不過這酒聞起來挺香的。」

阿寬抖了抖眉毛,笑道︰「喝點?」

「行啊,喝就喝!」

兩人歡歡喜喜的抱著酒壇離開了。

屋內,寒澈和衣躺在床上,屋內的燭火搖搖晃晃,將他的側臉照的明明滅滅,分辨不清。

唯一可以看清的便是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陸菱同意嫁給他了。

他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此時此刻的陸菱還不知道,她只是松口和他回去見父母,但是寒澈已經腦補了一出洞房花燭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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