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從劉伯溫斬龍脈之後，百年以來，你是第一尊人仙。」陳摶祖師看著姜瀾說道。
「所以，我說你交了大運啊。」
姜瀾聞言，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自己沒有丹藥加持，沒有天狗食日引來的靈氣潮汐，沒有兩尊人仙加持，這次突破必然以失敗告終。
一念至此，姜瀾反到有些慶幸。
「話說，朝廷之中，也應該有人仙坐鎮吧？」姜瀾看向陳摶祖師，詢問道。
陳摶祖師點了點頭，然後道︰「不錯，劉伯溫和姚廣孝都是道境的修士，又有一朝氣運加持，估計在道境的層次，走出很遠的一段路了。」
一朝氣運？
姜瀾眼底閃過一絲異彩，但凡沾上氣運這個詞，都不一般。
陳摶祖師瞥了一眼姜瀾的神色，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你要是有這個想法，可以去朝廷試試。以你的修為，去爭一爭人道氣運。」陳摶祖師開口。
「如今天下唯一的龍脈，就在那京師之中。又有氣運加持，說不得還能踏足丹境，破碎飛升的可能。」
說道此處，陳摶祖師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但是王朝氣運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若是日後明王朝出了問題。你也會遭受相應的氣運反噬，三思而行。」
「嗯，姜瀾謹記，多謝師叔指點。」姜瀾向著老道爺拱手行禮。
「去去去，剛突破境界，找個地方閉關鞏固去，老道也得閉關修養元氣。」
老道爺嫌棄的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姜瀾對陳摶祖師抱拳一禮，然後站起身來，身影駕風而起，飄出霧谷。
……
華山主峰大殿上，姜瀾坐在上位上，一旁的左雲明恭敬看向姜瀾。
「師爺，您現在可是成就人仙尊位了？」
姜瀾點了點頭說道︰「嗯，成功突破至道境，用你們的說法，就是人仙。」
聞言。左雲明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道︰「這次師爺成就人仙，我華山派也有了三位人仙坐鎮。就算那龍虎山也不過如此。」
姜瀾頓時就感受到這位華山掌門的膨脹，幽幽道︰「左掌門，龍虎山那位祖天師，應該已經凝聚金丹，可稱陸地神仙。」
「地仙？」左雲明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不應該吧，如今的九州大地，豈能供養地仙？早應該破碎虛空，飛升上界才是。」
左雲明忍不住嘀咕道，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詢問姜瀾，希望能得到一個準確的答復。
姜瀾瞥了一眼左雲明，說道︰「左掌門，你是在看不起身為千年道統的龍虎山嗎？」
頓時，左雲明被澆了一盆冷水，心態一下子就正了過來。
「師爺說的是，是雲明道心不穩，鬧了笑話。」左雲明幽幽嘆了口氣。
有龍虎山和白馬寺這兩大祖庭的存在，對于其他門派而言，是一種莫大的壓力。
姜瀾想了想說道︰「對了，左掌門，你讓人給林師佷捎個信，就說我想和他論道一番。」
左雲明神色一肅，向著姜瀾一揖到底︰「遵法旨。」
姜瀾看著左雲明的作態，擺了擺手道︰「不用這番嚴肅，我不喜繁瑣禮節。」
左雲明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師爺如今乃是人仙，開口既是法旨。這是規矩，雲明豈敢造次。」
擺了擺手，姜瀾說道︰「我去竹林小閣閉關了，若是林師佷出關，派人通知我一聲。」
言罷，姜瀾身影化入風中，消失在原地。
……
竹林小閣之中，姜瀾盤坐于蒲團之上，雙掌交疊至于小月復前。
有金色神曦涌動，在姜瀾的身前凝聚成一個寸許大小的爐子，雕琢精致，蕩漾輝光。
「大洪爐經涵蓋天地萬物，日後但凡所得功法神通，都能融入其中。」
姜瀾睜開雙眼，心中念頭清晰。
在一些頂級的玄幻世界中，有大能存在，爐養百經以證道。他現在還差得太遠，不過已經有了最初的框架，只待日後慢慢完善鑽研。
姜瀾從懷里模出來一個小本本，上面寫著百家譜三個字，是之前從左雲明要來的。
華山派的百家譜，比江湖中流傳的要詳細許多。里面詳細記載了各家人物，都有什麼功法，大概是什麼境界。
那飛升的便宜師父在百家譜第四位，估計下次更新的時候，就要從百家譜上除名了。
陳摶祖師則是在百家譜第七位，劉伯溫和姚廣孝分別位列第九和第十。
至于百家譜前兩位，分別是龍虎山初代祖師張道陵，以及隱居白馬寺的玄奘法師。不是西游記里面的唐僧，而是去天竺求學，將天竺佛庭折服的玄奘法師。
至于華山派另一位人仙林道明，排在第十六位，人仙里面的倒數第二。比他晚生的武當張三豐都在他前面。
