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開與血魔,各自有一位好老子。
二人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家伙,開始了正面硬剛。
只是這一場打斗,血魔天生就吃了大虧。
地府之中,尤其是這半成村附近,根本就是生命的禁區,毫無生命。
哪有鮮血可供他吸食?
而血魔的法力多半都來自于,大量的人族血液供養。
他又被封存在半成村上千年,此時的血魔,就像99歲的凡間老頭,只不過看上去還有個形狀。
它的里面,其實已經空了。
而石小開則不同。
剛剛月兌離樊籠的石小開,正是年是年輕氣盛,體富力強的時候。
一位正處于巔峰狀態,而另一位則,屬于苟且殘延的境地。
饒是如此。
石小開也打的極其艱難!
「砰砰砰——」
石小開拳如雨下,堅硬石拳拳拳道位,直打的血魔渾身已經失去大部分彈性的肌肉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血魔體質也是特異。
只听見他身上的肌肉撕裂、骨骼斷裂之聲不斷的傳出。
但絲毫不影響其還手!
「 !」
血魔身上的病毒瘴氣,對石小開無效,血魔也只好用最原始的鐵拳,與石小開對打!
別看二人都是使用的最原始,最野蠻的貼身搏擊之術,但他二人出手,自然不同凡響!
天道避讓,法則在這一刻缺失。
地府里面方圓千里之內,風起雲涌,狂風呼號。
無數游蕩在酆都鬼城外的孤魂野鬼,受不了這種大法力的激蕩,紛紛被卷成一道道虛影。
遠處的魂魄跌跌撞撞,近處的直接被撕碎,湮滅在蒼茫原野,墜入永世黑暗境。
噬魂淵下。
萬年積攢下來的魂魄碎片,猶如颶風中的枯葉,紛紛揚揚,揮揮灑灑,不得安寧!
幽冥血海中。
怒濤卷殘血,駭浪拍白骨。
累累白骨堆積而成的海岸,被狂暴的血色浪濤狂卷,無數白骨被拋上半空,旋即跌的粉碎!
須彌山上。
原本煌煌佛光普照,此時佛光竟然暗淡無光!好似落日余暉,僅殘存最後一絲光芒!
被佛光壓制住的無數孤魂野鬼厲魄,此時也蠢蠢欲動,發出陣陣淒厲的嘶嚎!
「但能無心,便是究竟。若不直下無心,累劫修行,終不成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自觀自在,守本真心。」
須彌山巔蓮座之上。
地藏王菩薩嘴里疾速念動小乘佛經,以對抗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凌厲嗜血氣息!
地藏王菩薩抵抗的吃力。
突然!
那狂暴嗜血氣息里,裹卷著一道暴怒的滔天殺意,隱藏在血魔發出來的嗜血氣息之中,直撲地藏王菩薩而來!
這是石小開,因孟浪身亡而爆發出來的滔天殺意!
石小開的殺意,沒有血魔嗜血氣息那種凌冽。
但這股殺意似潮水,像駭浪,無窮無盡,後勁十足,讓人無可抵擋!
這具佛像虛影。
乃是地藏王菩薩分身,法力自然比不上地藏王菩薩的真身強大。
「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
地藏王菩薩分身的臉上,逐漸顯現出一股凝重!
《金剛經》一出,須彌山頂一道金色佛光乍現!
佛光演變,地涌金蓮。一上一下兩道耀眼的毫光匯集,化作一道透明的光罩,將整個須彌山籠罩其中!
有佛光籠罩,頃刻之間,整個須彌山再也不受外界襲擾。
用無數白骨堆積而成的須彌山,那些在白骨罅隙中躥來蕩去的幽魂們,頓時如遭電擊,瞬間就渾身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動彈分毫!
「如是我聞,孽障降臨,斬!」
地藏王分身一聲厲喝,將手中佛珠往虛空中一丟!
佛珠散開,在萬丈高空化成一顆顆巨大的光影,閃耀著奪目的七彩光芒,如同彗星掠過長空,直奔決斗中的石小開和血魔頭頂!
「這禿驢,找事兒呢?」
幽冥洞府之中。
正在與尋找孟浪而不得,無奈返回來的晁錯下棋的幽冥老祖,手拈一顆黑子。
偏著頭望著虛空中隱含著巨大佛門怒火的佛珠,嘴角上揚。
幽冥老祖一聲冷笑︰「這禿驢,時時,天天,月月,年年在老夫的幽冥血海旁念經,直念的老夫腦殼疼!」
「念經是手段,躲在地府里面,不與靈山上那位死胖子爭位置,才是目的。」
晁錯輕笑道︰「他再是念上三千年,也度化不了一位阿修羅,瞎幾把念叨罷了讓他干別的,他也不會啊。」
「哎~晁老頭,你是不知道哇!」
幽冥老祖苦笑道︰「他地藏王與如來佛爭位,關我屁事?卻偏偏立下宏願,要來地府超度亡魂。來地府也就來吧,地府那麼大,何止萬萬里之闊?又好死不死的,要來我幽冥血海邊,對著老夫比比叨叨!氣煞我也!」
幽冥老祖丟了棋子,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撂下一句︰「要不是老夫打不過靈山那幫混蛋,老夫會容忍他地藏王在我耳邊嗡嗡嗡?」
「等著!哈哈哈~」
只听見幽冥老祖遠遠傳來一句話︰「老夫手上,正好有一顆好棋子,看老夫這次,不弄尿他個地藏王!」
「砰砰砰——」
「 ——」
暴怒的石小開,正與血魔打的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大地開裂!
二人體質特異,一時半會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整了個半斤對八兩,針尖對麥芒。
「呵~喲~」
血魔脖子跟與肩膀處,像被拍蚊子一樣拍扁了的孟浪,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體,從血魔的身上撕下來。
「嘶嘶嘶——」
像是膠皮粘在血魔身上的孟浪,慢慢恢復了渾圓狀態,身體逐漸變回正常。
「咦?」
「誰會把這麼好一把劍給隨意丟棄在這里?」
孟浪揉揉自己的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插著的那支寶劍!
活見鬼了!
自己與馮貞,與血魔干仗,這里方圓數百近千丈範圍之內,哪還有半塊殘磚碎瓦?
一切物體,要麼被狂風給卷走,要麼被強大的勁氣給擠壓成了齏粉。
地上應該干淨的跟狗舌忝過一般,怎麼可能會有一柄寶劍出現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