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毀譽參半的年輕電影人

隨著評委會主席亞歷山大‧德斯普拉走上舞台,他點頭朝大致意之後,拿出信封緩緩的拿出里面的答案。

「獲得第71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金獅獎最佳影片的是《寒枝雀靜》!」然後亞歷山大抬頭看了眼《寒枝雀靜》劇組方向。

「恭喜他們。」

「哦,??!」《寒枝雀靜》劇組一片歡騰。

《綠皮書》劇組則是全組無奈,然後都禮貌的鼓掌。

「和,《綠皮書》。也恭喜他們。」亞歷山大把話說完後,也向《綠皮書》劇組點頭致意。

「……」《綠皮書》劇組的有人一種想上台捶死亞力山大的想法,你他娘的不會一次念完啊?非得故意停那麼幾秒。

「哇哦,恭喜!」然後劇組的眾人相互擁抱,開始互相道喜。

這個結果看似不完美,其實是最完美的。因為如果頂著壓力單獨給《綠皮書》頒金獅,必將迎來許多人的反對。

但不對《綠皮書》這個獎也不行,一是《綠皮書》是本次電影節的最好影片,二是尹子雄以及《綠皮書》給威尼斯電影節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力,三是評委會主席別看是個法國人,可他是個好萊塢派啊。

亞歷山大‧德斯普拉雖然只是個配樂師,可90%以上的配樂工作是好萊塢電影,他在奧斯卡2次獲獎,9次提名,在歐州他只在法國的凱撒獎上拿過獎,三大電影節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所以,他的骨子里其實認同好萊塢的那一套的,而《綠皮書》又是典型的好萊塢的商業文藝片。

所以,三個原因並在一起,給《綠皮書》這個獎是應該的。

「我本以為金獅獎跟《寒枝雀靜》沒關系了,沒想到……我很幸運。謝謝……」羅伊‧安德森開始了一連串的感謝,「最後,我還要感謝一個人,如果沒有他的妖操作,我估計我們拿不到這個獎。要感謝的這個人就是尹子雄,謝謝他挑起了話題,這肯定影響到了他對的投票,這才有我們的機會。」

當然,這是調侃,絕對不是諷刺,台下的觀眾也笑了。

然後輪到尹子雄發言,他先的無奈的擺了下手,大家看出了他的窘態,都笑了。

「是的,我也得要感謝我自己挑起的言論,正因為我博得了眼球,要不然我可能連雙黃蛋的機會都不會有。」

「好的,感謝評委們的鼓勵,感組委會搭建的平台。也感謝兩位演員摩根‧弗里曼以及維果‧莫特森的精彩演出,他們兩個撐起了《綠皮書》的主要劇情與表演,謝謝他們。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感謝《綠皮書》劇組上下的努力,任何一部優秀的電影都不是靠某一個人完成的,是全劇組的努力。最後,我要感謝我的母校北京電影學院,我在那里接受到了最完整的電影教育,才有我今天表現的機會。謝謝,謝謝大家!」

中規中矩的感言,尹子雄也沒那個心思去搞得很另類,他又不是猴,要隨時能夠表演給大家看。

頒獎晚會結束後,尹子雄上前感謝了幾位評委,以來跟獲獎的電影人們紛紛打過招呼。

這讓很多人覺得尹子雄並沒有言論上那麼狂啊,現實中還是個比較隨和的人嘛。

但隨後的采訪中幾乎尹子雄被問的是最多的。

「尹子雄導演,請問以後你還會拍文藝電影嗎?」

「當然會拍,會拍一些類似于《綠皮書》一樣的商業文藝片。有一個普通人能看得懂的故事,能了解的情感,然後講一個深刻的能讓人反思的主題。」

「就像你說的勵志的現實主義?」

「算是吧,我覺得不一定非得安個什麼名頭,我們可以去描述黑暗,但黑暗的盡頭會有光明。莎士比亞的悲劇雖然還有很多人看,但是,看爽爽爽的特效大片,看能捧月復大笑的商業電影的人更多。」

「那你能解釋一下你的‘尹氏多元電影藝術流派’的主旨思想嗎?」

「???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流派了?什麼時候整的?」

「現在電影圈給你想倡導的電影藝術取的名的字!」

然後記者拿出了給這個流派取名的蒂埃里‧弗雷莫面對記者的談話,內容是這樣的,記者問蒂埃里‧弗雷莫對最近尹子雄提出的多元電影藝術的理念,蒂埃里‧弗雷莫持什麼看法?

