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只有陸菱、寒澈,和宋令衍三人。
宋令衍問阿寬和林山的去處。
寒澈只是輕描淡寫的答了句︰「他們有事提前走了。」
具體的也沒有直說。
但陸菱覺得寒澈口中的有事,應該跟舒蘭有關。
于是,陸菱堂而皇之的掀開車簾,湊到寒澈跟前咬耳朵。
寒澈點頭,唇角勾著笑意,「嗯,聰明。」
宋令衍︰「……」
宋令衍︰「車上一共就三個人,你們說話還躲著我?小爺怎麼這麼倒霉,和你們一起出門。」
陸菱縮回身子,朝著宋令衍道︰「咱們之間的關系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我跟他可以臉貼臉的咬耳朵,是情趣,跟你算是怎麼回事?」
「……」
宋令衍氣的磨了磨牙,「陸菱,你羞不羞?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陸菱無所謂的挑挑眉,「大清已經亡了。」
「大清?什麼大清?大清是哪里?」宋令衍問。
陸菱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到底哪里才是真的,有時候我也搞不懂。」
「你嘰里呱啦的說個什麼?」
宋令衍用手背貼了貼陸菱的額頭,被她一掌拍開後,狐疑道︰「也沒發燒啊。」
陸菱翻了個白眼,踢了踢宋令衍的鞋跟。
「下次別總是跟出來當電燈泡,你年紀也不小了,抓緊時間,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你嫌棄我?」
「嗯哼。」
「……」
宋令衍無語道︰「行!我回去就讓我爹幫我牽線,爭取今年年底讓他抱上乖孫兒。」
陸菱不甚在意的笑道︰「加油呀。」
「……哦。」
兩天後。
阿寬和林山前後腳回到了糖鋪。
然而,此時此刻,陸菱和寒澈已經來到了西白村村內。
听到消息之後,阿寬和林山又騎著快馬趕到了西白村。
原榮失蹤以後,原慶就接替他成了村長。
原慶為人寬和,人脈又廣,幾乎各村各店都有熟人,平日里會的東西也多,所以他當村長,村民們也沒什麼異議。
更何況西白村乃是原氏氏族發展起來的,原慶也比較得幾位年長族人的看重。
有他們作保,自然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李蘭的肚子,月份也越來越大了。
听說原慶當了村長,陸菱回來的時候,特意包了三斤紅糖給李蘭帶去。
算是賀禮。
臨近春耕,西白村的村民們也都很忙碌。
畢竟經過了大災之年,人們對于新的一年還是有許多期許的。
這次回來,陸菱主要也是為了春耕之事。
鄰村的十畝橙子園,已經收拾出來了,壞掉的果樹以及雜草都被清理的很干淨。
西邊余下的空地比較多。
陸菱著意空出來,沒讓補種果樹。
她打算在這里種幾茬棉花,這樣以後就能穿上用自家棉花做的棉衣了。
崔柱听聞之後,還有些擔憂。
「陸妹子,我知道你心思奇巧,可是棉花這東西不好種,以前也有村民種棉花,但是播下去的種子,發芽率特別低,容易失手,風險還大,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陸菱笑道︰「崔大哥,種棉花是需要育苗的,你若是干巴巴的丟進地里,肯定出不了芽。」
崔柱不太懂,「啥叫育苗呀?種莊稼不就是把種子埋進土里,然後多澆水就成了嗎?」
「那可不行,咱們莊稼人也得講究科學耕種。」
見崔柱一臉迷糊,陸菱便解釋道︰「要想莊稼長得好,可不能單單靠運氣,就拿棉花種子來說吧,除了育苗,種下之後還得注意保溫,開花的時候注意授粉,澆水澆多少,多長時間澆一次,什麼時候澆,都是有講究的,而且每種作物都不同,也不能以偏概全。」
崔柱憨憨的撓了撓頭。
「活了半輩子,竟還沒你這個小姑娘知道的多。」
「你家長年種果樹,估計對這些作物也不熟悉,所以不知道也沒什麼關系。」
「行,那就按你所說的,先讓這塊地空著。」
「好。」
從鄰村出來,寒澈繼續在前頭趕著馬車。
但陸菱也沒坐回車廂,而是在一旁陪著寒澈。
寒澈道︰「去里面坐吧,小路不穩,當心摔下去。」
「走這麼慢,能有什麼危險?」
「路不好走,不是我要這麼慢的。」
「沒事沒事,我不是責怪你,我覺得慢點挺好的,這樣還能多跟你待一會兒。」
此時此刻,某個小女人的嘴巴很甜。
寒澈被哄得笑起來。
稍後,陸菱又問︰「寒澈,你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其他的事情,你都忙完了嗎?」
「沒有,不過跟陪你這件事,也沒什麼沖突。」
「那……快結束了嗎?」
「嗯。」
寒澈淡聲道︰「其實事情我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目前就是證據不完善,有些人不是能輕易抓獲的,未免打草驚蛇,我得掌握充分的證據,才能把那些人繩之以法。」
陸菱一般不會主動探听這些。
其實寒澈也不願意跟她說的太多詳細。
畢竟都是一些危險之事,陸菱知道了,反而讓她徒增煩惱。
陸菱也知道有些事她問得多了,反而讓寒澈為難。
所以她只是溫聲道了句︰「注意安全。」
「我知道。」
寒澈笑了笑,話鋒一轉,「陸菱,等事情結束之後,你願意跟我去金陵見見我的父母嗎?」
啊?
這就要見父母?
陸菱忽然驚慌了下,「這……這這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快嗎?」
寒澈頓了下,又道︰「上次給了你生辰貼之後,我就給家里遞了書信,他們應該也挺想見見你的。」
陸菱空咽了下嗓子,「書信?你把咱倆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了?」
「是的。」
「……」
「你不高興?」
「也不是,就是感覺有點突然。」
話音落下,寒澈沉默了一會兒,又緩緩道︰「陸菱,婚嫁乃是大事,我們不是私定終身,我知道你母親早逝,可能也沒人替你籌劃這些事情,所以我得擔當起這一切,我既然說要你,自然得堂堂正正的要你,你將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將許你,我能給的一切,包括我的家人,從此以後,也會是你的家人。」
陸菱從來不覺得寒澈是個會說花言巧語的男人,而且一群人出門在外的時候,旁人嘰嘰喳喳的,他總是最安靜的那一個。
平時兩人談心的時候,也比較少。
寒澈都用他的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