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出生的時候,希望城內還沒有出現感染者。
她度過了一個相對安穩的童年。
不過從小她們就被要求參加各種訓練,經過層層選拔,陸菱被選進了救助者聯盟,成為了後援隊的一名隊員。
但平時,她只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美術生。
她喜歡對著書本內已經消亡的東西發呆,然後將他們重現于畫紙之上。
她在想或許有一天,世界安定下來,她能有一件綿長又繁復的工作去做。
她將遍尋這些文明和事物,讓人間重現美好。
只可惜最後希望城沒有了希望,她也沒能成為一名畫家,而是從後援隊最小的成員,變成了主力隊員,又成了隊長,然後犧牲。
度過了短暫又精彩的一生。
陸菱回想起以前,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守望相助,亦師亦友。
所有救命的本領,沒有人會藏私。
所以陸菱才說,師父太多了,記不過來。
相對于長距離射擊的話,其實陸菱比較喜歡近身肉搏。
于是她又拿出了那把萬年不變的匕首,阿寬則放棄了用兵器。
畢竟跟女孩子打架,肯定不能佔便宜。
陸菱挑著眉問︰「你確定?」
「當然!」
阿寬說的自信滿滿,並補充道︰「他們要是知道我跟女孩子比武,還用兵器,那不得狠狠嘲笑我。」
「行,你別後悔。」
「來吧……我倒要看看……」
阿寬還準備了兩句開場白,然而還沒等他話音落下,陸菱便迅速繞後,舉起匕首朝著阿寬的後腦刺去。
阿寬驚呼了句,憑借多年的‘保鏢’生涯鍛煉出來的反應力也不是吹了。
他迅速轉身後傾,匕首在他眼前落下。
陸菱手腕翻轉,將匕首調換方向,重新對準阿寬的心髒。
阿寬驚訝于陸菱的反應之快,急忙足尖點地,迅速後翻了一圈,這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不知道是不是阿寬一開始輕敵了,所以出手的時候都格外的被動。
尤其陸菱身法非常快,卻攻擊力爆棚,招招對準你的命門,即殺招!
阿寬狼狽的躲來躲去,連招應接不暇。
「菱哥,你這是什麼路數?怎麼反應力這麼快?」
「還有時間廢話?」
說完,陸菱再度加快了速度,逼得阿寬節節敗退。
尤其陸菱是從喪尸群訓練出來的反應力。
武力勇猛,學的就是必殺技。
再加上她擅長近身搏斗,只要對方沒有逃出她的攻擊範圍圈,那麼對方都要顫抖的迎接她的接連殺招。
陸菱的快和狠,才是最讓人心驚膽戰的。
你光要應對她的變招,就得耗費所有的注意力。
更何況她還會出其不意,假動作很多。
明明朝著你襲來的是手,可你伸手去擋之後,緊接著下盤就會受到攻擊。
出手看似沒有章法,卻能將對手一直釘在近身處。
只要露出破綻,陸菱就可以一擊必殺。
「停停停!」
阿寬叫停,氣喘吁吁的拍著胸口,見招拆招差點累死的說︰「我需要兵器!」
林山嗤笑︰「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剛才說的大話都忘了?」
「……」
阿寬翻了個白眼,感嘆道︰「不不不,菱哥壓根不需要憐香惜玉那一套,咱們整點實際的,快給我一把長劍!」
「接著!」
長劍遞上來,兩人之間立即拉開了距離。
阿寬笑道︰「這次我可不客氣嘍。」
「好啊!繼續!」
再次交鋒之後,陸菱的武力明顯被壓制住了。
畢竟她手中的匕首,不足長劍的三分之一,壓根不能近身。
而阿寬也進入了狀態。
前頭是他抱著好玩的心態開始的,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切磋。
兩人使出全力,但點到即止。
不過陸菱的速度還是很快,但阿寬的長劍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去規避陸菱的殺招。
尤其,阿寬本來也不是什麼不起眼的三腳貓功夫,所以第二場阿寬險勝。
結束後,林山打趣︰「可以呀兄弟。」
阿寬自愧不如,搖頭道︰「確實是我的長劍佔優勢,我勝之不武。」
而且,陸菱並沒有盡全力。
可能她太過依賴必殺技,所以這種點到即止的切磋,反而影響了她的戰斗力。
陸菱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式,用自己擅長的方式戰勝對方,沒什麼好丟人的,第一局的時候,我勝在沒有兵器,可以很好的發揮自己的長處,第二局我們之間的情況,只是顛倒了而已,所以你的的確確贏了我。」
「嘿嘿,還是大嫂厲害。」
阿寬將長劍丟給林山,「你呢?還比嗎?」
林山︰「埋汰我是不是?我連你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比得過大嫂,更何況我也不會用長劍。」
「哎呀,你終于承認打不過我了,很好。」
「……」
林山轉頭看向陸菱,「大嫂,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呀,怎麼了?」
「什麼?渾身都疼?好,我這就去告訴老大!讓他替你把阿寬爆揍一頓!出口氣。」
陸菱笑了起來。
阿寬看著他的背影,氣的齜牙咧嘴。
做狗這方面,還是林山比較在行。
……
寒澈回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擦黑。
初春的天氣,沒了日頭之後,冷風一吹,冰冷的空氣像是能侵入骨髓。
陸菱搓了搓掌心,順勢跟穆如歸吩咐了幾句接下來幾天的安排。
寒澈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听到這些。
等到穆如歸離開時候,寒澈朝著陸菱問道︰「接下來幾天不打算過來了嗎?怎麼連月底的事情都吩咐完了。」
「確實來不了,我要出一趟門,可能要在外面待幾天。」陸菱道。
寒澈略表訝異,而後問︰「去哪?你自己?」
「對,我要去一趟鎮遠鏢局,听說鎮遠鏢局的霍家大小姐現在就在隋北北境,我找她有點事。」
「霍心玉?」
「嗯,誒?你認識?」
「穆掌櫃跟她不是舊識嗎?你為何不派他去?北境太過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單獨過去,我不放心。」
「穆如歸不得看著糖鋪嗎?我自己去也沒關系的。」
「……」
寒澈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陸菱挑眉︰「咋啦?」
寒澈指了指自己那張俊臉,然後淡聲道︰「穆掌櫃需要看店,可我不需要,你就沒什麼想法?」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
陸菱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笑道︰「不如寒少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