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接手的第一只鬼靈

眼前的楚深看著這場景陷入深思,楚昭昭不覺,過去和他商量能否修復機關,或者是設法疊加。宮九歌能撐多久先不論,楚家主那邊怕是等不及了。

宮九歌遙遙和來人對視一眼,唇角上揚幾分,甚至來了閑心打了個招呼︰「嗨!」

楚深︰……

「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弄死她?」

楚昭昭對他這麼大的反應感到奇怪,三言兩語交代了楚家主的計劃,听的楚描難堪不已,欲言又止。

楚深听完表態︰「她不能死。」

楚昭昭從他問話那會兒就料到了這事兒的結果,她攤手說︰「父親剛剛還來問過了,那怎麼辦?」

楚深看了眼臉色煞白的楚描,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宮九歌,他對後者道︰「不妨想個折中的法子救救你自己?」

宮九歌手指在前方畫了個圈︰「這簡單,你先把機關撤了。」

楚深听了沒動。

楚昭昭也沒動︰「我賭一條命,把你放出來的下一刻你絕對會翻臉。」

「翻臉是個技術活,」宮九歌說,「我這里倒是有個兩全的辦法,就是得委屈委屈楚四小姐。」

楚深與楚昭昭叔佷二人對視,接著同時看向楚描,楚描後背一涼,莫名就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腳步無意識往後退去。

楚深的立場毋庸置疑,眼下宮九歌在他心里的位置極高,這局是無論如何都要破的。楚昭昭不一樣啊,她得完成任務,楚家主一天沒下台,她就得照做一天,今天這事兒要黃了,她在楚家可就徹底沒話語權了。

宮九歌︰「再拖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事故了,來,我們折中一下,不妨讓幾方都如願以償。」

楚昭昭有點明白了︰「想法不錯,但是缺少硬件要求呀。」

宮九歌挑眉,她低眸,片刻後,在楚姓三人的面前抬起頭來,眼神楚楚動人,腮邊泛起淺淺的紅暈。

「三姐姐,你說缺少什麼?」

楚昭昭的表情就像見了鬼,然而場上真正見了鬼的是楚描,先前這一個兩個的當著她的面打啞謎,她要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幾人要做什麼就是真的蠢了。

「七叔叔。」楚描求救的眼神看向楚深。

楚深與楚家人的關系都一般,別說是這些小輩們了,也就楚昭昭能和他說得上話。

眼看楚深無動于衷,楚描心里著急,抱著最後一絲希冀,她看向楚昭昭︰「眼下人已經是甕中之鱉,翻不起浪花,三姐姐要完成任務輕而易舉,犯不著做傻事啊!」

楚昭昭仰頭看天︰「有道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三息時間,你能把人弄出來我就站你這邊。」

三息!

楚描在這瞬間腦海中閃過數十個念頭——她進去是不可能了,那要怎麼辦?用毒?不然從庫房取黑火.藥出來,還是……

楚昭昭在旁幽幽道︰「時間到。」

楚描手中祭出一個防御類神器,同時為自己爭取機會︰「你听我說,我…………」

後面的話,她終是沒能說完,楚描胸口涌上一陣涼意,鋒利的刀刃穿透皮肉,她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

「噗通」一聲,楚描,楚家庶出四小姐,深得楚家主寵愛,正值妙齡的姑娘,在與父親咫尺的距離,被親姐姐刺死在冰涼的石板上。她的死亡沒激起半點波瀾,楚昭昭向後招了招手。

「過來個人,把地面洗干淨。」

楚深拿出來一個盒子,隨手扔給楚昭昭︰「把她的魂靈裝起來,我去處理機關。」

楚昭昭接過容靈器,不多時,見楚描身體表面浮出一層淺淺的霧氣。

這就是人到鬼靈的變化過程?宮九歌目不轉楮。

楚深在旁提醒︰「機關不比其他,開了不好收,我弄個豁口你先出來。」

宮九歌沒回應,只看著那層霧氣由白到黑,然後浮于空中顯出人形,形體逐漸清晰,儼然是楚描的模樣,楚昭昭眼疾手快地把她塞盒子里。

楚深︰「……可以了,馬上出來。」

宮九歌沒听到他剛剛的話,臉上茫然那麼一瞬,接著看楚深的樣子似乎是搞定了,抬步就要出去。

楚深一驚︰「你做什麼!」

宮九歌︰「什麼?」

楚深︰「就那麼出來你是不要命了?把防御撐起來!」

順利從機關中月兌身便要開始考慮這下一步了,楚昭昭說︰「你這辦法雖然不錯,但你才見過楚描幾面?一下兩下能應付過去,可時間久了呢?」

宮九歌反問她︰「我要應付誰?佔據了‘朝渺’的身體,如今的我就是朝渺。」

這話站在楚描的立場上來說完全沒問題!

