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遺體告別儀式

作者︰愛妃家的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兩人離開傷兵營,一個軍中文書來向劉易匯報,遺體告別儀式要開始了,請劉易親自去主持。

遺體告別儀式雖然沒什麼用,但儀式感滿滿的,對于軍心士氣也是一個不小的激勵。

劉易親自主持遺體告別儀式,曹文詔站在旁邊看著。

劉易上前,親手為每一個戰死的將士整理衣裝,遺體覆蓋昭武軍軍旗。

並且焚香禱告,所有人莊嚴肅立,一起行軍禮。

最後一起高唱軍歌,送別戰死袍澤的英魂。

「批鐵甲兮,挎長刀。」

「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

「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

「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

軍歌雄渾蒼茫,被一群軍漢唱出,更加有一種生死無畏的霸氣。

說實話,一群糙漢子唱歌,真的不好听,基本上沒人找得到對的調子,甚至算的上是刺耳。

但是,悄然間所有人的眼角都蓄滿了淚水,心中更是感懷萬千。

曹文詔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他的眼角也濕潤了。

曹變蛟來到了曹文詔身邊,性格粗放豪邁的他也是淚流滿面。

什麼時候命不值錢的軍漢,死後也能被這麼對待了?

昭武軍營寨外,曹文詔所部的將士默默站立,表情肅穆的觀看著昭武軍的遺體告別儀式。

原本剛開始時還有人在大聲說笑,對著昭武軍指指點點,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十分莊重肅穆的看著昭武軍舉行完儀式!

曹文詔軍中一老卒開口感嘆。

「如果我死後也能有此待遇,死則死矣!」

雖然沒人說話附和,但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羨慕和莊重。

大家都是在戰場上混飯吃的臭丘八,誰又能不想做到生榮死哀呢!

……

山林間,羅汝才騎在馬上,眺望著忻州城外的戰場。

直到戰爭徹底結束,鎖天鷂狼狽逃離,他才收回了視線,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走吧,沒機會了!」

他原本還打算抓一個曹文詔所部大意的時機,再來一手黑虎掏心的。

可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曹文詔所部也再沒有露出過破綻,羅汝才自然不會在山林間傻等。

「掌盤子,我們去哪里?」

轟塌天開口詢問道。

羅汝才眼楮眯了眯說道。

「呵呵,不著急,暫且先在林間找一地方扎營吧。」

他還想要再去找劉易買一些兵器甲冑,尤其是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鐵罐頭們穿的板甲。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給自己的親衛搞幾套。

一百鐵罐頭只是片刻功夫便擊潰了鎖天鷂的老本精兵,此等戰力讓人心驚啊!

更重要的是,羅汝才覺得山西還有的好打!

別看流寇好似被打的大敗,但戰敗的都是些名聲不顯的小角色。

像闖王高迎祥,老回回馬守應,八大王張獻忠等都還沒出手呢。

他羅汝才雖然敗了一場,但也主力未損,還狠狠的打擊了一下曹文詔所部的氣焰,也算不得什麼大敗。

所以羅汝才不能走,他還要等待戰機!

羅汝才帶著人馬往山林間行去,走了一日的功夫,找了一個河谷,便將營寨扎了下來。

……

忻州城收復,羅汝才所部逃離,鎖天鷂戰敗,先是逃離戰場,但又被曹變蛟和博達爾活捉。

這一戰官軍算得上是戰果頗豐!

曹文詔和劉易一起派出人馬向太原府報捷,雙方營地緊挨著駐扎在忻州城外。

暫時沒有戰事,昭武軍開始正常作訓。

「殺!」

「殺!」

「全體都有!向右轉!」

「立正!」

「……」

昭武軍訓練的呼喝聲不斷響起。

昭武軍每天操練不斷,除去吃飯和睡覺時間,基本上沒個休息的時候。

曹文詔所部雖然精銳,但也只是三日一操,曹文詔所部的士卒每日里閑來無事,就會跑到昭武軍營地旁邊看昭武軍作訓。

「嘖嘖,這劉參將的兵可真遭罪,這天都入冬下雪了還他娘的每天操練不斷。」

一個曹部老卒咋舌說道。

前日夜里,山西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下的倒是不大,地面上沒積多厚,但氣溫卻是一下便降下來了。

他這幾日閑來無事,每日便是看昭武軍操練和自己的袍澤打趣,原本以為下雪之後昭武軍應該就不會每日訓練了。

可沒想到,就在下雪當夜,昭武軍便來了一個緊急集合。

劉易親自坐鎮監督,所有昭武軍士卒規定時間內集合完畢,然後/進行了一次夜間集訓,直到後半夜才各自散去回去休息。

第二日依舊操練不斷!

