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驚恐的看著那一襲白衣、卻滿口是血的少女,少女咧嘴笑著,兩顆尖尖的虎牙上沾著血,在陽光下折射出寒芒,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尖。
少女忽然抬眸望來。
「啊!!」
大伙兒嚇得你奔我走、紛紛而逃。
葉君洛抬手,手背抹了一下嘴上的血跡,就這麼點膽子,還來欺負她?
呵!
回到寧楓院。
「見過六小姐。」婢女青兒正攙扶著葉景瑜走出來,葉景瑜見到少女,眼眸頓亮,「六姐,你回來了!」
他高興的就要走,卻扯到背後的傷,疼得呲牙咧嘴。
葉君洛快步跑上去,從青兒的手中扶住少年。
「六姐,你昨天去哪了?你沒回家嗎?」少年擔心的問。
「有點私事。」
實際上是去逃命了。
葉君洛給他把了下脈,少年脈象平穩,雖然挨了這一鞭子,但他平日活潑愛動,私下鍛煉,體質和底子都很好,別人需要養半個月的傷,他五六日就養的差不多了。
她扶著他去庭院里走動走動,曬曬太陽。
「什麼私事?有危險嗎?你吃飯了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很重要的事嗎?」少年不停的問。
葉君洛︰「看路。」
「六姐你去做什麼了?你牙齒怎麼紅了?你背著我偷偷吃什麼了?你遇到危險了嗎?」少年關心的問個不停。
就像一只小蜜蜂,飛在葉君洛的耳邊。
嗡嗡嗡,嗡嗡嗡——
葉君洛是打不得、罵不得,被少年折騰的舉起手來,投降般無奈的笑道︰「其實我去天靈寺了。」
在景瑜面前,她根本不用設防,直言道︰
「再過幾日是太後的生辰壽宴,我去天靈寺求了一幅佛像,獻給太後,希望太後能喜歡。」
她小心的取出那卷畫軸。
葉景瑜眼楮一尖,「這是寧安師太作的畫?!」
「對。」
他忙用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輕撫著畫紙卷軸;他早听聞天靈寺的寧安師太,卻從未見過真正的話,六姐真厲害,竟能從數萬人的競爭之中、求到一幅。
「太後一定會喜歡的!」
葉君洛道︰「她拿了我的畫,便得答應我的請求,我與離王取消婚約指日可待。」
葉景瑜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
「六姐,你、你說什麼?」
她不是最愛離王殿下的嗎?
「以後,我可不是什麼準離王妃了,我是只屬于景瑜的六姐,沒有高貴的身份,沒有足夠的權勢,只能跟景瑜你相依為命了。」葉君洛抱住少年的脖子,故作委屈兮兮的扁起嘴巴、撒了個嬌。
葉景瑜握緊六姐的手,稚女敕的小臉格外認真的板著,「六姐,你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不會委屈你半分的!」
小小的肩膀,撐起大大的擔當。
葉君洛笑道︰「當務之急是先養好傷,來,我扶你走一走,運動運動,促進血液循環。」
「嗯!」
姐弟二人在庭院內慢悠悠的逛著,聊聊天,曬曬太陽,輕松愜意。
下午時分,一名小廝端著托盤走來,「少爺,您這個月的月銀分配好了,請您清點。」
托盤上,擺放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銀元寶,少說也有一百兩。
在古代,十兩銀子就足夠一戶普通人年、一年的開銷,而葉景瑜一個月便有一百兩的零用額度,不難看出葉雲天對他的重視與疼愛。
葉君洛看過來,「那我的月銀呢?」
小廝指向托盤……的角落。
十只銀元寶的邊上,還放著孤零零的二兩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