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大師們要圍攻尹子雄?

好吧,等第二天尹子雄起床後,他看了一下相關的報道, ,還真是的,到處都是對他觀點的討論,當然有支持的有反對的。

畢竟現在尹子雄也不是什麼小透明,小菜鳥了。所以,有好多出來蹭熱度的也屬正常。

尹子雄買了兩份雜志,還有一份場刊,昨天是沒空看場刊,所以今天他打算看一看。

《電影手冊》雜志的封面就是尹子雄走威尼斯紅毯的照片,意氣風發,露著迷人的笑容,但長相還有點少年感。

而對尹子雄采訪報道的正文標題就是《尹子雄︰我反對遠離普羅大眾的藝術電影》

看到這標題,尹子雄笑了,難怪引起爭論,這能不引起爭論嗎?旗幟鮮明的反對藝術電影了。

一個入圍了藝術最高獎的電影導演卻反對藝術電影,這是多麼的諷刺?尹子雄看了一下報道,還算比較客觀,通篇都是如實的記錄了勒戈夫與尹子雄的對話。當然還有描寫作者進入到了會麼環境下,見到了一個什麼樣真實的尹子雄,又是描寫了尹子雄說話的狀態、語氣與動作,文章中更是贊揚了尹子雄的泡茶水平,更是贊揚了中餐的魅力。

有了這些的描述,這讓整篇采訪看起來非常的生動,如讀者親臨現場與尹子雄對話一般。

只是在最後的篇幅中加入了勒戈夫對尹子雄說法的一些小的見解,比如他在文章的結尾如此說道︰‘電影的發展本身是各種思想踫發後而推動的,在很早前,電影的蒙太奇、多線結構、深焦技術、長鏡頭等等這些是被電影人們認為的電影技術的革命,但是如今的這些革命在藝術電影中卻是越來越少,反而更多的電影技術革命體現在商業電影上。

因此,我們的藝術電影是否真的到了需要反思的階段?可能有人心里有了想法,也有人不敢言。但是今天,全球最具有潛力的年輕導演尹子雄說出了反對的聲音,這只是個拋磚引玉的舉動,可以引起大家的思考。’

還算公平公正,不虧自己請他吃了個中餐。

《視與听》雜志同樣用了尹子雄照片作為封面,是昨天在他房間內現拍的一張照片,尹子雄沒那麼講究,不讓什麼攝影團隊進來又是布光又是化妝的拍照。他就讓喬治拿著相機隨便拍,拍出他覺得可以的就行。

但是,《視與听》的標題卻是不一樣的,《迎合觀眾,這才是電影的未來!》。好吧,這個標題一看就是在帶歪讀者的節奏,但是看完整篇報道後,尹子雄又沒發現修改過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只是,通篇讓人覺得尹子雄就是充滿了功利主義。

去好萊塢干嘛?學習與賺錢。未來電影是商業電影賺錢了才有機會表還個人主義的藝術電影。《綠皮書》是一部披著文藝外衣的產業電影?尹子雄︰我同意……

從頭到尾,看看,無不透露出︰這不是一個純正的藝術電影導演,《綠皮書》也不是部純正的藝術電影。

所以,威尼斯電影節的評委們,你們看著辦。

尹子雄看完這篇報道,他抓了抓眉頭,敵人很狡猾,手段很高明。既說了事實,又帶了節奏。

按道理來說,尹子雄的手段也不會很女敕啊,但勝負中還是會有負的時候。

接下來的他的生活中就是有了各種采訪,甚至于有各個大佬被記者問及對尹子雄言論的看法,有嘲諷的,不有屑的,有認同的,反正是不一而足。

這也導致了尹子雄要應對各個媒體要他的回應,比如港媒《晶報》就提出一個香港黃姓藝人的話‘尹子雄不過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後生仔,建議他不要到國際上胡言亂語,丟華人的臉。’,然後問尹子雄怎麼看。

「這誰啊?我不認識,現在是誰都可以跳出來說兩句了嗎?就像我現在去說***如何如何,你覺得***會回應我嗎?***可能會說‘這是誰啊?哪只阿貓阿狗?’所以,我不予以回應。」

