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終于來得及保護你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宮九歌是全然不知的。這片空間仿佛是一個真實的山河,容納百川,當中的一切反抗行徑都成了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沒激起半分波瀾。

讓靈力全然無效,便是當中有吞噬靈氣的裝置,然而動用法陣卻沒有發生變化,宮九歌很快便想清楚當中的構造,這里面,應該存在某些機關!宮九歌機關一項是真的短板,短的近乎凹進去。

這就難搞了!

若是以前,宮九歌還能開個掛問問幕初筵,這種時候顯然就什麼掛都不頂用了。

宮九歌絞盡腦汁將她所知的機關技巧,破解法門一一陳列出來嘗試過去,一無所獲!她難道就交代在這兒了?

眼下她迫切需要一個外援,她就不信這機關從外面也無懈可擊,等等,從外面?

吳春解釋完,滿意地欣賞了一番楚驚凰的惱怒與不甘,他說︰「本來你們可以活的很好,在風華正茂時離開塵世,會有人接替你們的存在百世留名,可惜啊,這榮耀,便要砸在你們的‘聰明’上了。」

少年楚驚凰漲紅了臉,不知是惱怒還是不甘。

「誰稀罕這鬼東西!」楚驚凰覺得反正他也躲不過這一劫了,既然知道要死了還怕什麼,他說,「果然是狗當久了,瞧著這說話方式都不一樣了,榮耀?被當做容器活牲圈養,連名字都是他人的代稱,這是狗屁的榮耀!也難為這部落里的人瞎了這麼些年!」

楚驚凰話音落下,天空中劈下一道驚雷,青天白日的毫無征兆。

剛放完話的楚驚凰驚了,老天這麼給面子的嗎?

吳春尚且沒來得及給冒犯他的黃口小兒一個教訓,也被這雷轟傻眼了,他比楚驚凰看的更明確這雷是從他來的!

怎麼回事?

外圍原本突破不得的法陣被這雷接二連三劈下來,瞬間變得脆弱不堪,楚驚凰眼里浮顯希冀,屏障終于在下一道雷中碎裂,那困在法陣里的火焰沒了牽制,鋪天蓋地地竄起,吳春甚至沒反應過來,來不及牽制,便被大火傷了眼。

雷劫沒有停歇,吳春狼狽躲閃,在當頭迎了一擊後,他袖子里的畫卷掉了出來。吳春就那麼一眼忽然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你!」

宮九歌還在畫里困著,卻有能耐召喚外面的天雷,吳春咬牙,伸手打算一搏去撿畫卷,楚驚凰卻突然沖過來,一腳將畫卷踢遠。

吳春拿了個空,身上被雷劈過的燒灼傷疼的厲害,一時間站不起來。

「你!」

楚驚凰雖不知道吳春要做什麼,但是阻礙對方無疑能讓他痛快,在吳春恢復力氣找他報復前,楚驚凰果斷往反方向跑了。

吳春既得抓人回來,又要先下手直接處理宮九歌這個後顧之憂,先處理哪個?這問題剛過腦,楚驚凰的身影不見了,畫卷也沒了。

宮九歌自烈火中踏出,腳下一層厚厚的冰凌隔絕了焰火。

那神器竟然被最後關頭被破了!

宮九歌破釜沉舟想到了一個方法,她在其間繪制了一個大型聚靈陣,法陣源源不斷地吸收納取外部靈氣,畫軸機關依仗的便是靈氣來平衡,這個平衡一經打破,帶來的後果便是崩離分解。

但凡宮九歌法陣造詣沒那麼高,亦或是機關無需依仗靈氣,她今天都得栽在這兒!

