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下！
進攻湖廣的漢軍在湖廣戰事大體平定之後，攜帶攻城重炮溯江而上，攻克招降了沿途一座座城池要塞。
于昭武二年五月初，抵達了成都城下。
漢軍的重炮，在城都城外一字排開，黝黑的炮口讓人不敢直視。
曹變蛟和李健站在一起，眺望成都城的方向。
曹變蛟開口道。
「多謝李將軍率部來援了，這成都城頑強的很，尤其是那些石柱土司兵，廝殺起來悍而無畏。」
「我漢軍士卒攻起城來，傷亡不小！」
「若沒有重炮助陣，這成都城就只能拿人命往里邊填了！」
「我漢軍的兒郎們雖然也不怕死，但不能死的這麼沒有價值！」
李健點點頭道。
「曹將軍多禮了，某也是接了軍令來的。」
「不過曹將軍圍城多日，沒有試著招降過嗎？」
曹變蛟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派人入城招降過，不過城內明廷官員抵抗意志堅定，我派進城去的使者被割了耳朵。」
李健點點頭，城內明廷官員抵抗意志堅定，沒辦法招降。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漢軍已經將重炮運抵了成都城下，也就不用招降了。
使者的話他不停，那就等著听大炮的發言吧！
漢軍在城外設置好了大炮陣地，一門門大炮炮口都瞄準向了城牆的方向。
「試炮！」
「放！」
炮擊開始了，最先開始的幾發是試炮，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重炮轟擊。
一枚炮彈命中城牆，將城牆砸的顫動不止。
開花彈落在城頭，炸開的瞬間火光和硝煙彌漫，吞噬掉了方圓一兩丈範圍內明軍士卒的生命。
成都城的一段城牆，被炮火徹底覆蓋。
轟隆隆的炮擊聲比雨點還要密集，連綿不絕。
守城的明軍開始慌亂，他們被漢軍圍城了這麼長時間，漢軍除了剛抵達成都城下時，猛攻猛打了幾日。
剩下的時間便都是圍而不打，派出兵馬掃蕩四周。
沒想到今日忽然發起進攻，第一次攻城，這炮擊便如此的猛烈。
……
成都城內，蜀王召見了老將秦良玉，以及成都府巡撫劉昌興等。
「諸位大人，這成都當真可守嗎？」
他有點害怕，之前漢軍只是圍而不打，他倒是有信心守城。
可現在城外的漢軍正式發起進攻了，他開始虛了。
畢竟在淮安城，弘光皇帝親率的五十萬大軍，都被漢軍一舉殲滅，皇帝投降，一個小小的成都城，能擋得住漢軍？
老將秦良玉雖然頭發花白，但卻精神矍鑠，開口道。
「殿下放心，我成都府現有民團練勇三萬人，白桿兵三千，皆是操練不綴。」
「且成都兵精糧足，甲衣充沛，上下士民一心，定然可守！」
成都雖然也是大城，但遠不及南北二京。
只是防守的話，三萬三千人也就差不離了。
這其中三千蠻而無畏，凶狠敢戰的白桿兵則是秦良玉守城的信心所在！
漢軍雖然精銳，雖然武備精良，但守軍有城池的地利在，也不會吃太大的虧……
老將秦良玉沒見識過漢軍的炮擊，要是見識過，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在漢軍的炮擊面前，一切堅城要塞，都會化為齏粉！
秦良玉暗暗發誓，她家世受國恩，崇禎皇帝對她更是信重。
她定要守住成都，守住川蜀這個天府之國，為大明爭得一線生機！
秦良玉說罷，便起身向蜀王和巡撫告退，大步走出了蜀王府，準備親自登城，指揮守城戰。
只是，隨著她一點點靠近城牆的方向，原本只是隱約可聞的炮聲，逐漸變大，甚至變的聲如雷霆了起來。
離城牆還有老遠，秦良玉便看到了城牆上火光沖天的一幕。
一枚炮彈越過城牆，落入了城中，所過之處房倒屋塌，煙塵彌漫。
在漢軍的炮擊中，城頭是呆不住人了，城頭的明軍守軍爭先恐後的往城下跑，生怕跑的慢了一步，就要被炮彈炸死。
秦良玉面露凝重之色，開口道。
「城頭情況如何？我軍的大炮呢？為何不還擊？」
一個滿身塵土，臉上手上倒是灰塵的百戶官開口說道。
「將軍，漢軍的大炮太多了，打的也是又狠有準，我軍的火炮剛一開火還擊，就被漢軍火炮給集火打掉了，炮手死傷慘重啊！」
「現在城頭根本待不住人！」
秦良玉面色更加凝重，開口吩咐道。
「傳令各部兵馬隱匿于藏兵洞中，漢軍炮擊停止之後，立馬登城準備接敵。」
秦良玉想來，漢軍等打上一陣炮，就要步兵登城進攻了。
到時候，明軍守軍一定要迅速返回城頭，才能來得及組織防御，將漢軍趕下城去。
她想象不到漢軍的攻城方法……
登城？
登什麼城？
直接大炮轟平了城牆，再用重甲步兵殺入城去，他不香嗎？
就這樣，明軍足足等待了半日，也不見城外的炮火停歇！
炮擊還在繼續，這段城牆被打的坑坑窪窪，裂紋密布，牆垛，城門樓被全部削平。
終于，漢軍的炮擊停了下來，明軍守軍從藏兵洞沖出，登上城牆，入眼所見，到處都是一片廢墟。
一個個都在不停的吞咽著口水，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懼。
只是，他剛準備迎擊登城的漢軍，卻是看到城外的漢軍沒有絲毫要登城進攻的意思。
只是，漢軍不攻城，他們也不能下城。
萬一他們下去了，漢軍攻上來了呢。
守城的民間只能是繼續在城頭待著，和城外的漢軍大眼瞪小鹽。
半個時辰之後，漢軍的火炮冷卻的差不多，可以繼續開火了，守城明軍驚恐的發現，炮擊又開始了！
轟！轟轟！轟轟轟！
炮擊聲連綿不絕，如同驚濤駭浪，霹靂雷鳴。
守城明軍措不及防之下，在城頭毫無遮攔的生生吃了一輪炮擊。
炮彈在人群中穿過，所過之處完完整整的人被砸城了殘肢斷臂的尸體。
鮮血和內髒噴灑的到處都是！
城頭土石飛濺，明軍哀嚎慘叫不止。
明軍被忽如其來的炮擊打的抱頭鼠竄，不少人直接死在了炮口之下，更多的人則是一臉驚恐的下了城牆，再次躲進了藏兵洞中。
漢軍的炮擊又開始了！
轟隆隆！轟隆隆隆！
秦良玉面色沉凝的望著城頭的方向，開口道。
「傳令各部兵馬直接準備巷戰，在城內建設防御，這城牆，怕是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