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是除夕，但一大早互相問候的人已經有了不少。
「雖然我現在不願意過年，但不得不說還是在京城過年有味道，香江沒有京城這年味兒。」
身邊的人听著許大茂在哪兒念叨，也沒人接口。
這兩個地方也確實沒什麼可比性。
在曉繁園你想讓街坊鄰居變成如京城一般，這又怎麼可能呢。
進了軋鋼廠四合院的大門，再次踫見了貼對聯的三大爺。
說來也怪，茲要他在京城，只要一到除夕回家這天，保準能踫到他在貼對聯。
就好像掐著時間等許大茂一樣。
「呦，你們這一家子回來可夠齊的啊。」三大爺看到許大茂一行人笑道。
身後的一群孩子同三大爺問了聲好。
他也笑著回應。
許大茂讓程小繁等人先進去，然後在一旁開口說︰「這不是除夕了嗎。倒是你家這對聯還真是焊死了，打我進這院住那天開始，好像這麼多年都是您年年在貼。」
「就這點愛好。」三大爺說了一句。
這愛好還真挺獨特的。
不就是顯擺那兩筆字兒麼。
伸頭往三大爺屋里瞧了瞧，然後開口說︰「閻解放他們兄妹沒回來？」
「沒回來，大過年的，你提他們干嘛，怎麼著給我添堵？」三大爺有些不樂意。
「瞧您這話說的，那得，我也不問了，晚上來後院喝酒吧，到時候我讓傻柱過來叫你。」
說了這麼一句之後，許大茂直接閃身走人。
剛剛的問話應該是已經揭了三大爺心中的傷疤了。
他的幾個兒女同樣也都是「孝順兒女」。
但許大茂確實沒惡意。
…………
今年的除夕家里多了兩個小家伙，其他還真是沒什麼變化。
四合院里照慣例照相然後準備年夜飯。
除了每個人都年長了一歲，其他還真是沒什麼變化。
初一拜年、初二回老丈人家。
這是程父程母老兩口第二次見到他們的外孫。
許大茂他們從香江回來時，老兩口曾經往他家里走了一趟。
本來是抱著好心情去的，可到了許大茂家看見婁曉娥也在場，老兩口的心情別提有多難受了。
心里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是一回事，撞見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以當天老兩口，在許大茂那兒連一個小時都沒待上，就匆匆告辭。
從那天起一直到現在過完年，足足半年的功夫，他們都再未登門一次。
程小繁倒是回家過一次，他和父母怎麼說的許大茂自然不得而知。
反正到最後，程父程母只是裝聾作啞，算是把婁曉娥的事情過去了。
如今時隔半年再見到外孫，老兩口自然喜歡的不得了。
一個兩個抱著就不想撒手。
在老丈人這邊呆了一天，到了晚上兩口子又乘著夜色回到四合院。
走親戚、串門、拜年，一直拖到了初五才算結束。
而過了初五的京城內，來人也突然變得多了不少。
「越來越不好過嘍！」同樣出門轉了一圈的傻柱，回到家後在許大茂面前感嘆一句。
許大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你現在雖然開了不少飯店，可撐死也就一小個體戶，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呢，你慌個什麼勁。」
不慌？
傻柱反駁說︰「許大茂，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出去逛一逛，然後不慌一個給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那火車站如今堵成了什麼樣，說沒有下腳的地方都絕對不夸張。
我就出去那麼一小會，知道我這一道上，看到多少人在打架嗎？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這事許大茂確實能給他個準確的答案，可是卻沒辦法開口。
總不能告訴他，過些日子上面就會出台相應的政策吧。
開放以後，農村人口流入城市成為普遍的現象，今年更是達到巔峰。
這里不得不提一個詞匯︰盲流入城！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去年的治理整頓讓城里面的許多項目都紛紛下馬，大量的鄉鎮企業也是也都紛紛倒閉破產。
甚至許多創業者都將自己的企業全部捐給了集體。
只盼望能逃過這一劫。
民工們在鄉下找不到工作，而城里還沒做好接收的準備。
于是數百萬進城的民工將鐵路和客運，擠得即將癱瘓。
而傻柱還不清楚，這事還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整頓私企同樣也要開始了。
80年代的私企是行業極度不規範，完全野蠻式生長的年代。
僅僅偷稅漏稅一項，全國至少有7成以上的企業都存在這種情況。
所以整頓那是必然的。
第二天，程小繁、婁曉娥、冉秋葉加上小當四個人，上午不知道商量了什麼想要出門看看。
許大茂趕忙把她們攔住︰「你們這是嘛去？」
「去美容院，我們都已經很久沒去了，我都感覺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了。」婁曉娥回答的理直氣壯。
許大茂除了有些無語之外，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你們等一下，我讓青子開車送你們去，然後再接你們回來。」
「不用，我們就是去美容院，別的地方哪兒也不去，別麻煩了。」婁曉娥開口拒絕。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說︰「你少說那麼多沒用的，昨天傻柱怎麼說的你沒听見啊。」
說著他直接把李青叫過來，然後李青從傻柱哪里要來了車鑰匙，許大茂在她們出門前又把大哥大交給他們，這才放心讓幾人離開。
幾人剛走不久，傻柱從屋里走了出來，向許大茂開口說︰「許大茂，青子拿我車鑰匙干嘛去了。」
「送人唄，還能干嘛，你媳婦和我媳婦再加上小當，幾個人一起去美容院了，讓她們自己去，你能放心啊？」
傻柱也覺得無語，外面正亂的時候，幾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家伙，還有心思去美容院呢。
那地方有什麼值得去的麼？
一旁的許大茂想的跟傻柱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美容院果然就是家境不錯的女人花錢的無底洞。
這年頭不是有不少閑錢的人，其他人去個錘子美容院。
吃不飽的年代確實已經過去了，但是這可不意味著所有人都實現了所謂的財務自由。
更多的老百姓還是為了養家糊口而努力奮斗著呢。
而她們都已經往美容院跑上了。
這就是貧富之間的差距。
而且這種差距有可能會越拉越大，你說就這樣的情況，社會心態它能不失衡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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