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上門,訛詐三女婿偷了蛋

原身丈夫做點小生意,怕有賊人光顧,就把大門做得很結實,有好幾道門栓。

周邊的鄰居都不待見這一家人,原身也自視清高,進出都關門的。

可今日卻是洞開著,門口圍了好幾個鄉親。

而鄰居李婆子那破鑼一般的嗓音,也清晰傳入她耳里。

「沈逸飛,你個賤蹄子生的小雜種,有手有腳給人家當贅婿,天天給丈母娘小姨子端洗腳水,我呸!天生的賤骨頭,有什麼壞事你是做不出的?趕緊賠我雞蛋,不然我讓里正綁了你去浸豬籠!」

什麼人居然上門這樣辱罵沈逸飛?

許真真皺眉,疾步走進了屋。

院子里,沈逸飛將盼娣和如男護到身後,怒瞪著李婆子,「有話好好說,你為何打人?」

「嘖」了聲,李婆子雙手叉腰,「這兩個小蹄子有爹生無娘教,罵我老不死的,我替許氏教訓兩下也是為了她們好,省得日後嫁不出,許氏又要招一堆像你這般骯髒賤貨生的偷雞模狗之人回來當贅婿,禍害鄉鄰……」

「住口!」許真真氣得面色鐵青,大步走來,狠狠推了她一把,「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到我家來撒野。」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李婆子可是真正的潑婦,又愛佔人家便宜,雁過拔毛、水過留痕,只要被她盯上就沒人能逃得過,非得掉層皮來不可,非常可惡。

李婆子「呸」了她一口,雙手插腰,「你以為你家有金山銀山?我呸!巴掌大的地兒,若不是你的好女婿偷了我雞蛋,你當我樂意來?」

許真真沒理她,看向沈逸飛,「飛兒,怎麼一回事?」

飛兒?

除了親娘,就沒人這麼喚過他了。

沈逸飛莫名的覺得鼻子發酸,啞聲道,「小婿也不知。方才李大娘在外踹門,放她進來就說我偷了她雞蛋。可我今日在家照顧如煙和孩子,未曾出過門,怎麼去她家偷雞蛋?六妹、七妹也幫著作證,李大娘不听,還打了兩個妹妹。」

許真真看著自家孩子臉上的巴掌印,頓時火冒三丈。

不由分說的一把揪起李婆子的衣領,「你敢打我孩子?」一拳頭就砸她臉上。

「哎喲……許氏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李婆子殺豬似的叫喚,雙手又猛地一把薅住許真真的頭發,死命地拽,「你個老貨敢打我,我弄死你!」

許真真只覺得頭皮都被她拽下來了,痛得她只哆嗦。

但是,她學過防身術、格斗、跆拳道,哪里那麼容易被她拿捏住?

頭順勢那麼一低一轉,人已經轉過來背對著她,左手往後伸扯住她頭發,右手肘狠狠往後一撞,雙腳也同時用力地踩在她腳背上。

「啊!」

李婆子痛得彎下腰,踉蹌倒退了好幾步,一坐在了地上。

這一坐,她就起不來了,拍大腿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

此事不能善了!

許真真不理她,讓李守業去請里正與族長。

李婆子見情形不對,也一骨碌爬起,站在檐頭上伸長了脖子喊,「大牛二牛大年世新,你們都是死人嗎?老娘我快被人打死了,也不知道出來瞧瞧!」

兩家僅隔著兩道籬笆牆,許真真一眼看過去,便見李婆子的家人拿著棍子從他們屋子沖出來。

怪不得這死婆子今日這麼橫,敢情她那在城里做苦力的兩個兒子回來了,還來了兩個女婿!

她額角突突跳,伸手壓了壓,喊兩個女婿操家伙,又把幾個女兒護在身後。

李婆子雙手叉腰,冷笑連連,「許老貨,你這只不下蛋的雞,就憑你也想欺負我?」見後輩出現在身後,她雙手一揮,「給我打!」

許真真氣沉丹田一聲吼,「慢著!」,她沉聲道,「李婆子,你想好了,里正與族老馬上到,你真要為了一個雞蛋而鬧大?」

李婆子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許久不曾撿到過蛋了,哪里止一個?最少也有百來個!」

「方才你還打了我,今日這事別想善了,誰來都不好使!」

她罵得唾沫橫飛,許真真瞟見門口進來一撥人,心念一轉,便湊到她跟前,小聲道,「我就打你了,怎麼著吧?諒你也不敢打我,嘿。」

一臉的得意挑釁。

李婆子快要氣瘋了,猛地拽住她頭發,「你許氏就是那過街老鼠,我不敢打你?笑死人!我殺了你都成,你這個不要臉的老貨,偷吃我家的蛋,也不怕腸穿肚爛死,都給我吐出來!」

抬手就要往她臉上扇去。

里正與眾人一進門就看到此情形,立即大喝,「住手!」

他氣急敗壞走過來,一把推開李婆子,「還不撒手,你當真想弄出人命才罷休?」

李婆子往後倒退了幾步便松了手。

許真真卻站不住腳,踉蹌了幾下便往後倒,幾個女兒忙扶住了她,見她面色蒼白,都慌了,「娘,娘你怎麼了?娘你別嚇我!」

里正也急,楊家是大姓,村里當初湊錢建祠堂,許真真的男人楊瑞出錢最多,她要是有個好歹,只怕幾個族老不會善罷甘休。

下一屆的里正選舉,怕也輪不到自己頭上!

思及此,他越是惱火,沖李婆子那一幫人怒目圓瞪,「大家鄉里鄉鄰的,動不動就操家伙打人,你們是地痞流氓還是怎麼著?」

李婆子的幾個兒子到現在都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在他吃人的目光下,他們心虛,縮了縮腦袋,很沒出息的躲到了李婆子背後。

李婆子硬著頭皮,「沈逸飛偷了我家雞蛋,他們不肯賠,還打人!」

里正又看向沈逸飛。

沈逸飛一臉冤枉,「里正,我是從自家雞窩里模了一枚雞蛋,沒偷她的……」

「放屁!」李婆子大聲打斷,「楊如煙難產,你們家唯一的老母雞昨天都殺了,你還能撿到蛋?我看你是瞎扯淡!」她看向里正,又變得理直氣壯,「他就是偷了我家的。」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她說得有理。

許真真的心沉了沉。

她記起來了,書里是有這麼一段。

李婆子上門訛雞蛋,原身沒有維護沈逸飛,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當眾又打又罵,還踹了他膝蓋窩,讓他跪下,給李婆子道歉。

李婆子不依不饒,原身怒了,與她大打出手。里正來了後,做主讓原身賠了李婆子一百文錢,坐實了沈逸飛偷竊的罪名。

自那以後,村里人更加不待見他,偶爾提起,也都是用「那小賊」來代替。

可沈逸飛並非偷雞模狗之輩,他內心的屈辱與憤怒,可想而知。

那麼,這件事的突破點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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