蒂埃里‧弗雷莫何許人?戛納電影節的藝術總監。

視頻畫面中,蒂埃里‧弗雷莫坐在餐桌前,往下刀叉,忍著笑意,然後晃著腦袋回答︰「很好啊,年輕人嘛,就需要有想法。我沒什麼看法,我希望他這個‘尹氏多元電影藝術流派’能發展起來,也為電影藝術的發展做點貢獻。」

尹子雄听出來了,這有點調侃的意思,不屑的意思,不過尹子雄也無所謂。

「首先,我得感謝蒂埃里‧弗雷莫給我創建了一個電影藝術流派,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至于你問這個流派的的主旨思想,大概是這樣的吧,給電影藝術加點理性,別讓作者電影變成了導演夢囈般的月兌離了現實月兌離了廣大民眾欣賞範疇外的電影藝術;也別讓現實主義的導演只鑽進了批判的黑暗之中,迷失在黑暗中久了就找不到光明了。」

「那你的流派有什麼電影技術特征嗎?比如像‘新現實主義’生活流的,社會流的拍攝方式,‘新浪潮’的用非職業演員、實景拍攝、去戲劇化故事化,長鏡頭等等這類的技術特征。」

「呃……」尹子雄有點虛,他有個毛的流派,有個毛的流派技術特征。「暫時還沒有什麼特技物征,但是重故事,重戲劇沖突,重技術手段,這幾點是必須的。」

「那請問你的下部商業文藝片會在什麼時候拍攝?」

「11月份吧,跟萊昂納多合作的一個電影。」

「哇哦,就是上次我們在一起商量的電影?」

「呃,是的。」

「那大概會是個什麼故事?」

「暫時保密!」

「尹子雄導演,你覺得《綠皮書》能在明年的奧斯卡上獲獎嗎?」

「我認為是可以的,當然,這也得看評委們的投票。」

「尹子雄導演,你為什麼不拍一部中國的文藝電影呢?」

「會有的,正在創作中。」

「真的嗎?是什麼內容?」

「呃,保密,但依然是商業文藝片。」

「知道,就是一個普通人能看得懂的故事,能了解的情感,然後講一個深刻的能讓人反思的主題。只是這能了解的情感,什麼是能了解的情感呢?」

「呃,這個太多了。」

「那什麼是普能人不了解的情感?」

「呃,這個,比方說現在的文藝電影動不動拍個什麼性電影,拍個什麼同性戀,再拍個什麼精神分裂,看看,這些基本上是戛納以及新浪潮的標配。我覺得這些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情感,那些畢竟只是少數,個案。」

「那你是歧視這些人嗎?」

「我怎麼會歧視?我說了電影藝術需要的是多元,多元當然也包括了這些。但這不是普通更廣泛群眾的情感,那些只是特殊的個案。」

……

回答完問題後,尹子雄趕緊撤離,都說了不要再扯這些了,剛剛的話中就有點懟戛納新浪潮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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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閉幕式酒會倒是讓很多的電影人跟尹子雄聊天時或多或少的支持了尹子雄一波,其實好多的電影人‘新現實主義’與‘新浪潮’久矣。

只是大家不說罷了,特別是那些常年拍商業電影,偶爾也會拍幾部文藝電影的導演。

而一些常年以文藝電影為生的導演則是視尹子雄為眼中釘,因為尹子雄侮辱了他們心中的‘聖條’。

第二天,毀譽參半的年輕電影人回國了,這不是尹子雄自己取的外號,而是第二天的媒體上普遍這麼報道的。

首先出現在《泰晤士報》上的文章《毀譽參半的中國年輕電影人結束了威尼斯之旅》,講的就是一個試圖打破藝術電影框架的中國年輕電影人尹子雄在威尼斯前前後後的言論與最後的結局,然後給尹子雄蓋上毀譽參半的稱號。

前期有對《電影手冊》與《視與听》的言論,然後有跟阿黛爾親密行為的緋聞,再有論壇上的高論,再就獲獎的榮譽,最後是新聞采訪中疑似懟‘新浪潮’的言論。

總結下來,說上毀譽參半倒也合適,看起來比較中肯。

所以,這個稱號開始被全媒體引用,導致尹子雄一下飛機就在出口處遇到了一批來接機的粉絲,並拉著橫幅「歡迎毀譽參半的中國青年導演尹子雄截譽而歸」。

「不是,這是什麼意思?誰讓他們來的?上次我不是說了不要搞什麼接機。」尹子雄火了,當然,他是因為粉絲接機而火,還是因為說他‘毀譽參半’而火就不得而知了。

但牢騷歸牢騷,擠著個笑臉去勸導,去簽名合影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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