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冥輝現

作者︰熬夜的明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古都內城因虎津大執事的宣言而進入混亂的時刻,此時在北城門之上的戰場指揮中心,也因為事態的嚴重與復雜,而幾近癱瘓。

郊外的戰場完全落入下風、城內的人群轉移停滯並產生混亂、由虎津宣言得知煞淵下一次會漂移到內城帶來的威脅,每一件事都難以解決,像是化為了來自深淵的黑手,要將整個古都拖入不可挽回的災難之境。

目前在北城門之上的負責人是古都禁衛軍禁衛長王豈,然而面對這樣的局面,哪怕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超二軍法師,也感覺到束手無策。

在指揮室里,王豈與眾多智囊幕僚一起,頂著巨大的壓力指揮著整場戰爭,他們先臨時組織了兩個團隊,將城內的混亂與黑教廷的干涉分配到這兩個團隊來處理,然後再集中剩余的力量考慮如何解決主戰場的頹勢以及整場戰爭的走勢。

負責跟進城內混亂的團隊由已經恢復過來的總教官飛角負責。

飛角很清楚在這種戰爭背景下一旦已經開啟了混亂,顯然短時間之內就沒有平息的可能。

這場戰斗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古都城居民安全遷移到內城這種可能性,他接下來能做的只有在避免混亂事態升級的前提下,盡可能讓一些人流最大的地方恢復秩序。

至于這場戰爭最後的結局會如何,身在其中的他已經徹底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只能做好自己職責內的這一部分工作並默默祈禱了。

負責黑教廷相關事項的是在這場戰爭中完全獲得了古都高層信任的祝蒙,處理城內混亂只是盡可能止損,這件事情實際上沒辦法對戰局產生有利影響,而黑教廷相關事項則更為重要。

祝蒙在接下任務的時候也知道在整體的戰局基本無法挽回,必須繼續求援的背景下,他們這個團隊承擔著根本解決古都困境的那一絲絲希望,只要他們能夠找到這場困境的始作俑者——黑教廷身上的破綻。

在北城門之上,之前有過與黑教廷斗爭經歷或者長于偵查、分析的超階法師都被分到了這個組,與祝蒙一起努力挖掘著已知信息里的可能性。

在之前的討論里,眾人已經承認了煞淵下一次跳躍的可能性,並且傾向于這個可能性高于不跳躍。

而對于內城是否能夠防御得了煞淵的侵入,古都學府一位當時參與了古都城市結界搭建的學者告知,雖然古都城的結界是基于大地之蕊建成的,這種犧牲一個禁咒法師的可能性建成的結界無疑相當強大。

但是在建成之後,大地之蕊長期維護結界和提供城市能源並且沒有主動補充,其消耗的能量已經遠遠超過了自身能夠恢復的能量,因此大概率抵擋不了具有空間屬性擁有著妖魔帝國級別能量的煞淵。

而這個信息,相當于確認了那個讓內城陷入混亂的虎津大執事所說之言是真實的。

在這個簡單搭起來的討論室,之前召集的超階與高階法師們、研究亡靈為何能在白天出現的學者與研究員們,心中都因黑教廷這種毫無人性想要殘害千萬條人命的謀劃而恐懼與陰郁。

也許現在內城還有許多懷揣著好想法的人,認為黑教廷說的可能是錯的,煞淵也許不會跳躍到內城、或者內城能夠抵御煞淵,並以此號召其他人不要盲目信任這種很明顯制造恐慌的言論。

而他們作為擁有更多信息的官方人員,卻不得不承認如果他們沒有做出拯救性質的成果,那麼那個如末日般煞淵吞噬一切的景象將化為現實,並且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刻便會到來。

祝蒙站在討論室最里邊的一張長桌前,臉上陰沉的表情已經濃郁到了極致,他作為主要負責人同時也是對隱患與罪惡最無法接受的戰士,此時心中囤積的壓力已經膨脹到讓臉部呈現一種扭曲的面貌。

目前嘗試的方向都完全是沒有進展的趨勢,研究亡靈的學者已經將原因鎖定的天空飄落的細雨上,但檢查出了雨滴中蘊含狂暴因子,和想在短短數小時內解決這個問題,兩者之間顯然存在著鴻溝。

而探究黑教廷如何操縱煞淵這個方向,則也似乎無從下手,如果互換陣營,現在黑教廷肯定對這個關鍵的環節最為重視。

而在沒有情報的情況下,要如何在一座城市里面把在操縱煞淵的黑教廷之人找出來?最壞的情況操縱者甚至都可能不在古都城內。

現在唯一死馬當活馬醫的思路就是趁著黑教廷的人還在內城傳教,將這些傳教之人都抓捕再突擊審訊看是否能夠獲得有用信息。

在十多分鐘前,鐘樓魔法協會傳來抓獲虎津執事的消息,祝蒙當機立斷聯系鐘樓魔法協會並讓其直接從抓獲地址轉移到此時最為安全的北城門,同時派遣了一位風系超階法師前去接送。

