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江研溪的同意,傅宇宸讓龍騰會接下了暗殺她的單子。
反正都是自己人,下手也有個分寸。
消息剛傳回龍騰會沒多久,傅宇宸的電話就響了,是影打開的。
說是對方給出了明確的時間要求,讓他們務必在月底之前完成這一單。
辦不到的話,不止會索賠巨額賠款,還會讓龍騰會名聲臭到人盡皆知,在哪都混不下去。
傅宇宸手機開的免提,影的話江研溪也听的一清二楚,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
直到傅宇宸說了句「答應」,隨後掛了電話,江研溪才扔下筷子嗤笑道。
「縮頭烏龜都當的理直氣壯,哪來的資本在這大放厥詞?」
傅宇宸捏捏她氣鼓鼓的臉,柔聲道。
「不過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你為他們生氣。」
「听說影院新上了一部不錯的影片,難得你我都清閑,吃完飯去瞧瞧如何?」
江研溪抿抿唇,悶聲應了下來。
她也確實想找點事干,把腦子里烏煙瘴氣的東西都排出去。
全當散心了。
傅宇宸知道她在氣什麼。
葉蕭和陳然自己作死,她莫名其妙受了牽連。
暗處還有人虎視眈眈,巴不得早日取她性命。
兩件倒霉事疊一起,擱誰誰不心煩意亂。
如果是他,只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發泄了,小溪到現在都還在隱忍。
另一邊,傅振鳴父子也在書房面對面發愁。
一個想的是怎麼才能讓自己兒子頂替傅宇宸那個私生子。
另一個卻是在為他即將逝去的快樂生活默哀。
「明天就要進傅氏了,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打算?」
傅宇哲張口就要說沒有,抬頭看到自家老爺子的臉色,又果斷吞回了肚子里,耷拉著張臉,有氣無力的回道。
「我的打算很簡單,就是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唄。」
反正他對公司的一切事務都一竅不通,難不成還指望他自己弄個董事長回來。
別說,傅振鳴就是這麼想的。
「我可警告你,你之前是怎麼混的我不管,但進了傅氏,就不是你待如何就如何的了。」
「咱先不說多少雙眼楮盯著你,你爺爺那邊有沒有派人監視你,咱就說你自己。」
見他明顯沒仔細听,傅振鳴恨鐵不成鋼的拍拍桌子,聲音也跟著高了許多。
「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
「看看人家傅宇宸,再看看你!」
「你比他強的,也就是傅家正經子孫的身份,吃喝玩樂的本事,其它還有哪比得過他!啊?」
「你爸我這把年紀,也沒幾年好活頭了,能不能給我爭口氣,我可就你一個兒子!」
「難道你就能心甘情願看著咱傅家的產業落到個野種手里?」
傅宇哲煩躁的直撓頭,同樣的話,這些天他听了沒有十遍也有二十遍了,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沒說不去啊!」
「可我對公司的事一竅不通,連里面有幾個部門都不知道,您讓我拿什麼和他爭!」
還有些話他沒敢說。
真要這麼容易,您和大伯跑前跑後,各種討好爺爺,怎麼也不見爺爺掀掀眼皮。
還不是獨寵傅宇宸一人!
「只要你有這個心,還怕辦不成這個事?」
傅振鳴斜他一眼,重重喘了口氣,接著道。
「傅宇宸也不是生下來就懂怎麼管理公司,還不是後來一點點學的。」
「就算我現在讓你學,沒個兩三年也見不到效果,不如就在公司邊看邊學,還能盯著點傅宇宸。」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懂不懂啊兒子!」
傅宇哲點了下頭。
光說大道理誰不懂,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可真要干起來,就難咯。
單是想想,他就腦袋疼。
可對著傅振鳴,他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知道了爸,我會努力,爭取讓爺爺早點看清誰才是最適合的接班人。」
傅振鳴要的就是這句話,臉上也總算有了笑模樣。
「這才像我傅振鳴的兒子。」
說著,他就起身來到書架前,上面滿滿都是管理、經濟、金融之類的書。
他每一樣都拿了一本,堆起來也有厚厚一摞。
「這些書你先拿回去看著,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過來問我。」
傅宇哲愁眉苦臉接過,一刻也不想在書房待下去了。
結果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又再次被叫住了。
傅宇哲無奈仰頭,心里都在怒吼。
傅振鳴攬著他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囑著。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你爺爺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頂著傅家的名號行方便。」
「進公司之後,言談舉止一定要低調,最好能和同事們打成一片,為贏得他們的支持打基礎。」
「知道了爸。」
傅振鳴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欣慰的表情,好似自己的兒子終于長大了。
「爸相信你。」
「你這麼聰明,稍微動動腦子就什麼都學會了。」
「早晚有一天,傅氏還得是你的,那個野種只能哪來的回哪去。」
第二天,傅宇哲就打扮的人模人樣去了傅氏。
傅宇宸「謹遵」傅老爺子的吩咐,給他安排了一個實習生的崗位。
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身份。
現在的他對于公司所有人而言,都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實習生而已。
傅宇哲一到,就有人領著他去見了總管,緊接著就是源源不斷的活像他涌來。
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規則,有新人來,不使喚他使喚誰呢。
但凡能扛下這個過程的,日後必將成就大業。
顯然,傅宇哲就不是那能成大業的人。
他連最起碼的打印資料都不會。
搞的打印室雞飛狗跳,各種資料滿天亂飛不說,打印機也成了它手下亡魂,沒一個健全的。
負責這個部門的總管站在打印室外,臉比鍋底都要黑了,氣的身子都是抖的。
「你不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嗎?怎麼蠢的連打印機都不會用!」
「是不是還得讓我專門找個人來,手把手教你啊!」
傅宇哲長這麼大,除了他爸,還從沒有誰敢對他吼的。
可氣歸氣,不服歸不服。
傅宇哲到底還是听了他爸的話,咬牙忍了下來,態度能放多低放多低,連著鞠躬說了好幾遍對不起。
心里的滋味別提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