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奇的人？」周雲問。
周覽︰「Bingo！派蒙奇的布魯斯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問我們什麼時候去美國，想要溝通一下我們的行程。」
周雲︰「那你跟他溝通吧，我先掛了。」
「嗯。」
這些都是工作對接上的事情，周雲向來不管。
按照周覽平時的作風，周雲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在片場，姜辛還提起了《深海》要播出的事情。
他問︰「這部劇是去年十月份的時候拍的吧？」
「對。」周雲點頭，「沒有想到他們後期做得這麼快。」
姜辛說︰「挺好的，現在環境不是很穩定，能夠盡快播出就別拖，你跟派蒙奇是有合作嗎？我听說這部劇是派蒙奇主動去找岳海買的？」
「沒有合作。」周雲搖頭，「其實就是他們負責了《幕後》這部電影在美國的發行，所以就認識了，後續其實沒有跟他們有合作，何文韻您認識嗎？她跟派蒙奇後面才有合作，一部電影，一部劇，都是大制作。」
「我听說過這個小姑娘。」姜辛點頭，「好像也跟你一起演了《深海》吧？」
「對。」周雲點頭，「演得很好。」
「是嗎？她之前好像沒有在國內拍過戲？」
「沒有。」周雲搖頭，「她之前在美國拍了兩部戲才回來拍的《深海》，其實我都有些奇怪，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回來拍《深海》，她在美國拍了斯皮爾伯格導演的電影，馬上就要上映，听說也是要沖今年的頒獎季，除了這個，還拍了一個商業片，在里面也演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比我們很多去好萊塢發展的演員資源好多了，她在好萊塢那邊能夠接觸到的資源挺好的。」
「在那邊，她終究還是只是一個外人。」姜辛說，「她永遠無法在那里做主角的，好萊塢的劇本總是以歐美人為主，他們的主要市場還是本土。」
「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我想她現在也挺好的，派蒙奇制作的兩部戲，都設定的是亞洲人為主的背景，她就可以演女主角了。」周雲說，「她在好萊塢接到的戲比我能夠接觸到的好很多。」
姜辛說︰「以後未必這樣，你能夠拿到金球獎的提名，能夠幫你打響很大的知名度，尤其是讓你進入到好萊塢影視公司高層的眼中，沖奧的公關活動，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讓他們那個圈子認識你。」
「嗯。」周雲點頭，「我知道，我會努力的。」
「加油啊，我到現在可都沒有把《陳因》在美國的播放權賣出去，就指望著你再幫我抬高一點他們的報價呢。」姜辛開了個玩笑，當然，其實也不完全是玩笑，「日本和韓國都已經有公司開出了頂格價要買播放權，但是歐美那邊我還留著，我相信咱們這部劇的品質，可以再沖一把。」
周雲點頭，「導演，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就跟我說。」
「嗯。」姜辛點頭，「哦，對了，小雲，你拍完《陳因》以後，是不是就要去美國了？」
「對。」周雲點頭，「應該是殺青結束之後，我去參加一下《深海》的播出宣傳活動，就要飛美國，那邊有幾個重要的頒獎典禮和活動我要參加，嗯，要讓他們認識我。」
「那挺好，我們在美國還可以見一面。」姜辛說，「我拍完這部劇，也要去一趟美國，HM邀請我過去交流。」
「那太棒了！」周雲比較敏銳，立即問，「導演，那邊是不是有項目想要找你做？」
「現在還不知道。」姜辛搖頭，「八字沒一撇。」
也是，像姜辛這種級別的導演，肯定早就已經進入美國那邊影視公司的視野中，合作的邀請也肯定早就給過很多次了。
