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是回去探了一下親,這不是探完親後就回來了嗎,誰說我退學了?」
「學院里都是這麼傳的……」
「這兩位是?」當劉志雲攙著夫人走下馬車的時候,立馬就將弟子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余清歡介紹道︰「這是我哥哥百里霸的爹娘。」
「哦,伯父好!伯母好!」弟子們連忙有禮貌地打招呼。
「你們好。」
想著這些弟子沖自己這般熱情,那定是因為劉澤軒的緣故,劉志雲夫妻二人笑容滿面,感到十分欣慰。
在客棧弟子的聯系下,一會兒後,便有三名飛行隊的學員駕駛著飛雲騅從高空墜下,將三人帶上了崖頂。
余清歡先將劉志雲夫婦安頓在了問江樓,然後便帶著小霜一道去掣雷宮找了任懷任老師。
待說明了來意後,任懷立馬就喚來了他名下的一名弟子,讓其前往西荒某地把劉澤軒帶回來。
「百里霜!」
那名弟子領命離開後,任懷卻是叫住了轉身欲走的余清歡。
余清歡扭頭,「任老師有事找我?」
「倒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有一事好奇,想問問你。」任懷搓了搓手,有些不太好意思。
余清歡直言︰「任老師有何疑慮的地方不妨直說。」
任懷︰「那我就問了啊,你若是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好。」
余清歡定了定神,豎起耳朵,認真地看向任懷,隱隱覺得他要問的事情不一般。
任懷這才開口︰「你……你和定安侯是什麼關系?」
余清歡心跳一滯,反問任懷︰「任老師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任懷︰「差不多半個月前,定安侯來學院找過你,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挺著急的。」
「他與我家長輩有舊,可能是受長輩所托過來看我在學院過得好不好吧。」
余清歡自然不敢直言她與李執安的關系。
「那你家?」任懷仍舊好奇。
畢竟能讓定安侯動身來學院的家庭,應該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家。
而且,這百里一家自打來學院起,就顯得神秘無比,幼子們各個天賦變態,大人也是修為高深、冷酷至極。
任懷之前只是知道他們家族很有錢,現在又覺得好像背景還挺大。
余清歡回道︰「我爹以前和定安侯一起上過戰場。」
如今李執安已然知道了她的藏身之地,而劉伯父也親自找了過來,她與劉澤軒的身份恐怕瞞不了多久了,與其將謊言越扯越大,不如一點一點地透露出去。
「那任老師,我就先走了!」
害怕任懷再問,余清歡腳底抹油,一瞬間就跑沒了影。
當日稍晚一會兒的時候,雲致也回了學院。
他主動去找了大長老風修明,提出百里家感謝學院對兩個孩子的照顧,願意捐獻一筆錢財用于改善學員的住宿和伙食。
大長老自然高興,便也沒有追究雲致不做請示就擅自離開學院、多日不回歸崗位的責任,只嚴肅提醒了一句「下次勿要再犯」,就算了結了此事。
一整日,余清歡都在問江樓陪伴劉志雲和夫人。
年幼的時候,這兩人對她很是寵愛。
每次和劉澤軒一起闖了禍,向來挨打的只有劉澤軒,夫婦二人不但不責怪她參與其中,還得哄著她,讓劉澤軒下次再提出什麼餿主意的時候,讓她找他們報信。
只是可惜,她從來沒報過信,反而還很樂意參與其中。
尤其有很多時候,那些餿主意鬼點子還是她自己先提出來的。不過劉澤軒卻很講義氣,向來一個人一兜到底,從來沒有供出她過。
……
「花花!!」
臨近傍晚的時候,在西荒深處苦修的劉澤軒終于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
一見到余清歡,便跟以前一樣沖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又是九年未見,他已經從當初稚女敕的少年模樣,長成了高高大大的男子。
臉上的輪廓比以前更加硬朗了一些,眉下虎目熠熠生輝,身材挺拔,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襯得整個人跟個狼崽子似的,精干中又透著一股子野勁。
「軒哥哥,你可算回來了。」
余清歡有些埋怨,但更多的卻是感慨。
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先前走了六年,結果回來才待了一天,轉身又離開了學院,這次一走,又是九年。
若不是這次伯父伯母來了學院,他不知道還要在外面待多少年呢!
「花花,你比以前瘦了。」
劉澤軒笑容滿面地盯著余清歡打量,眼中散發著光芒,半晌都舍不得挪開視線。
他記憶中肉嘟嘟的小花花,終于也長成了大姑娘的模樣。
劉夫人暗戳戳地拿手指捅了劉志雲一下,拋給他一個竊喜的眼神。
「咳!」
劉志雲壓著不斷揚起的嘴角,故作生氣地咳嗽了一聲。
道︰「就知道惦記你的小媳婦兒,我和你娘在這里杵了半天了,你是眼楮瞎了沒看見?!」
劉澤軒拉著余清歡的手,這才看向了房間里的另外兩人,笑嘻嘻地叫了聲「爹」和「娘」。
而余清歡卻沒劉澤軒這般淡定了。
又听到了「小媳婦兒」這個詞後,恍惚間她才想起自己與劉澤軒還是有著婚約的。
以前劉澤軒還小,被打趣她覺得沒什麼關系,可是現在劉澤軒已經長大成人,渾身散發著成年男子的氣息,再听到這麼個詞兒時她便覺得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所以趕緊撤了手,還刻意離劉澤軒遠了一些。
「看把花花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劉夫人注意到了這點後,趕緊嗔怒地瞪了說話不經思考的劉志雲一眼,訓斥道︰「以後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好好!以後不說了!」
劉志雲樂呵呵地就應了下來,趕緊招呼道︰「來,花花,軒兒,先坐下,等會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
在他們的眼中,余清歡早就是他們余家的一份子了,是他們家跑不了的兒媳婦。
余清歡急忙說道︰「伯父伯母先坐著,我去讓後廚備菜。」
這四個人中,在學院里待的時間最長、對學院最熟悉的就是她了,自然應該由她張羅。
劉澤軒雖然也掛著學院弟子的名頭,在學院的時間卻總歸加起來也沒有一年,讓他張羅的話肯定不合適。
不過劉澤軒很有眼色,看見余清歡動身,他立馬也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