不過姜瀾並沒有因此而小瞧林道明，能夠進入道境就已經證明了林道明不一般。
至于三豐真人可不是一般人，就算現實世界中，他的蟄龍吟都大名鼎鼎，乃是道教有數的大真人。不能和尋常人仙一概而論。
「先跟林師佷切磋一下，隨後便讓華山派放出消息來，名列百家譜。」
姜瀾規劃好了日後的發展路線，達成了合格目標之後，就是沖擊天下第一了。
這個有點難，得慢慢來。他已經決定了，下山之後就直奔京城，加入朝廷，借人道氣運和福地修行。
至于日後明王朝衰落時的氣運反噬，emmm，見情況不對，姜瀾就直接跑路了，啥雞兒反噬的，還能跨界搞我不成？
翌日清晨，姜瀾還在打坐鞏固修為的時候，便感受到了林道明的氣息。已經到了竹林小閣之外。
下一瞬，姜瀾就出現在竹林中，和林道明面對面。
林道明向著姜瀾拱手行禮道︰「見過姜師叔。」
「林師佷請進。」姜瀾沒多說什麼，先邀請林道明進竹林小閣。
竹林小閣內，姜瀾和林道明對坐在茶幾旁，隨著姜瀾心念一動，一旁的茶壺和茶杯飄起，倒了兩杯茶。
「林師佷，喝茶。」姜瀾端起茶杯，向著林道明示意。
「謝師叔賜茶。」林道明很是客氣，端起茶請抿一口，便放下等待姜瀾接下來的話。
姜瀾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師佷，你也知道我這個情況。剛剛成就人仙，還不太熟悉人仙的力量，因此想和你論道一番。」
所謂的論道一番是委婉的說辭，就是想打一架。
林道明聞言，眸中神光燦然，身為劍仙，自然是好戰的。
「不知師叔想要哪種論道之法？」林道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山巔一戰。」
「那就請師叔賜教。」
言罷，兩人同時起身，同時消失在這竹林小閣之中。
……
華山南峰，五岳最高峰。
這里終年積雪覆蓋，飛鳥絕跡。
倏然間，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這華山山巔，對立而視。
「請師叔先出手！」
林道明眼神銳利起來，背負的長劍開始嗡鳴，雪白色劍氣綻放而出，直沖霄漢。
「那師佷小心了！」
姜瀾沒有客氣，他修為要差林道明不少，這一戰無論輸贏都無所謂，主要是上百家譜。
其實姜瀾不清楚的是，當他成為人仙的時候，華山派就已經派弟子去天機閣走上一遭了，如今正在修訂新的百家譜。
轟——
一聲轟鳴聲從姜瀾的體內傳出，下一刻，璀璨的金色神曦綻放而出，姜瀾欺身而上，一拳轟出。
林道明周身劍光綻放，背上長劍陡然出鞘，璀璨的劍光匹練綻放而出，向著姜瀾斬去。
叮！
拳劍踫撞，竟發出金鐵撞擊之聲，清脆異常，回蕩在山巔。
初步試探之後，姜瀾心中就有底了。林道明或許比他強，但是也強得有限。
「靈蛇出淵！」
姜瀾輕喝一聲，隨手捏成靈蛇印，向著林道明轟擊出去。
如今再次施展靈蛇手，威力和當年剛剛修行時，已經是天差地別。磅礡的金色神曦自姜瀾掌心綻放而出，凝聚成一條十余丈的巨蟒，咆哮著向著姜瀾斬去。
「希夷劍法！」
林道明手持長劍，施展出陳摶祖師所創的一套劍法。
璀璨劍光從長劍之上伸長，化作十丈劍鋒，向著金色巨蟒斬去。
砰！
兩者踫撞，璀璨的神曦爆炸開來，巨大的轟鳴聲使得整個華山南峰都在震蕩。
漫天白雪蕩漾飄灑。
巨大的動靜將半山腰的華山弟子驚動，這時他們才發現山頂上多了兩道人影。
漫天雪花中，姜瀾深吸一口氣，催動大洪爐經唯一的戰斗手段。有連綿不絕的轟鳴聲從姜瀾的體內傳出，他整個人仿佛都變成了一座人形烘爐。
「身化烘爐！」
在姜瀾體內，精氣神三種力量在大洪爐經的作用下，于丹田中強行凝聚出一座金色烘爐，三種力量在金色烘爐中徹底融合，升華成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
雪花散盡，露出姜瀾被晶瑩神輝籠罩的身影，頓時，對面的林道明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長生一劍！」
林道明爆發，剎那間便揮出上千劍，劍光交融，形成一道璀璨至極的匹練，斬向姜瀾。
姜瀾不閃不避，向著林道明沖上去，右手捏拳印，凝聚出一頭咆哮的虎首，一拳轟出直接將這道劍光匹練撞散，然後凌空一劈，砸在林道明的長劍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林道明整個人都嵌入地面。
「師佷，進去吧！」
轟隆隆的聲音從姜瀾體內傳出，晶瑩神輝噴薄，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烘爐，向下俯叩，將林道明籠罩，困于爐中！
伴隨著姜瀾一聲大喝，烘爐開始沸騰，晶瑩神力震顫，將爐中的林道明徹底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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