但是姜辛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去美國拍過片子，估計還是沒有合適的。
合作項目就是這樣，成百上千個項目里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合適的各方面的條件也未必談得攏，談得攏的項目未必能夠順利拿到綠燈開拍，開拍的項目未必能夠通過看片委員會，說不定試播集就直接拉胯腰斬。
太難。
歐美那邊的影視劇的制作流程跟中國這邊有很大的不同。
姜辛也未必能夠適應。
周雲說︰「我很期待《陳因》播出之後，能夠取得的成績。」
《陳因》是一個懸疑犯罪片，這個類型的題材，全世界通行。
沒有了題材上的限制，它能夠突破以前華語劇出海遇到的文化隔膜，得到其他國家的人的喜歡嗎？
拍完戲，周雲去健身房鍛煉，戴著耳機听新聞。
章紅玉的《為母》收視成績已經進入了前三，達到了這部劇的預期，同時網播數據也還不錯，得到了很多專業媒體的好評，而且，日本電視台買了《為母》的播放權，準備在明年第一季度播出。
蘇煙和徐思瑤主演的《臨江仙》後期劇情陷入爭議，觀眾口碑下降厲害，主要原因在于劇情變得讓大家匪夷所思，人設有點崩塌，很多人開始在網上罵這部劇高開低走，惡心人，但這些負面聲音沒有影響這部劇的播放成績，收視率持續走高，已經破了1.6，網絡播放量也已經連續十幾天破億了。
網傳徐思瑤將要主演栗子視頻的一部新劇。
得益于《心慌慌》的熱播，柳青青重回一線，時隔兩年再登時尚雜志五大刊之一的芭莎封面，卻遭到許多用戶的抵制。
韓國一家流媒體買下了《龍騰》的播放權，將在明年第一季度播出。
……
周雲給跑步機降速，摘下耳機。
汗水已經浸透了她身上的速干衣。
她面色有點潮紅，汗水滾滾流下來。
「嗨，小雲姐。」成深律忽然來到她隔壁那台空著的跑步機上，轉頭對她露出陽光的笑容。
「嗨。」周雲對成深律點了下頭，「這麼晚還來跑步啊？」
她都已經結束準備離開了。
成深律說︰「我剛跟金琳回來，晚上吃得有點多，必須要消化掉，不然就要長成身上的肥肉了。」
周雲笑笑。
「你有什麼事情找我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準備回去了。」周雲雙手叉腰，慢慢走在跑步機上，說，「我已經跑完了。」
成深律略一遲疑，說︰「小雲姐，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周雲點頭，「你說。」
成深律這才說︰「我听說叢藍導演正在籌備一部電視劇，我不認識導演，因為你跟導演認識，而且合作過，我想請你幫我介紹認識一下。」
周雲听完成深律的請求，也沒猶豫，點點頭，說︰「這個沒有問題，你是打算去跟叢導毛遂自薦？」
成深律點頭，說︰「我听說叢導的新劇講的是幾個年輕人的故事，我想要讓他認識我。」
周雲說︰「叢導是一個很嚴格的導演。」
「我知道，我听說過。」成深律說，「但是我並不怕導演嚴格。」
「好。」周雲點頭，「我會給叢導打電話的，看看什麼時候比較方便。」
「謝謝小雲姐。」成深律感激地對周雲說。
「不用客氣。」周雲停下了跑步機，慢走到它完全停止，她說︰「我先回房間了。」
洗完澡以後，周雲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叢藍導演睡了沒。
她給叢藍導演發了條消息︰導演，你睡了嗎？
叢藍導演回︰正在剪片子。
周雲︰那您先忙，我明天再找您。
叢藍導演直接回了一個電話過來。
「正好我看得眼楮都有些花了。」叢藍嘆了口氣，「你找我嗎？」
周雲︰「是的，有一個正在跟我一起拍戲的演員，叫成深律，導演你認識她嗎？」
「好像有點印象，但想不起來了，怎麼了？」
「她跟我說，她听說您正在籌備一部新劇，是關于幾個年輕人的劇，所以請我幫忙，幫她牽個線，跟您認識。」周雲說，「她跟我已經合作了兩部戲了，確實挺會演的，所以我就答應她幫這個忙了，導演，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叢藍︰「行啊，正好我還在找演員。」
