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王八蛋，以後心眼別那麼小。」
444號便利店內，傳出來趙吏的聲音，在他對面，夏冬青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旁，王小亞開口道︰「誒呀，趙吏你少說兩句吧，冬青知道錯了。」
聞言，趙吏沒好氣的沖著王小亞翻了一個白眼。
叮鈴——
便利店門口的風鈴響動，一襲白衣的姜瀾推門而入，笑道︰「誒呦，這正說教著呢？」
趙吏看到姜瀾過來，上下掃視了兩眼，說道︰「道長沒事了吧？」
距離饕餮死的那一天，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這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姜瀾一直在閉關。趙吏抽時間去探望了一會，結果被安雲熙以療傷為由，擋在了門外。
姜瀾笑著搖了搖頭道︰「只不過身體出了點小問題，已經解決了。」
確實也沒什麼大問題，龍王基本上沒對姜瀾造成有效傷害，主要的問題就是姜瀾強行催動身化烘爐，進入一種禁忌狀態。
精氣神強行融合淬煉，威力提升的數倍，對于肉身是一個嚴重的負荷，打完架後，姜瀾就發現全身經脈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
這也不算什麼問題，對于姜瀾而言只要兩三天就能恢復。剩下幾天時間，他主要用于消化這一次戰斗的收獲。
這一戰後，姜瀾明顯察覺到自身三魂五魄已經凝實到了一個程度，渡過了沉澱期，已經可以嘗試顯化剩余的兩魄。
「道長。」
王小亞和夏冬青對著姜瀾打招呼，夏冬青臉上帶著感激神色，趙吏跟他講了，這次能順利從五樓跑出來，得感謝姜瀾。
「這次多虧道長出手，給道長添麻煩了。」夏冬青向著姜瀾鞠躬。
姜瀾擺了擺手說道︰「以後你稍微安分一些就行，這回你已經也察覺到你遠比想象中的要特殊，以後留個心眼。」
「嗯，我知道了。」夏冬青連連點頭。
姜瀾頷首，隨後將目光落在一旁的王小亞身上，準確來講應該是九天玄女婭的身上。
「王小亞，我有些話要跟你談談，你是想讓我在這里說，還是換個地方？」
姜瀾的雙眸浮現出神光，重瞳深邃無比，倒映出王小亞的玄女真身。
王小亞眼神略有躲閃，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道長，就在這說唄，有啥不能說的？」
言罷，王小亞拍了拍胸脯，邦邦作響。
「你說我是叫你王小亞呢，還是叫你九天玄女呢？」姜瀾傳音王小亞。
王小亞眼底浮現出掙扎神色，然後說道︰「道長，咱們去你店里說吧。」
「行，走吧。」姜瀾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王小亞回頭看了一眼夏冬青，跟上姜瀾的步伐，留下一臉懵逼的夏冬青，和神色沉思的姜瀾。
「這，這是什麼情況？」夏冬青有些慌張。
趙吏瞪了他一眼，道︰「一天天的腦子里都想啥呢，看這桌子亂的，趕緊收拾收拾。」
「哦。」夏冬青有些委屈的開始收拾櫃台。
……
書店內，姜瀾隨意的坐在凳子上，伸手示意道︰「別緊張，坐吧。」
王小亞點了點頭，然後坐在姜瀾的對面。
「那個叫王小亞的人格應該已經消散了吧。」姜瀾開門見山的說道。
「算是吧，和我已經融為一體了。」王小亞也沒有否認。
「說實話，身為人族，我對你們天女沒啥好感，可憐現在的人類遺忘了一切，對你們歌功頌德。」
姜瀾重瞳開始浮現出混沌氣息，莫大的壓力浮現而出，讓對面的王小亞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在姜瀾的視角中，眼前的王小亞就是一只渾身繚繞在銀霞中的玄鳥，她的一切能力，在重瞳之下都無所遁形。
「那是神的旨意。」婭直視姜瀾的目光，開口道。
姜瀾不可置否的點頭，說道︰「不錯，昆侖的神，仁慈的眾神，不過現在你們的神，還敢滅世嗎？」
即便是新的人類被剝奪了大部分的能力，被剝奪了壽命，但是仍然發明的文字，創造的文明。
當高高在上的諸神發現人類用科技獲得了強大力量後，已經晚了。即便是昆侖，也會毀滅在人類的核武之下。
「沒有諸神的引導，人類一定會毀滅在自身的中，毫無節制的會吞噬一切。」婭認真的看著姜瀾。
姜瀾搖了搖頭說道︰「那也是人的事，宇宙中並不缺乏進入宇航時代的文明，我相信有一天人類也會如此，甚至更進一步。」
「你說這些，是為了阻止我殺了蚩尤嗎？」婭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
「這倒不是，反正你自己也下不去手，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研究一下天女而已。」姜瀾搖頭說道。
婭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姜瀾，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你，想要對我干嘛？」
「別想太多，飛機場修得都不如你平。」
姜瀾有些嫌棄的上下大量一眼，要啥啥沒有，咋還想這麼多呢。
「你！哼，肉身只是皮囊而已，只要我願意，要啥有啥。」婭有些憤懣的說道。
姜瀾沒有搭理王小亞，只是眸中的重瞳愈發璀璨，化作了一對日月，燭照世間。
王小亞被姜瀾盯著有些發毛，但是也不敢動，就這樣僵在原地。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王小亞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有完沒完，這樣盯著別人很不禮貌知道嗎？」
姜瀾眸中神光隱去，重瞳歸一，然後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人嗎？行了，沒你啥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要研究天女嗎？」
姜瀾轉身走向二樓，聲音飄來︰「你在我這里，已經沒有絲毫秘密了。」
……
444號便利店內，夏冬青看著失神的王小亞，有些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你們去談了些什麼？」
王小亞回神，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沒啥，道長讓我看著點你，你太傻了。」
「你才傻。」
便利店外，趙吏的車上，此刻他正姿態端正的坐在駕駛位上，一旁的中控屏幕上正是冥王的身影。
「除了這次外，這個姜瀾和王小亞有其他的接觸嗎？」
趙吏搖了搖頭道︰「除了今天之外，道長基本沒有和王小亞有過什麼單獨接觸。」
「你小心一些就行，昆侖的人都比較無恥，就這樣吧，掛了，我還要敷面膜。」
阿茶的聲音落下，中控屏幕一黑，留下有些沉思的趙吏。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趙吏猛然抬頭，嘴里嘟囔道︰「不行，這事兒我得和道長商量商量。」
說著，他推開車門下車，向著街對面的慢生活書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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