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10年的夏天。」
「學校里盛傳著筆仙的傳說。」
「起初是從女生宿舍傳出來的。」
「後來風靡全校,人人都去嘗試筆仙。」
「那是一個蟬鳴聒噪的夏夜。」
「我和三個室友蹲在寢室里。」
「嘗試著用江湖上流傳的土法子,請筆仙出來!」
「我和我下鋪的基友,兩個人一個出左手一個出右手,交叉相握並且懸空。」
「把筆放在兩手之間的空隙里握緊,筆尖輕放在一張白紙上。」
「然後在心里默念‘筆仙筆仙請出來,筆仙筆仙請出來’」
「三秒後,筆就開始在白紙上輕輕滑動了‧‧‧‧‧‧」
「這時候我們就知道,它來了‧‧‧‧‧‧」
說到這里,張陽特意對著鏡頭咧嘴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直播間里的觀眾剛才只是听見聲音,就已經覺得雞皮疙瘩豎起來了。
此刻透過直播畫面看見張陽那個堪稱詭異的笑容。
有人更是直接嚇得身子縮在一起。
劉飛宇越听越不對勁,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奇了怪了,這小子今天怎麼回事,感覺不太對勁‧‧‧‧‧‧」
就連導播徐嬌,此刻都緊張的緊緊握拳,輕抿嘴唇。
「臥槽,主播你怎麼回事?!」
「媽呀,有點恐怖啊‧‧‧‧‧‧今晚的冷笑話不好笑!」
「家人們,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張陽斜瞥一眼正在滾動著彈幕的大屏幕,心中暗自竊喜。
這系統可以啊,情緒渲染這麼到位?
緊接著,他繼續講起了筆仙的故事。
「當時那只鉛筆,被我和室友一上一下同時握住。」
「可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改變了鉛筆移動的軌跡!」
「我和室友都沒有用力,鉛筆它就是自己動了起來。」
「筆尖在白紙上飄來蕩去,遲遲沒有落筆。」
「這時我知道,筆仙是在等我們問問題!」
「我室友當時膽子大,不懂得敬畏鬼神,問了第一個問題。」
「室友問,‘筆仙筆仙,你是什麼時候死的啊?’」
「當听見室友問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我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
「要知道,詢問筆仙一些簡單的問題可以。」
「但是萬萬不能詢問筆仙的死亡日期,否則就會帶來不幸!!!」
張陽說道這里,聲音開始由實轉虛。
甚至故意加上了氣聲。
听在其他人耳里,不由得感受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彈幕開始滾動起來。
「臥槽,我為什麼背心發涼,現在明明33度大夏天!」
「媽呀‧‧‧‧‧‧主播夭壽啦!」
「雖然不知道筆仙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光听主播的描述就覺得好可怕啊,嚶嚶嚶‧‧‧‧‧‧」
「‧‧‧‧‧‧」
張陽醞釀好情緒,繼續講。
「就在我室友問出筆仙那個問題時!」
"我們手中的筆忽然被猛地‘扯’向一個方向!"
「我和我室友當時都發誓不是我們兩人用的力!」
「最神奇的是,鉛筆的一頭指向了宿舍的門口‧‧‧‧‧‧」
「由于我們晚上有宵禁,平時都是偷偷玩的。」
「外面的走廊早已熄了燈。」
「可是當筆仙操縱著鉛筆指向教室外時,我仿佛看見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
「一瞬間我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張陽的故事講得漸入佳境。
江城廣播電視台直播間里的工作人員也都被筆仙的故事深深吸引。
尤其是美婦徐嬌。
她隨意散落在胸前的秀發都滴出了汗水,將擺放在手中的台本浸濕了一小塊。
听到故事的高潮處,徐嬌甚至一手捂住心口,胸前不斷起伏。
導播助理和燈光師、音效師也都一個個神色緊張的听著筆仙的故事。
「幸好當時我們寢室里有個牛高馬大的兄弟,叫張山峰。」
「一米八七的個子,平時還特喜歡健身。」
「張山峰往門口一站,故意探出腦袋到走廊上來回張望一番。」
「看見他沒事,我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畢竟請筆仙這回事,之前咱們宿舍沒人經歷過,大家都覺得很玄乎,是被傳神了。」
「我起初也不信這個,直到‧‧‧‧‧‧」
張陽說到這里,故意頓了頓,神情閑適地換了個坐姿。
直播間的觀眾和听眾卻開始坐不住了。
蘇杭彭于晏對你的直播間打賞了一架飛機,並向你發送了一條彈幕。
(←_←~灰機,媽的主播能不能好好講故事,別吊人胃口。)
荊州王力宏對你的直播間打賞了一個火箭,並向你發送了一條彈幕。
(主播別留鉤子,趕緊說下去!可愁死我了!)
香甜可樂對你的直播間打賞了一個航空母艦,並向你連發了三條彈幕!
(主播講快點,不許停下來了,好好講完這個故事,再給你刷三台母艦!)
(主播講快點,不許停下來了,好好講完這個故事,再給你刷三台母艦!)
(主播講快點,不許停下來了,好好講完這個故事,再給你刷三台母艦!)
「臥槽,大佬牛逼!」
「白嫖使我快樂‧‧‧‧‧‧」
「對啊對啊,主播別吊胃口了,趕緊說下去!」
張陽記憶中,前身講《深夜故事》的時候,從來就沒得到過好評。
更別提禮物獎勵了。
現在,這才剛開播十幾分鐘,連第一個故事都沒講完。
就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這麼多禮物打賞。
張陽很滿意,繼續講下去。
「我本來也不信這麼玄乎的事情,直到‧‧‧‧‧‧」
「直到張山峰轉過身來,當時他臉色難看極了。」
「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發抖,而且眼神渙散,就像是經歷了什麼驚嚇‧‧‧‧‧‧」
「我們問他話,他也什麼都不說,只是也不跟我們一起玩筆仙游戲了,自己躺到床上,縮進被窩。」
「另外那個開口問筆仙死期的室友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想起來班里一個女生教我的補救方法。」
「說是如果有人不小心得罪了筆仙,那麼游戲就千萬不可以進行下去!」
「而補救的方法,則是讓得罪筆仙的人,咬破自己無名指,滴一滴血到筆尖上,然後誠心實意地向筆仙道歉。」
「當時我立馬讓那個得罪筆仙的室友照做。」
「在他恭恭敬敬向筆仙道歉以後,之前那股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果然消失了!」
「之後就是正常的流程,我們用敬語送走筆仙。」
「原以為一切就恢復正常了,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