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軒的性格，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雖然給胡人放貸款，既能讓財寶顯得更好看，也能賺取利益。
但以秦某人的小心眼，要是不趁機挖坑，就不符合他的風格了。
從正常理論來說，以匈奴和東胡的實力對周邊小國發動戰爭劫掠。
按時還清大秦的貸款，那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秦軒可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就成功掠奪。
等到出使的商隊歸來，必然會帶來西域各國的訂單。
到時候，連成品炸藥包和連弩都可以賣給他們。
當然，這種大殺器只能少量出售，而且價格高昂。
反正即便給了他們炸藥包，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仿制出來的。
等過上十年八年仿制出來，大秦的裝備恐怕早已經換代了！
畢竟這種大殺器目前是大秦專屬，若是賣多了，不利于和胡人之間的團結。
而出售的連弩，也只是普通的弓弦。
沒有經過特殊藥水浸泡的弓弦拉力也就堪比普通秦弩。
除了射速快一點，並沒有射程上的優勢。
不過用于防守對抗匈奴和東胡的劫掠，倒是足夠了。
在密集打擊下，就算是騎兵也得掂量掂量。
如果東胡和匈奴劫掠不到足夠的財物和奴隸抵償貸款。
到時候大秦就有借口武裝征收抵押的領地了。
胡人也因為一次性被征收的領地並不多，不至于和大秦拼命。
不過在步步蠶食之下，他們的隨著領地的減少，生存空間也會遭到壓縮。
隨之而來的矛盾沖突會越加的頻繁，加速內斗消耗。
甚至為了生存，會把西域各國拉入戰火中。
到那個時候，大秦就只需要看戲賣裝備收錢就行了！
可惜，匈奴和東胡的幾位首領並不知道秦軒的打算，第一次接觸貸款更不會理解那些繞口協議中的大坑。
他們只要能借到錢，把糧食、食鹽、還有軍械運回去就行！
這種彎彎繞繞的協議連現代人都會被坑，更何況是瞧不起商業的古人。
吭起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在朔城如火如荼展開交易的時候，草原的另一邊卻愁雲慘淡。
頭曼坐在王座之上，眉頭緊皺。
下方幾名高級將領坐在各自位置上，臉上透著忐忑。
片刻
一名身穿獸皮的士兵快步走了進來。
恭敬的行禮道︰「啟稟大單于，根據快馬打探，冒頓、東胡四大勢力同時發兵，已在朔城齊聚！」
下方一名將領帶著期盼詢問道︰「可是和秦人打起來了？」
士兵小心翼翼說道︰「雙方並未開展，只是涇渭分明相互對持。
听去城中勞作的人說，除我部以外，草原其他六大勢力首領都進城了！」
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不斷往下沉。
首領進城，顯然是不可能開展了。
否則一旦打起來，入城的六個首領怕就要先被秦人祭旗了！
右賢王眉頭緊皺，沉聲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士兵立刻匯報道︰「據觀察秦軍步兵方陣約十萬人，騎兵五萬！
而另一邊六大勢力似乎主力盡出，一眼看不到頭。
初略推測，至少在十五到二十萬精騎！」
一時間，賬中的人都傻眼了。
雙方加起來已經超過三十萬兵力。
而王庭主力精銳僅僅十萬，算上其他零零碎碎，也就勉強拼湊出十五萬騎。
兵力懸殊，根本不可能擋得住！
而且這還沒有算上秦人優良的軍械，和那種一炸一大片的恐怖軍械！
可以說，王庭方面是沒有半分勝算的！
頭曼垂著頭，無力的揮了揮手。
待到匯報的士兵退下，才無力的說道︰「看來，冒頓傳信並非虛言啊~！」
連大單于都表現出無力感，下面的人就更沒底了。
有脾氣火爆之人立刻站起來，甕聲甕氣說道︰「那就和他們拼了，就算是死，也不墜了草原勇士的威名！」
可惜，周圍的人都眉頭緊鎖，沒有人響應這番豪言壯語。
畢竟，地位越高就越是惜命。
如果可以活著，誰又真想玉石俱焚呢！
左賢王眉頭緊皺，搖頭道︰「我們只是劫掠了伊摩利五個部族，已經很節制了，他們非要如此小題大做？
再說了，若不是秦人不肯賣給我們更多的糧食，何至于要劫掠其他部族！」
右賢王坐在對面，眉頭一揚，不干了。
無論簽署盟約，還是去秦國給皇帝祝壽購買糧草，都是他牽頭的。
現在對方拿出糧食不夠為由，不是把辦事不力才導致如今局面的罪責往自己頭上扣麼？
右賢王目光一凝，咬牙反駁道︰「當初瞧不起城下盟約，反對大單于前往的人是你，在其他幾方勢力首領前往咸陽，堅決反對大單于前往的也是你！
若不是你的阻撓，我們和秦人的關系又如何會弄得如此生分！」
左賢王被當面怒懟，粗狂的臉上露出惱怒之色。
論起地位來，左賢王要高于右賢王。
現在被以下犯上，心中自然惱怒。
眼看兩人已經斗起了火，架勢就要升級的時候。
上方傳來惱怒的低吼︰「都住嘴！」
頓時，兩人神情一滯，怏怏坐了下來。
只是兩人相互怒瞪，誰也不服誰。
都認為是對方的過錯，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不過大單于發話了，他們也只能干瞪眼，不敢再相互怒懟了。
頭曼目光掃視，沉聲詢問道︰「諸位，可有應對的方法？」
一時間，下方眾人都垂下了頭，不敢與期盼的目光對視。
片刻
一名身穿趙國服飾的老者站起身，小心翼翼說道︰「大單于何不修書一封，告知秦人那位領兵主將此事乃是誤會，王庭並未撕毀盟約之意。
再把劫掠來的糧草牲畜和人口都還于伊摩利。
或許，他們在看到大單于親筆書信之後就退兵了。」
「……」
大帳里鴉雀無聲。
不少人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大單于親筆書信，那不等于是向秦人認錯？
堂堂大草原的勇士，何時做過如此屈辱之事！
即便此次幾家退兵，王庭也會淪為笑柄！
頭曼深深看了老者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心里暗暗鄙夷︰「如此懦弱的做派，難怪會亡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