雖然當前只是那人自稱虎津執事,並且抓獲過程之順利讓人覺得有些可疑,但目前這已經是唯一能夠獲取黑教廷信息的方式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焦急的等待之後,接應虎津執事的人回到了北城門,並立即將虎津執事押送到了這個討論室。

在兩個審判員押送著一個中年男子進入討論室時,討論室內其他的成員也都因為這個自稱虎津執事的人而放下手中的事,將目光投射過來。

中年男子一路被推著走到討論室的最中間位置,此時整個討論室陷入了一陣安靜,只有隔著牆壁從外部傳來的喧囂。

祝蒙審視地看了看這名中年男子,直接了當地開始了自己的問話︰「你就是剛才在內城制造混亂的虎津執事?」

听到這般問話,中年男子這才仿佛如夢初醒,他以極不協調地姿勢扭動了一番腦袋,然後正面對上了祝蒙的眼神,並且突然間臉上浮起了詭異的笑容,開口道︰

「就這點人?韓寂呢?盧歡呢?看來即使是如此宣告了古都的滅亡,你們還是沒有足夠看得起我虎津啊。還是說,那幾位已經先一步死在亡靈手里了?哈哈哈哈。」

祝蒙因虎津的反應而皺起眉頭,不過他有點相信這人是真虎津了,因此暗暗打了一個手勢,讓信息員將這一邊的頻道同步給禁衛長王豈那一邊,方便他們知道此事對虎津的審訊情況。

打完手勢後,祝蒙想了想,上前了兩步道︰「看來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喲,挺明白的嘛。我還以為陷入慌亂的你們一上來就會居高臨下的讓我醒悟被抓獲的事實,然後期望著我痛哭求饒呢。嗯,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這種情況該怎麼辦來著?」

虎津一邊說著話,似乎就開始陷入了一種狂熱,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

祝蒙並沒有打斷他的思考,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一切行為。

「啊!對了。」虎津如同突然想到了一般,突然收斂笑容冷漠地說道︰「在對方努力掙扎著保持冷靜,不放棄任何希望獲取有用信息時,告知他他想要的信息。引渡首是這樣和我說的,那麼,你們想知道什麼?」

看到虎津以這種仿佛看穿一切的姿態說出這番話,祝蒙心中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激靈。

仿佛那個遙控著虎津來到這里,說出這一切的幕後之人,用一種超然世外的眼神一直在注視著自己,注視著自己這些人做著注定于事無補的掙扎。

這次是撒朗嗎?這些黑教廷的惡徒……祝蒙強忍著將那些想要放棄的情緒壓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虎津是被撒朗計劃送到這里來傳遞信息的,那他說的話就一定全是有利于黑教廷的,明確了這一條,就不需要再和虎津多說了。

但祝蒙心底雖是這麼想,卻總抱有一絲希望,萬一虎津的話里有漏洞,給出了一條方向呢?

就在祝蒙糾結之時,一名研究員終于忍不住主動開口道︰「那個雨水里的成分是什麼?」

看到有人開口了,而其他人都在等待著虎津的回答,而虎津也直接作出了答案︰「狂暴之泉啊?那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殘次的水系大地之蕊,利用其能量混雜一部分詛咒畜妖的斑駁血液與君主亡靈凝結的純粹結晶做出來的神物呢。」

听到虎津的回答,學者圈的成員立刻開始小聲討論起了什麼,看到這一幕的祝蒙在心底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下獲得的信息完全不可信,只要經過設計,就可能導向一條看似可行但最終通往死胡同的路,而因此消耗的可是眼下最缺少的時間。

抱著驗證自己想法的念頭,祝蒙也開口問道︰「控制煞淵漂移的方式是什麼?」

「哦?那個可是一個空間系神器哦,能夠將某個物體與自己建立聯系,然後完成指引,也就是說使用者就在內城,你們也許可以找到哦?」

果然,如果是對手送過來的信息,只會擾亂自己的視听,完全無法判斷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祝蒙頭疼地閉上眼沉思著,與此同時,听完虎津回答後,另一個超階法師開口道︰

「喂,你以為你這麼輕易的告訴我們我們就會相信嗎?」

而虎津只是平靜的回道︰「這可是你們自己問的,我可已經好心告訴你們答案了哦。」

這名超階法師聞言眉頭緊皺,甚至有種想握緊拳頭砸向那張臉的沖動,然而終究忍住了。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意識到這其中設置的陷阱,都沉默不言。

而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鳴笛在北城門響起,這是發生重大變化的征兆。

隨後,一段信息被迅速傳遞給了戰場上的所有人,古都北城門的西北方,北郊主戰場的正西方,有一陣超大範圍的異色光芒出現,範圍延綿十幾公里。

通過這個巨大的範圍可以確定,新的異變,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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