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是真的高興，婁曉娥離開時，他也不過24歲。
正直年輕氣盛的年紀，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不說一天洗一次褲衩，這三天都得早早的。
基本上每天都能感受到青春期那滿滿的惡意。
兩口子這麼多年未見，他要是再不釋放一下天性，那就真的成聖了。
夫妻二人穿戴整齊後，婁曉娥從手提包里拿出化妝包，在鏡子面前補起妝來。
反復向許大茂確認沒問題後，這才攬著許大茂的胳膊走出房門。
房門口許大茂這才剛剛出來，李青和李紅立馬向這夫妻二人望了過來。
許大茂呆呆的看著兩兄妹老臉忍不住一紅，婁曉娥也瞬間羞紅了臉。
僅僅隔著一個房門，怕是他們兩口子的運動都被這孩子給听到了。
伸手在許大茂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本還有些尷尬的許大茂登時心中不滿，明明你婁曉娥也很主動的好不好？
怎麼現在把過錯全推給我自己呢。
然而這些話，許大茂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罷了。
他要是真這麼說，那就真成了煞筆了。
「咳咳~」
許大茂裝模做樣的咳嗽兩聲，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
輕聲詢問︰「你們吃飯了沒？」
李紅看了看婁曉娥，又將目光挪回到許大茂身上搖了搖頭。
許大茂無語，這孩子不是和他們兩口子一樣，連中午飯都沒吃吧。
他們兩口子這是有作業要做，不吃中午飯很正常。
可他們不吃飯，真是有點一根筋了。
正準備讓這兄妹倆去吃飯，許大茂忽然想起還沒把婁曉娥介紹給他們。
連忙開口說︰「這是你」
「曉娥嬸。」
李紅不等許大茂介紹，立刻文文靜靜的向著婁曉娥打招呼。
李青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沒前途啊，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許大茂看著四六不懂的李青，暗自搖了搖頭。
婁曉娥呢，听見李紅這小丫頭叫她曉娥嬸，這個多年都沒有听到過的稱呼。
婁曉娥立刻高興起來，送來挽著許大茂的手，上前抓住李紅的小手，嘴里夸贊個不停。
許大茂在一旁無語的看著這一幕，見婁曉娥真是有沒完沒了的趨勢，不得不開口提醒道︰「孩子還在學校門口等著呢。」
婁曉娥聞言也想起來自己的兒子，與李紅說聲再見之後，挽著許大茂的手臂準備離開。
「許叔，你還回來嗎？」
李紅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聲音中的茫然無措，讓許大茂也為之一震。
這孩子真是將他許大茂當成生命中的救命稻草了。
慢慢轉回身，蹲子，然後捏了捏李紅明顯比以前豐潤了不少的小臉蛋。
「當然回來了，你們先去吃飯吧！今天晚上不用等許叔了，許叔帶著鑰匙呢。」
說罷也不再多留，與婁曉娥直接離去，留下兄妹二人在樓道里一直望著許大茂離去的方向。
回到婁曉娥與許大茂相遇的地方，那輛車子仍然留在原地。
來來來，誰說香江很混亂的？
車子隨便這麼放著，竟然連車 轆都沒丟，這環境還是很好的嘛。
夫妻二人上了汽車，許大茂坐在車內，心中當真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這特麼一不留神，就走上了人生巔峰，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奮斗？
奮斗個屁。
電力、巴士、自來水，這三種行業應該算是香江的民生產業了。
如今婁曉娥的自來水公司，雖然不算行業中的佼佼者，但也並不差。
許大茂堪稱直接成為了富婆的老公。
這還奮斗個der。
當個咸魚，在關鍵時候撈一手它不香嗎？
皇仁書院門口。
許昕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學校大門的一側。
幾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孩子，有說有笑的站在另一側。
將許昕這個孩子被徹底孤立。
「許昕，一會我爸爸過來接我，你肯定又是你媽咪來接你吧。果然你就是一個沒爸爸的野孩子。」
身旁的其余孩子聞言也都笑著嘲諷。
「陳超，我告訴你，我有爸爸，我爸爸這兩天就會來看我的。」
然而對許昕這種強撐的表現，非但沒有讓那個叫陳超的孩子收斂。
反而嘲笑的愈發大聲了
路上許大茂並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窘境。
隨著車子行駛的時間越來越長，許大茂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緊張的情緒。
話也變得少了許多。
車子在皇仁書院門口停下，婁曉娥招呼著許大茂下車。
許大茂咽了口唾沫，一點一點的挪了下來。
下車後許大茂望向書院門口，那個孤零零站立的小小身影，一下就裝滿許大茂的眼楮。
「許昕，快到媽媽這邊來，你看誰來看你了。」
許昕看到婁曉娥之後，向著婁曉娥跑了過來。
「許昕，這就是你爸爸，快給你爸爸跪下。」
許大茂站在婁曉娥身旁，緊張的看著自己兒子。
許昕沒有給許大茂跪下，而是盯著許大茂這個父親看了又看。
良久，許昕問︰「你是我爹嗎？為什麼你都不來看我？」
許大茂心里一陣抽痛，輕輕點了點頭。
他確實虧欠這個兒子很多。
婁曉娥在一旁不斷催促著許昕給許大茂跪下。
許大茂將其攔下，伸手將自己兒子抱在懷里。
「兒子，爸爸來看你了。」
「爹。」
許昕在許大茂懷抱中輕聲叫了一句。
兩世為人的許大茂，只覺再沒有任何遺憾。
他終究在這個時代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陳超，你看到了嗎？我爸爸來看我了。」
在許大茂松開許昕的時候，許昕沖著自己的同學說道。
語氣中的驕傲與顯擺之意，讓許大茂更為心酸。
婁曉娥心里同樣酸酸的，拉著許大茂父子二人上車，然後駕車離去。
港島半山，別墅區。
一家三口從車上下來，許昕被許大茂牽著小手不住的問東問西。
雖然他口中的很多問題，都有著那種對內地毫無根據的貶低之意。
許大茂雖然有些不悅，但依舊不出言責怪。
這是他的親兒子。
長歪了，那就慢慢教育。
他不可能對自己的親兒子，像對那些香江人一樣。
別墅門被從里面緩緩打開。
婁母的身影出現在許大茂的眼前。
「媽。」
許大茂恭敬的叫了一聲，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
婁母卻沒有一絲笑容，反而帶著咄咄逼人的味道。
笑容僵在許大茂的臉上，他從來沒想過，再次與婁母相遇，他這個曾經是婁母眼中的好女婿，今日竟然受到這般的態度。
「媽，大茂當然是過來找我的啊，你怎麼能這麼問他呢。」
婁曉娥在婁母帶著質問的語氣後，連忙開口埋怨。
對于女兒的埋怨，婁母卻沒說什麼，轉身進入別墅。
留下笑容完全消失的許大茂站在門口。
「大茂，你別和咱媽一般見識，咱爸走了之後，她一直都這樣。」
許大茂扯出一點笑容，對著婁曉娥點了點頭。
然而一家三口進入別墅內之後，許大茂的目光落在客廳那個端著茶杯的青年身上時，直接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