接下來宮九歌最大的任務便是扮演她自己,不被外人看出端倪,楚家主定然不會直接讓她傳遞消息,中間免不了安排接頭的人。

楚昭昭︰「有道理,接頭人嘛,就由我親自來好了。」

楚昭昭這個決定,便是決意背棄楚家主,投入楚深與宮九歌的陣營了。

接下來便是先前的那一幕,宮九歌偽裝的小白花人設沒引起楚家主的懷疑,甚至真正的楚描,魂靈也被禁錮在了容靈器中。

楚深的意思,是讓宮九歌早點把這東西處理了,留著也沒用。宮九歌當時听著這語氣,只覺得他對個陌生人不如。宮九歌沒處理掉,這是她接手的第一只鬼靈,打算用來做個試驗,證實一下她先前的猜測。

容靈器也是楚深的機關作品之一,專門為鬼靈設計,先前他提到過想帶吳宴出來,用的便是這個。

隨著盒子被打開,里面屬于楚描的魂靈被放出來,房間上了鎖,里面只有一人一魂。宮九歌驚訝的發現,鬼靈雖然無法發聲,但是面前這個,儼然也沒失了神智。

這是?

半透明儼然已經成為鬼靈的楚描雙目含恨,張牙舞爪撲過來想要將她碎尸萬段。宮九歌挑眉,指下虛畫出一個禁錮法陣將她困在其間。

「竟然,還有神智?」

難道是因為剛死,尸體還新鮮著?對了,倒是忘了問楚昭昭打算怎麼處理她這妹妹的尸體。

楚描嘴巴張開閉合,宮九歌看得出來她說的是「你們都不得好死」。

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宮九歌比較奇怪,是剛變成鬼靈的時候都會這樣?

如果是吳宴,還能勉強解釋與楚深余情未了,強行留著意志。但是到了楚描這塊兒就有點不對了,說是怨恨不甘,這點程度也不夠啊!想到這里,宮九歌將她重新關了回去。

得找楚深問問情況。

宮九歌盯著一張柔弱無助的臉在赤厭晨的地盤上晃悠,途中遇到朝渺出來的人,一個兩個嘴巴里能塞進沒剝殼的雞蛋。

木十四知道宮九歌終于能從楚家的眼皮子底下月兌身了,回來了他們自己的領地,正要找個機會大家一伙兒聚上一聚,不料剛想著這事兒呢,迎面就撞上了。

「城主……」他們還是習慣這麼叫。

宮九歌輕輕應了一聲︰「嗯。」

本來以為對方只會高貴冷艷地點個頭然後二人分道揚鑣的木十四,當場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地上去、

「城,城城主?」

宮九歌維持人設不動搖,小白花氣質加持,連帶著整個人都顯得無辜︰「怎麼了?」

木十四臉上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靠,怎麼回事,楚家沒對你做什麼吧城主?!」

宮九歌︰「楚家仁義向善,且對我等也多有照顧,你怎可這般不尊不敬?」

木十四可以確定她是真的撞鬼了,叫嚷著就要去喊赤厭晨。然而沒等他有動作,赤厭晨就來了,直接攔住了欲要過去的宮九歌。

「去哪兒?」

宮九歌臉一僵,不過很快,她就調節了回來,依舊是一副弱柳扶風,不勝涼風的驕矜模樣︰「我是想去找你,但是……」

赤厭晨沒听她說完︰「是找我就好。」接著他直接伸手一抗,直接將人抗在肩上。

宮九歌︰……

木十四︰?!

木十四︰「那啥,城主是……身體不舒服?」

赤厭晨扭頭看了眼自家兄弟︰「多適應一下,下次不用叫城主,直接叫嫂子。」

木十四震驚臉。

「那赫小琢豈不是要改姓了?」一個弟兄調笑道。

然而這點好死不死踩到了赤厭晨的痛腳,他皮笑肉不笑地扭頭對那弟兄說︰「今日外出巡查還差個領隊,阿全你去頂上。」

巡查什麼的,平時還好,可這大冷天的,出去一趟回來直接成冰棍了,尤其難受。阿全臉垮了。

旁邊幾人見狀,識趣地退後幾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赤厭晨直接扛著人回了自己的住處,將人扔在床上,床榻柔軟,摔在上面沒有痛覺。

「你打算出去去做什麼?」

面對審問意味明顯的赤厭晨,宮九歌正色道︰「我沒打算出去,我是要去找你。」

她當下的情況去找楚深並不合適,所以的確是要找赤厭晨問一些事的,這點上並不算說謊。

赤厭晨並不把她的話當真,不過宮九歌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就哄著她順勢問下去了。

「找我做什麼?」

宮九歌抿唇一笑,伸手捧著他的臉︰「沒事還不能來找我的夫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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