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點起了松枝火把,大家都在。
將近二十個人吃飯,大長桌坐不下,許真真便讓沈逸飛將屋廳里的四方桌也搬出來,讓幾個大男人坐一桌,菜也分成了兩份。
小花瞧著滿桌子飯菜,興奮地不行,「娘,有大米飯,還有魚!」一面說一面舌忝嘴唇。
楊家幾個孩子很是同情。
她們曾經也這樣饞。
是娘變好了以後,她們才能吃上飯的。可是小花的娘看起來笨笨的,她不可能像娘那麼厲害,能掙到錢。
小花以後注定要餓肚子了。
可憐的小花。
「小花,來,上桌吃飯。」如玉直接把小家伙抱座位上了。
鐵柱娘風風火火的把最後一個菜端出來,忙說,「哎,四小姐,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能坐高位呢?我和她去灶台吃。」
把菜放下,就要去抱孩子。
許真真道,「灶台那邊多熱啊,也不怕熱壞孩子,就坐這兒吃吧。」
鐵柱娘應了聲,訕訕然笑,手擦了擦圍裙,就想坐下。
鐵柱說,「娘,咱們去洗洗手吧。這天氣熱,滿身都是汗。」他來這里已經養成了飯前洗手的習慣。
他去抱妹妹,刮了刮她的小臉,「哪兒來的髒兮兮小花貓,是不是偷魚吃了?」
「哥哥,你知道?是如男姐姐給我的呢。」小家伙一頭扎入他懷里,小臉蹭啊蹭,都蹭干淨了。
鐵柱一瞧,胸前的衣服髒了一大塊,哭笑不得。
撓她的咯吱窩,「壞貓兒,臭貓兒。」
小家伙咯咯的笑,小身子扭來扭去。
楊家眾姐妹一臉艷羨。
她們也好想有哥哥寵。
實在不行,爹爹也行。
可家里連個男丁都沒有,姐夫個個高冷疏離。
哎。
許真真沒留意自家孩子的神色,她滿腦子都是空間那個人,孤獨地呆在沒有煙火氣息的空間里。
就,食不知味。
直到全家人都坐下吃飯,她才打起精神,宣布沈逸飛進入書院讀書這件事。
楊家姐妹一掃方才的郁悶,個個都高興起來。
招娣抿嘴笑,「姐夫學問比楊峰高,到時高中,看伯父他們還神氣什麼。」
如玉道,「傻丫頭,若姐夫高中,有了官身,楊峰就是螻蟻一樣的了,姐夫還和他比什麼呀。」
盼娣喜滋滋地說,「三姐夫當大官了,我就是大官的小姨子,嘿嘿。」
如男直接就下地轉圈圈了,「喔,姐夫讀書考狀元當大官,喔喔喔……」
小花看見了,也一溜煙下地,跟著轉。
烈風也屁顛顛的跑來,在他們腳下轉。
兩頭大白鵝撲稜著翅膀跑來湊熱鬧。
這一處吵鬧不休,要把屋頂給掀翻了去。
許真真按了按太陽穴,道,「你們的姐夫去書院住下,家里的活兒,得重新分配。」
孩子們頓時垮了臉,安靜了。
只有沈逸飛夫妻笑得合不攏嘴。
飯後,所有孩子自動自覺,幫忙收拾碗筷、洗碗、打掃衛生。
沈逸飛夫妻倆早早回了房,許真真跟上去,想叮囑女婿幾句,另外給他點錢,幫他清點衣物什麼的。
可她才走到門口,便瞧見這對小夫妻摟在了一起,她頓時一陣耳熱,剛想退出,
听見如煙萬分惆悵的說道,「夫君,你這一去就是半個月,我……」
「你會想我,嗯?」沈逸飛的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嗯。」如煙嬌羞不已,「夫君,我以前不懂事,糾纏人家林思南。可是,我與他沒什麼的,你會原諒我嗎?」
沈逸飛頓了頓,道,「煙兒,我娘說,人做錯事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敢于承認並改正。我問你,你可曾心悅姓林的?」
如煙遲疑了下,老老實實的點了頭,然後又急忙解釋,「可娘說了,我那是淺表的喜歡,只是欣賞他,並非男女之情。」
沈逸飛松開摟著她的手,眸光晦澀難懂。
好一陣,才道,「你眼下可還喜歡他?」
如煙搖頭,「那一日,我知他算計我之後,我很失望,可心里並沒有多難過。我就知道,我沒有喜歡過他。」
沈逸飛緩和了臉色,「好了,既然你知錯,那麼,日後不要再見他、不要再往來。可做得到?」
「夫君你放心,我再不會見他。」如煙松了口氣,心里有些愧疚,就想做點什麼彌補。「你在書院要吃飯、買筆墨紙硯,很花錢呢。娘之前給了我一兩銀子傍身,我拿給你。」
沈逸飛忙拉住她,「不用,一兩銀子就留著吧。我娘給了我二十兩,暫且夠用一段時日了。」
如煙听他口口聲聲都說他娘,心里莫名的就有點不舒服。
「我娘之前也給錢你用的。」
沈逸飛笑了笑,沒說話。實際上,他內心嗤之以鼻,那點錢,算得了什麼。
如煙見他不以為然,便有些急眼,「書院的束脩,也是我娘給的吧?」
沈逸飛嘴角上揚,「好了煙兒,岳母對我恩重如山,這份恩情,我會記一輩子,日後我會竭盡所能報答她的。」
如煙這才好受了些。
嬌嗔的橫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盈盈秋水的雙眸仰望著他,「我爹走了之後,我娘脾氣暴躁,她對你和兩個姐夫都不好。而今她也是幡然醒悟,盡力彌補,你……可會記恨她?」
沈逸飛含糊地應了聲,手勾著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手不安分的捏了捏,「豐腴了些。」
楊如煙不依得羞喊,「夫君!」
沈逸飛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什麼,她羞紅了臉,掄起小拳拳捶他胸口。
卻被他包裹住,送到嘴邊親了親。
而後,忽地欺身,親上她紅艷誘人的小嘴。
懷里的嘟嘟許是被壓擠得不舒服,哼哼唧唧的。
兩人分開,如煙把孩子放床上,沈逸飛卻借機將她壓倒在床……
哎喲,要死了!
許真真尷尬地慌忙退出。
這對小夫妻,分別在即,當真是沒半點克制啊。
不過也是。
自成親以來,他倆還未真正分離過。眼下逸飛去書院半個月休沐兩日,對于他們來說,這離別算久的了。
她是惱恨原主沒給他們的房間配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