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箏

清晨,朝霞灑落。

洛仙結束每日的晨練後,熟練地帶上作畫所需的工具,早早地來到了煙波亭。

碧空如洗,微風和煦,雨後的空氣很清新,瑤草鋪地,鮮花芬芳,綠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扶葉溪畔,游人漸漸多了起來,可以看到許多年輕的俊男靚女牽著小手,悠然漫步,走走停停十分親昵。

洛仙走到平日熟悉位置坐下,欣賞著雨過天晴的美麗景色。

如此美景,卻只能自己一個人欣賞,多少有些遺憾,洛仙不由地想起了昨日剛認識的女子,不知道她今日還會不會來到這里,洛仙的心底隱隱地期待了起來。

洛仙取出作畫所用的工具,不再多想,開始了作畫。

三月的春風,暖洋洋的,帶著還未散盡的雨水的潮濕氣息,吹在臉上,如同姑娘柔女敕的小手在臉頰上輕輕拂過,讓人非常舒適與享受。

慢慢地,風漸漸刮的大了起來,像一只難以馴服的野馬,在原野里奔跑。

地上的花草被風吹地垂下了頭,千絲萬縷的柳樹枝條也隨風起舞,在空中不停的回旋飄蕩,碧藍的天空上飛來了成群結對的燕子,娓娓述說著纏綿悱惻的絮語……

洛仙的畫已經做完,卻始終沒有盼來想見到那名女子,無奈只能收拾好畫具,起身離開,走出了煙波亭。

風很大,洛仙逆風而行,風吹在臉上,令洛仙微微眯起了雙眼,緩緩前進。

洛仙來到人群熙攘、青石鋪就的長街萬興街,走進一座古樸雅致的閣樓內。

閣樓名為寒月閣,掌櫃是一名三四十歲的灰袍中年男子。

寒月閣日常交易的主要是一些金銀玉器、稀有書籍、精美字畫之類的物品。

洛仙經常在這里出售一些自己的畫作,換些財物,寒月閣的掌櫃對洛仙自然十分熟悉。

一幅畫的價格,一定程度上也反應出了畫師的水準,洛仙會時常賣幾幅畫來檢驗自己的繪畫水平是否有進步。

按照九州大陸貨幣的交易規矩︰1兩黃金=10兩白銀=10000文銅錢。

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大概是2兩白銀左右。

洛仙最開始賣自己的畫,一幅只能賣到1~2文銅錢,現如今他的一幅畫已經能夠賣到1兩白銀左右,有些畫得比較好的,甚至能賣到2~3兩白銀,相當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他的「小畫師」之名在滕澤郡還是有一定名氣的。

寒月閣的掌櫃研究字畫多年,他覺得,洛仙的畫作價值之所以不算高,主要還是因為洛仙的名氣不夠大,以他的眼光來看,洛仙的畫已經不輸一些稍微有些名氣的大家了,只是名氣和資歷不夠而已,否則洛仙的畫價格還能賣到更高。

掌櫃對于這位年齡很小卻有極高水準的小畫師,自然十分欣賞與看好,平常對洛仙也比較客氣。

掌櫃見到洛仙緩步走來,笑吟吟地道︰「洛公子好久不見!」

洛仙笑著打了聲招呼,而後緩緩取出剛畫完的畫卷,遞了過去。

掌櫃伸手接過,徐徐展開了畫卷,仔細得打量了起來,眼神中漸漸露出了喜色。

洛仙平常一個月會來他這里一兩次,但這段時間似乎許久沒來過他這里了,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了洛仙如今的畫同上一次的相比,已經有了非常巨大的進步。

「洛公子多日未見,沒想到繪畫技藝竟有如此進步,著實令劉某人心生敬意啊!」掌櫃說得並非是客套話,而是發自內心的贊賞。

「這樣,我願意出價6兩銀子!」掌櫃思考片刻,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價格。

「好!」洛仙簡單的應了一聲,他其實並不怎麼缺錢,來賣畫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水平是否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結果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只是同上一次相比雖然進步也算比較大了,但終究不是質的飛躍。

離開寒月閣,洛仙來到了臨街的一家小店中門前,店門口長桌上擺放著許多五顏六色的風箏,三三兩兩的人在那里購買挑選著。

洛仙湊到近前,想到春天起風的日子比較多,像是今日這樣風就比較大,于是便購買了幾樣風箏,有游龍、燕子、錦鯉等。

「改天風大的時候去放風箏。」洛仙心想,今天是沒有時間了,下午還要修煉。

洛仙每天的安排是上午練習一個時辰劍法,然後畫畫放松休息一番,下午修煉功法,提升修為,晚上修煉一個時辰然後畫畫或者看些書籍,多了解一些知識,增長見識。一天的生活便這樣充實的過去了。

次日,風依舊刮得很大,正好適合放風箏。

晨練結束,洛仙備好風箏、線轆以及絲線,來到了扶葉溪畔東邊的一處空地上。

那里正好有幾個孩童,也在放著風箏。

天空湛藍,朵朵白雲飄過,金色大鵬鳥翱翔飛過,一只巨鯤在空中飛舞盤旋,巨大的藍色蝴蝶撲閃著翅膀……

洛仙也放起了自己的燕子風箏,一陣風吹過,洛仙手里拿著風箏線輪,牽動著絲線,逆風飛奔而行,燕子風箏慢慢地飛上了天空,越飛越遠,越飛越高,似乎想要沖出九霄雲外……

洛仙手里攥著線軸,將風箏放得很高很高,直到線軸里的絲線全都用完。

洛仙在草地上歡快地跑來跑去,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 嚓!」

忽然,一股大風刮起,線斷了……

紙鳶借著東風,在空中輾轉騰飛,翻騰許久之後,最後斜著沿扶葉溪畔西邊的方向墜落。

洛仙連忙收起了線轆,順著東風,沿著風箏飛墜的方向跑去,在後面拼命地追逐。

燕子借著東風浪跡,不知將要飛向何方……

洛仙從扶葉溪畔東邊,一直追到了西邊,累得氣喘吁吁,遠遠地眼見它終于跌落到了地上,似乎被人看到,然後撿了起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掉到水里!」洛仙連忙加速向著前方飛奔。

「喂!那是我的風箏,謝謝你撿到它!」隔著大老遠,洛仙一邊跑著一邊招手喊道。

前方的人影轉過身來,待看清來人之後,她驚疑了一聲:「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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