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路子走著走著就窄了。
就像福潤，他的命運已經在拿秦林當噱頭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小插曲略過，回到相遇是緣酒吧。
秦林繼續跟佩奇扯著……咳，繼續跟佩奇進行著刀光劍影式的商業談判，場面一度很緊張，差點打起來。
「啪——」
秦林一拍大理石桌面，嘴角抽了抽，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別到身後，然後換了個方式，干脆將一只腳踩到桌面上，身體前傾，面帶殺氣地盯著佩奇。
「我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少一分都不干！」
「不可能！」
佩奇將手中的酒杯直接往旁邊一扔，同樣站了起來，盯著秦林。
「秦，請你仔細看清楚，跟你合作的人是誰？我們狗歌注定會是一家偉大的公司，能同意跟你合作就已經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了，你別得寸進尺，最多百分之二十。」
「呵呵。」
秦林左看看右看看，只是覺得佩奇的齙牙很難看，別的沒發現。
「.…」
麻袋，這都開始人身攻擊了？
佩奇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布林在背後拉住了他，他一定要跟秦林單挑，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對得起朋友這兩個字嗎？
呃，好吧，用英文單詞來拼寫的話大概是六個字母，但就是那麼個意思。
理解就好，其他不重要。
「就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給狗歌留下了百分之四十，要不然，你覺得我沒能力讓人重新開發出一個搜索引擎出來？」
「還有你別忘了，這里可是千度的大本營，沒有我的幫忙，狗歌必將寸步難行。」
秦林明目張膽地威脅道，就差直接明說——你們要是不答應，老紙就另起爐灶，或者干脆幫著你的對手一起打你。
臥槽，這家伙屬狗的吧，一言不合就要翻臉咬人？
這下子不僅是佩奇，連布林都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朋友？
佩奇和布林的眼光開始飄忽，慢慢集中到果盤、酒杯等具有堅固性質的物件身上，這玩意砸到頭上聲音應該挺好听的吧？
「咳咳。」
察覺到這兩人的目光有些不對勁，秦林干咳一聲，決定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稍微讓步一下，「嗯，這樣，不要說我不給朋友面子，我再吃一點虧，只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給你們百分之四十九。」
「呵呵。」
佩奇撇撇嘴，您的讓步可真大。
他是不可能同意讓秦林佔據主導地位的，雖然狗歌目前還沒能進入華國，但其實狗歌在華國並不是毫無根基，有不少人其實都在爬梯子使用狗歌。
此時基本沒有什麼網絡監管這一說法，所以狗歌在東方還是有一定市場佔有率的，雖然不高，但不能說毫無影響。
秦林所謂的跟另起爐灶重新開發一個搜索引擎，佩奇一點都不在意，等他開發出來，然後再完善、推廣，狗歌早就站穩腳跟了，根本就不用擔心秦林帶來的沖擊。
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一下千度和雅貓。
在佩奇和布林的眼里，這兩家才是真正的大敵，一家是本來就想著你死我活的同行，一家是有不少業務沖突的宿敵，怎麼看威脅程度都比秦林那還停留在嘴上的競爭公司強太多。
至于秦林說的跟千度合伙，一起打壓狗歌，佩奇雖然有些擔心，但他更知道，秦林只要不是被逼到了絕路，就不可能那麼干！
跟狗歌合作組建狗歌華國，秦林還能獲得一部分股份，跟千度呢？
哪怕秦林入股，李紅彥能分給秦林多少股份？百分之三、百分之五？
而代價又是多少？
秦林只要不是送財童子，就不可能不考慮這種結果，怎麼看也不像是喜歡干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人。
所以，佩奇十分有把握，秦林就是在嚇唬他們，而既然知道了對方是在嚇唬，那他當然就不可能上當。
不過，有些話秦林說的也對，這幾天下來，佩奇和布林大概對于秦林在東方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果然是很有背景的。
首先，那個金陵大學對待秦林的態度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學生和學校的關系，更像是在培養嫡系和親密合作伙伴，幾乎是全力支持秦林。
光是這一點，佩奇就要認真考慮。
之前佩奇曾經了解過金陵大學在東方的地位，跟斯坦福在鷹醬那邊的地位也差不多，這樣一所高校全力支持秦林，其意味是什麼，不言而喻。
再其次，秦這個人，似乎跟東方大國的官方關系也很好。
眾所周知，想要在東方大國做生意，跟官方的關系不能不好，否則那就是送羊入虎口，而秦在這幾天，就充分向佩奇和布林展示了什麼叫做人脈。
幾乎每一個秦林帶著他們見到的官方人員，對他們都很客氣，甚至可以說有些熱情過頭了，噓寒問暖，服務那叫一個周到。
佩奇想當然地認為那是秦林的緣故，畢竟他們跟這些官員根本就不認識，沒道理他們如此追捧自己，毫無疑問，這是秦的人脈在產生作用。
呃，他可能不知道，有一種行為叫做吸引外企、招商引資，有一種畢生追求叫做獲取政績，升官發財。
當然，對于秦林而言，這是好事。
而且，更加堅定佩奇這一想法的，是秦林之前跟他介紹過的一個朋友——那個英文名叫做尼古拉斯‧趙曰天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的背景秦林雖然沒有明說，但佩奇和布林都猜出來了，那是真正的屬于東方的大人物家族，背景深厚。
古老的東方有一句叫做成語的東西——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狼群里不可能混入哈士奇，那麼毫無疑問，能跟這種人做朋友的秦林，怎麼可能簡單？
機智的佩奇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一切。
這些大人物的後代，總愛扮豬吃老虎，然後對外說什麼我是白手起家之類的，借此證明自己完全是自力更生的，是靠實力吃飯，而不是家族。
實際上在佩奇看來，這大可不必。
家族的實力同樣也是個人實力的一部分，就像你不能否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一樣。
不過，既然秦想要裝模作樣，那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只要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