「確實遭罪,但人家待遇也夠好啊!」

一個曹部將士酸溜溜的說道。

看看正在操練的昭武軍士卒身上那嶄新厚實的棉衣,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棉花沒多少,還透了大洞的冬衣,比較一下子就出來了。

下雪之後,天氣徹底轉冷,就連白天氣溫也到了零下。

劉易下令給昭武軍發冬衣,每人一間貼身的毛衣,毛褲,都是劉家的毛紡工廠做出來的產品。

還有就是每人一套棉衣,一雙羊皮靴,一雙羊毛手套,一條羊毛圍脖。

東西不少,還都是全新的。

而旁邊曹文詔所部呢?

每人僅僅只有一套棉衣,還是破舊不堪,質量難以保證的棉衣。

一對比,滿足感便來了!

拿到冬衣,昭武軍將士們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起了笑容。

上午的訓練一只不斷,到了中午才停下休息,並且開始吃午飯。

曹部老卒羨慕的揉了揉肚子,他們每天只有兩餐,一餐早上,一餐晚上,中午直接不吃。

而昭武軍卻是每日三餐!

並且伙食還好的出奇。

每頓都是大白米飯,白面饅頭,麥餅管夠,還有能見到油葷的骨頭湯,鹽給的足足的,聞起來就香。

每隔個三五天的,還能吃頓肉,每人分一塊肥肥的紅燒肉,好吃極了!

而他們呢?

每天兩頓飯,作戰時候兩頓干的,不作戰就是一頓干的一頓稀的。

至于說吃肉……

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要開戰搏命的時候能見到點葷腥,其他時候想都不要想。

昭武軍營地中,昭武軍士卒們都在吃飯。

劉易的大帳中,他和曹文詔相對而坐,也在一起吃飯。

矮桌上擺著白面饅頭,麥餅,大米飯,骨頭湯,除了骨頭湯里飄著幾塊肉塊,他們吃的飯食和普通士卒差不多。

這段時間曹文詔經常來劉易這里蹭飯吃。

「劉參將,你這每日里給士卒吃的這麼好,花費不少吧?朝廷每月給你撥付多少錢糧啊?」

曹文詔開口詢問道。

曹變蛟也在帳中,狼吞虎咽的就這骨頭湯吃著飯,他對面坐著博達爾,博達爾的吃相和曹變蛟也差不多。

兩人在追殺鎖天鷂時相識,為了爭搶軍功還打了一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後來誤會化解,劉易和曹文詔給兩人一起請功,兩人脾氣相投,現在關系很不錯。

劉易笑著擺了擺手。

曹文詔十分驚詫,試探著詢問道。

「不好說?」

劉易搖搖頭,不賣關子說道。

「一分沒有。」

「當真?怎會如此?」

曹文詔不敢置信,雖然他知道朝廷財政困難,拖欠軍餉是常有之事。

就連他也被兵部拖了好幾個月的軍餉,求告無門。

但怎麼也不至于一分不給吧?!

劉易苦笑一聲說道。

「曹總兵可知我是何出身?」

曹文詔點點頭,開口說道。

「有所耳聞。」

他知道劉家是晉商,曾經起兵造反,被招安後才成了朝廷官軍的。

「我劉家本是良善人家,以經商為生,家中薄有資產。」

劉易開口說道。

但曹文詔卻是知道劉易在謙虛,朝廷一分錢糧沒給他,劉易還能如此高待遇養軍,家中估計富可敵國了吧都!

劉易將自家遭到地方貪官迫害,為了保全家人性命憤而起兵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我家是受招安的,在朝堂眼中就屬于後娘養的,軍餉錢糧是一分沒有,現在全靠我家祖輩的積蓄支撐著。」

劉易苦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曹文詔一陣咋舌,沒想到自己眼前坐著的這位家底子這麼厚,真他娘的有錢啊!

自己花錢養著幾千兵!

其實曹文詔有此感嘆,只能說明他沒啥見識。

老劉家這叫有錢嗎?

或許算是吧,但是和山陝鹽商,兩淮鹽商,江南商幫,以及那些大海商比起來,老劉家真的只能算是貧窮。

自己家養幾千兵就算有錢了?

大明首富鄭芝龍才是真的有錢,手底下養著一只縱橫南洋的船隊,每年光是賣令旗就是幾千萬的收入。

「曹總兵現在養兵壓力大嗎?」

劉易問了一個廢話。

曹文詔點點頭,語氣無奈的說道。

「每到了給將士們發餉的時候,某是愁白了頭發啊!」

「我倒是有一個來錢的法子,不知道曹總兵有沒有興趣?」

劉易試探著詢問道。

曹文詔面色變了變,滿是狐疑的看著劉易。

「劉參將有什麼辦法?若是危害到大明的事情,某不做!」

劉易笑了笑說道。

「曹總兵就如此信不過我嗎?本參將發誓,此事非但危害不到大明,還能為大明除去一禍患!」

他準備拉著曹文詔去干漢奸八大家!

既然羅汝才不肯去,那他就只有另想辦法了。

曹文詔兵強馬壯,還正好缺錢養兵,正好拉著曹文詔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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