「那我把她的資料發給您，另外，我正在拍的這部戲兩個星期後就殺青了，到時候我要去一趟BJ，您在嗎？」周雲說，「要是您在BJ，我去拜訪您一下，好久沒有見您了。」
叢藍︰「行啊，我這兩個月都得待在BJ剪片子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周雲笑著掛了電話。
她又問成深律要了她本人的資料，給叢藍發了過去。
第二天，叢藍給她發消息，她兩周後可以帶成深律一起去見他，如果成深律有時間的話。
成深律立即驚喜地點頭，說︰「有時間，我時間上完全沒有問題。」
周雲說︰「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拜訪他。」
成深律有些激動，「謝謝小雲姐。」
她沒有想到周雲的速度竟然這麼快，昨天晚上她才請周雲幫忙，今天周雲就給她回信了。
成深律最近這一年也見過不少制片人和導演，試過很多鏡，深知這些人的回信多難等。
周雲笑著說︰「不客氣。」
……
如果不提姜辛和文玉珍兩個人相繼摔倒進醫院的話，《陳因》的整個拍攝過程都還比較順利。
無論是拍攝資金還是拍攝過程，都沒有遇到什麼特別大的難題。
姜辛跟周雲感慨過一次，說︰「為什麼那麼多導演喜歡跟你或者宋遲這樣的大明星合作拍戲，就是因為找你們拍戲，永遠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你知道我之前拍戲，用了一幫很會演戲、但是在市場上可能名氣不是很大的演員，結果整個過程中經歷了三次撤資，投資方投資後又覺得會虧本，又撤資，我那一次都快被搞瘋了，後來我就再也不堅持一定不用大牌演員了。」
周雲听姜辛這麼講，點點頭。
「宋遲跟我說，他都沒有想到，請紅玉姐拍《為母》，很多電視台和流媒體都不願意買，導致後來有投資方和談好的贊助都撤資了，為了把這部戲拍下去，宋遲他自己自掏腰包才把這部劇拍完的。」周雲說，「幸好現在這部劇播得還可以，已經回本了。」
姜辛笑了笑，說︰「其實，如果那些大明星都像你和宋遲一樣會演戲，性格又好，那就好了。」
周雲想到蘇煙、衛茹雪她們幾個人，她善解人意地笑了。
「但是導演現在您拍戲，即使沒有大明星，也有很多平台搶著買您的戲吧？」
姜辛擺擺手，說︰「說實話，現在只要不是我特別不喜歡的演員，平台想找誰來做主角，我都會考慮，以前我總覺得要是主角都不合我心意，這戲拍出來我也不喜歡，現在我的觀念變了很多，用一個在商業價值上被各方都認可的主演，我在其他方面能夠自由很多，劇本也好，資金也好，大概是八年前還是九年前，我當時有一部戲堅持不肯用投資方推薦的一個演員， 那個投資方雖然最後沒有撤資，還是繼續投資了，可在整個拍攝過程中都一直在干涉我們，一會兒要加一場曖昧的戲，一會兒又說某一場戲沒必要拍，直接刪掉，我不听的話，他們就威脅要撤資，那個時候戲已經開拍，撤資就意味著停工，一個劇組上百號人失業，我那個憋屈啊。」
周雲听姜辛說起這些往事，也頗為感慨。
姜辛說︰「你一定要特別珍惜你現在的時候，現在是你最有選擇權和話語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尊重你的意見，所以，你一定要特別謹慎地去做每一個選擇和判斷，一個女演員要走到你這一步特別不容易，你的很多做法是可以提高這個行業的標準的。」
周雲沒有想到姜辛對她竟然高看到這個地步。
周雲驚訝得不知所措。
「導演，您抬舉我了。」
「我可不是在抬舉你，我是在實話實說。」姜辛笑，「我早就听說了，你主演的每一部劇，都必須在開拍之前讓演員們提前進組做劇本圍讀，沒錯吧？因為你的堅持，現在業內很多戲開機前就把這個劇本圍讀的環節給撿起來了，因為你演的戲能爆，能得到觀眾的喜歡，所以業內都會向你看齊，你做的每一件事，所有人都會覺得有道理，都會跟著學。」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