除了這種的,還有一些他听都沒听過的電影人,什麼印度的,阿根廷的電影人……

尹子雄雖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實際上他頭都大了,像是捅了馬峰窩似的。

接連兩天,頭都大了。

然後在第三天,終于,接受完中國的幾家媒體采訪後,晚上與一幫人去吃燒烤去了。

雖然尹子雄對一些由他的言論引起的大討論很煩,但是威尼斯電影節組委會卻很高興啊。

這不正好,把威尼斯電影節的熱度給帶起來了嘛。一時間,媒體上的談論起本屆威尼斯電影節的話題度超過了同樣在舉辦的多倫多電影節,甚至一度追上了5月弄懂電影的熱度與話題度。

組委會的人簡直想抓著尹子雄狠狠的親兩口,之前他們還要焦慮難道威尼斯電影節今年的熱度還要被一個非A類電影節的多倫多給比下去?

于是電影節組委會在想,或許可以引起一場更大範圍的討論呢?

然後,尹子雄在與中國電影人吃完燒烤的第二天,他被邀請去參加一個臨時的論壇。

《新現實主義電影的未來發展之路》

我勒個去,這個話題很大啊。尹子雄拍了下額頭,頭都大了。

新現實主義電影是什麼?是起源上20世紀30年代的意大利,興起于二戰結束。電影創作者以展現現實社會生活為標志,批判社會不良現象,具體拍攝手法為采用自然光,運用簡單電影語言,還原最本真的世界。

這也是揭傷疤電影的起源,更是讓中國的第六代導演學會了不用任何的人工光,就拍自然光,然後把攝影機往那里的一放,以像紀錄片形式的方式開始拍電影。

尹子雄被懵懂的請到酒店的一個會議室時,攝影機前面坐了四位不同的電影人。

而除了工作人員與攝影機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觀眾。

尹子雄定眼一看前面的幾位,他也不認識啊,他又不是混文藝電影圈的,不經常混三大電影節,怎麼認識?

隨著威尼斯電影節組委會主席阿爾貝托‧巴爾貝拉的介紹,尹子雄震驚了,什麼情況,這都請來了什麼大神,跟他一個小年輕來討論《新現實主義電影的未來發展之路》?這是故意來打臉尹子雄的吧?

看看都有誰。

朱塞佩‧托納多雷,《天堂電影院》、《海上鋼琴師》、《西西里的美麗傳說》等電影的導演。

貝爾納多‧貝爾托魯奇,《巴黎的最後探戈》、《1990》、《末代皇帝》、《偷香》等電影的導演。

佩德羅‧阿莫多瓦,《我為什麼命該如此?》、《崩潰邊緣的女人》、《捆著我,綁著我》、《關于我的母親》、《回歸》等電影的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水中刀》、《唐人街》、《苔絲》、《荒島驚魂》、《鋼琴師》、《霧都孤兒》、《影子寫手》等電影的導演。

況且,這麼一個論壇,還你這個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主席親自做主持人,這里面到底存的是什麼心?

「哦,阿爾貝托,很明顯你沒跟他尹溝通,他都被搞懵了。」戴著眼鏡,留著寸頭的朱塞佩笑道。

「噢,各位,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這,我不明白,這幾位是世界級的電影大師,都是我們在大學課本里要學習的對象,為什麼要跟我這麼一個小年輕坐在一起討論?況且,好像,只有我一個後輩?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尹子雄說出了他的疑惑,他這是要被坑了嗎?

「哦,小伙子,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你最近的言論引起了我們的興趣,于是我們想跟你聊聊,然後阿爾貝托‧巴爾貝拉他說要不就用威尼斯電影節的平台,讓大家都參與進來。所以,我們都被威尼斯電影節蹭流量了。」

貝爾納多對著尹子雄輕輕的擺手。

「哦,好吧。我對我近日的言論表達歉意,確實有些話說得過于絕對!」

「哦,不,我不是來逼你道歉的,我們是真心與你來交流的。我們幾個人也是近些年沒怎麼拍電影了,反而是更多的在思考電影。你的言論正好讓我們幾個在幾天前的夜里一起電話聊了很久,所以,我們一起來交流一下。」朱塞佩寬慰著尹子雄。

