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芷也看到秦林了，只不過文科一班雖然離三班比較近，但是人還是太多，加上秦林的班主任就在旁邊，她也不好打招呼，索性便裝作沒看見。
只是偶爾會經意不經意地向秦林這邊掃視幾眼，看到秦林竟然轉過身去，不再朝自己這邊張望，不知道為什麼，袁芷竟然在心底感到有點失落。
「我這是怎麼了？」
袁芷抿抿紅潤的嘴唇，將這種奇怪的想法驅除出腦海。
可不知為什麼，她的眼光卻總是下意識地瞄向秦林那邊。
看著他渾身沐浴在晨光之下，仿佛被染上了一層金色，迷離而又耀眼，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袁芷的心底慢慢扎根發芽，肆意生長。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數十輛客車準備發車。
老張也要去其他學校監考，所以也早早地上了一輛車，他沒有再叮囑什麼，只是探出頭向著秦林這伙留在本校的考生喊了一聲加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林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目送著老張還是間隔了一輛車的袁芷，待到完全看不到車的影子，他才轉身向著考試區走去。
考場昨天已經提前熟悉過了，連自己的位置在哪秦林都記得一清二楚，中間有些靠後，不靠邊不靠角，算是一塊風水寶地。
時間還沒到，考場的門還沒打開，只能等在門口。
所以現在秦林感覺有些百無聊賴。
不得不說，縣中作為執掌整個海天市頭把交椅的高中，無論是校園環境還是教學條件都是極好的。
校園內有假山，有池塘，有小橋流水，還有荷塘月色。
還有嶄新的教學樓，寬闊的活動廣場。
然而這一切都在考生涌入之後的瞬間由靜謐轉變為了人潮紛涌。
隨後這涌動的人潮又隨著監考老師的到來而變得井然有序。
「臥槽，怎麼是他！」
秦林瞬間有一種曰了狗的感覺。
龍套A！
就是那次模底考試被秦林懟了的那個男老師，原本以為那次考試之後，二人便再無交集，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竟然陰魂不散，監考秦林的第一場語文考試！
「不是說本校老師留校監考的幾率很小嗎？怎麼會偏偏被我踫到了，而是還是仇人！」
秦林這一刻郁悶至極。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壯志未酬天不，空餘草木識威名。」
「我志未酬人亦苦，東南到處有啼痕。」
……
苦也！
秦林默默把頭低了下來。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怎麼可能看不見！
早在一開始，龍套A就看到了秦林，他臉上瞬間就跟開了個油彩鋪子一樣，各種顏色紛呈，精彩極了。
既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秦林竟然落到了我手上的快感！又有身為教師唯一幸存的一點師德作祟，這可不是模底考試，這是高考！
如果真的坑了秦林，那就是坑了他一輩子，龍套A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忍的！
眼看著糾結得臉色都要扭曲了。
第一道鈴聲響起，監考老師檢查考生攜帶物品，然後進入考場。
「老師好，老師辛苦了！」
秦林點頭哈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先忍個慫。
「嗯，認真考試。」
龍套A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坑秦林一次，索性板著個臉，不輕不淡地回應了一句。
秦林什麼也沒說，乖乖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考試工具放好，仔細檢查了一番準考證號，然後把頭一縮，假裝鴕鳥。
倒是有幾個一看就是外校的學生，正帶著興奮四處打量著縣中的教室環境。
秦林沒有在意這些，原本面對高考，他還是極為放松的，然而龍套A的出現，卻讓他的心情有了一點起伏，就怕龍套A真的不顧大局，給他找點麻煩，那可就要掛蠟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秦林真的很討厭這種命運被他人捏在手里的感覺。
「放松放松，只要不讓他找到機會就沒問題，熬過這一場考試就好了。」
秦林不斷地做著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越是重要的時刻，越要靜得下心來。
看到秦林明顯緊張了許多的樣子，龍套A得意的笑了笑。
上次秦林的言行導致他在學校里整整丟了一個多月的臉，哪怕是到現在，只要他看到有些老師學生們在一起笑聲嘀嘀咕咕，龍套A都會下意識地認為這些人是在說自己，搞得他都快疑神疑鬼了。好像走到哪兒都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天見可憐，機會終于來了！
不過內心中僅存的一絲師德告訴他，下三濫的手段不能用。
于是他在心中決定，盯緊秦林，盯死了秦林。但是如果秦林不犯錯的話，他也不會去故意栽贓陷害找麻煩！
這是底線！
于是秦林就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成為了重點盯防對象。
坐在秦林前面的是一個外校的女生，短發，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學習比較認真的那種。只是由于剛才進來的時候只掃了一眼，秦林並沒有看清她長得到底怎麼樣。
只能從後背看出這個女生身材不錯，皮膚也很白，上身穿著一件雪白的T恤，穿著一條七分褲，顯得很青春，很有活力。
然而由于秦林的牽連，導致龍套A頻頻看向這邊，殃及池魚之下，秦林明顯感覺到這個妹子的身體比一開始僵硬了許多。
「……」
秦林只能在心底對妹子說一聲抱歉，然後低下頭，繼續假裝鴕鳥。
又一道鈴聲響起，所有人就都停止了交流，監考老師開始拆試卷袋，分發試卷。
終于來了！
試卷一張張被發了下來，秦林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按照老師的叮囑，整體瀏覽翻看，在他看來，這種行為只能證明復習不夠到位。
于是在涂完答題卡停筆之後，秦林便開始從第一道題默做，五分鐘時間，聊勝于無，還是讓秦林把前面的幾道簡單題目全看了一遍，答案都了然于胸。
「難度不大。」
秦林點點頭，果然對自己而言，語文試卷並沒有什麼威脅。
印象中今年的高考除了數學極為簡單、大綜合極為變態之外，其他的都算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