雖然他們只是坐在一個會議室內,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人,但這是有攝像機在錄相的,好像還是直播。嗯,有不少的電視台,咦?有央視?什麼情況?之前還沒注意看呢。

「好吧,各位前輩,我們該從哪里開始說起?」尹子雄也放開了,反正都這樣了。

「就從你認識的新浪潮與新現實主義開始吧,我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種藝術形式的?」阿爾貝托‧巴爾貝拉說道。

「哦,主席先生,難道讓我背課文上的名詞解釋嗎?」尹子雄笑著說著。

「哈!」幾人也輕笑著。

「沒事,就按你認識的說。」

「我認識的?我認識以及了解到的新現實主義就是沒有任何的人工燈光及美術甚至化妝什麼的,也沒有太多的攝影技巧,以貼近紀錄片的形式在拍創作者認為的社會生活,批判現實批判社會。」

「而新浪潮就更直接了,連劇本都沒有了,講求即興創作,完全是想到什麼拍什麼。還打著「主觀的現實主義」口號,強調拍攝具有導演「個人風格」,強調生活氣息,采用實景拍攝。」

「這是我了解的這兩類電影的定義,也是我們學導演時書本以及老師教我們的。但實際上呢,有人學新現實主義,以貼近紀錄片的形式拍電影的,批判社會批判現實的。到最後他們就變成了為了批判而批判了。當然,還有學新浪潮的,完全的作者電影,沒有劇本,即興創作,有強烈的個人風格。然後一部電影拍了十年,拍破產了幾個老板。」

「還有一種,就是把電影的各種視听語言玩出花樣,電影中充滿了各種諷刺、隱喻、致敬等,甚至還言明了沒有一定的學識是看不懂電影的。」

「這三類導演我在中國都見過,沒有一類導演能把故事講得觀眾喜歡看的,都是強調個人的表達。所以,在我的認識中這樣拍電影簡直是荒唐得很。他們不是在拍電影,是在騙投資人的錢,騙一幫頂級演員來跟自己做一個荒唐的夢。」

「呃,小伙子,你不覺得電影就是造夢的藝術嗎?」羅曼‧波蘭斯基問道。

「對啊,造夢的藝術那是商業電影,而不是打著現實主義幌子的藝術類電影。都現實主義的,為什麼要做夢?那電影里到底講的是真的,還是導演做夢做來的?」

「呃……」尹子雄這一反問,幾個電影人直接啞口了,對啊,都在喊現實主義,不管是意大利的新現實主義,還是新浪潮的主觀現實主義,都在強調現實主義。

「另外,還有一點,他們都號稱是作者電影,講求即興創作,去故事化。但我發現好多都不倫不類的,我發現他們是有劇本的,但又好像是沒劇本的。反正就是講了一個看不懂的故事。」

「還有一個,就是既然電影都要講求時時都要有批判精神,揭露真實的世界了。那這跟新聞媒體有什麼區別?新聞媒體不就是干這件事的嗎?還是說現在的電影越來越像揭露真實的新聞媒體,新聞媒體報道的新聞越來越像劇本化的電影?當然,我不反對出于從真實事件中去藝術創作更好的電影,但我覺得絕對不是現在的這幫所謂的藝術電影一樣的去創作。」

「哈哈,你說的這個到是很有諷刺的味道,電影創作變成了新聞媒體,新聞媒體卻干著劇本化的新聞。」朱塞佩‧托納多雷笑道。

「雖然你說了新現實主義與新浪潮的這麼多的弊端,那你了解了沒這類電影對社會的貢獻。」貝爾納多‧貝爾托魯奇問道。

尹子雄突然覺得好煩,自從他有開始抨擊所謂的文藝電影開始,就一路跟人打嘴炮,現在好了,打到了藝術電影的大本營,還要打。

他真不想打嘴炮了,沒啥意思啊,賺足眼球?體現他獨特?還是告訴別人他尹子雄比文藝片大師們厲害?

這都不是他想弄的,但……算了,打完這一次嘴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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