「可惜了,」宮九歌說,「沒弄死我,該死的就是你了!」

吳春還要掙扎,平坦的地面凸起尖銳,將他捅了個對穿。宮九歌就那樣看著焰火燒過來,將吳春的尸體吞噬,方才靈力護體離開了這片火海。

這個時間,正是部落里的人逃亡的時候,宮九歌往自己先前的住處而去。

此時的赫小琢尚在襁褓,在危機發生的第一時間,少年赤厭晨便安排部落的人疏散逃亡,他懷里抱著赫小琢,四處張望宮九歌的身影,確定了人不在這兒,他反而放心了。

宮九歌想上前去,但是腳下轉了個彎兒,還是未曾選擇露面。

後來便是她重復之前做過的事,與赤厭晨前往「朝渺」開闢新土,建成法陣,五年間,宮九歌重新看著赫小琢慢慢長大。直到到了出事那天——

「叔叔,你別站我這兒!」赫小琢看著眼前妨礙她玩捉迷藏的人,開口。

那人跟著赫小琢,見沒人注意突然伸手要去捂她的嘴。

宮九歌從暗處現身,一腳踹在來人月復部,踢出兩米有余。

吳春都不在了,是什麼人在走他的劇本?

宮九歌擔心的事發生在眼下,那人狼狽地爬起來,斗篷下方露出的赫然是吳春的臉。

「還真是,陰魂不散!」宮九歌從空間內取出她許久不曾動用過的兵器,「琢琢,把眼楮閉上。」

這次,娘親終于來得及護你了!

宮九歌倒是忘了,對方先前便提過更換皮囊一事,弄死個殼子又怎麼能算殺死。

「一次不行,那就見一次,解決一次。」

吳春覺得不對,他這樣的人物,如何會兩次都死在同一人手里!他想著這次回去後換掉這個皮囊,並且,他要朝渺,血債血償!

然而還沒等他逃月兌出來,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源源不斷地涌入肌理,連骨髓都在顫栗。吳春很快意識到,他無法離開這個軀殼了!

吳春的眼神驚悚,尤其他看到宮九歌游刃有余的手段,冷酷自若的神情,儼然就是在這里等著他處刑。

你到底是什麼人?!

吳春到死都沒能問出這句話。

魂靈被禁錮在法陣中,無法剝離軀體,從內到外被冰封在其中。

宮九歌一手捂著赫小琢的眼楮,另一只手蘊起靈力,冰塊節節碎裂,隨後腳下的土翻起,將殘軀埋得嚴嚴實實。

「娘親?」赫小琢喚了一聲,眼楮眨巴睫毛在宮九歌掌心一掃。

宮九歌把手放下,然後抱起赫小琢親了親她的臉︰「我們回去。」

赫小琢四處看看,沒見到剛才的大叔,眼楮里露出大大的困惑。

將人帶回去後,宮九歌在赫小琢身上用盡解數,法陣往她身上一個個疊加,當中有幾個厲害的,她教會了赫小琢怎麼用。

赫小琢納悶不已︰「娘親,發生什麼事了?」

宮九歌模模她的頭︰「沒事,只是你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出了外面,別傻乎乎的,發現不對就跑,跑不了就動手。娘親在的時候,你就算闖了天大的禍,娘親都能給你擺平。」

赫小琢大大的眼楮撲閃撲閃,須臾,小家伙點點頭。

「我知道了。」

赤厭晨開門見到母女二人在家,奇怪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宮九歌抬眸,笑著對他道︰「我有話跟你說。」

劇情的走向恢復了之前,不過這次提出建城的不是赤厭晨,而是宮九歌。

礦洞沒倒塌,那就她來動手,與之前有差異的是,這次的意外沒傷到任何一個人,她成功提煉出了另一枚元靈。

宮九歌覺得這簡直是個bug,她要重來幾次,難不成還能再煉幾個?

當然,光是重來幾次這件事風險就不可預估,而接下來宮九歌沒融合土系元靈,她自身對土系靈力的控制也逐漸消失,彌補上了這處錯漏。

找個由頭建城不要太簡單,礦洞「意外」塌陷是一點,在這之後,宮九歌當眾展現了冰系靈力的巨大威力,同時祭出一枚土靈。

「大家覺得,這枚元靈該為誰所用?」

人群中有幾道貪婪的視線。

宮九歌接著道︰「此元靈是意外之下獲得,威力巨大,便是對上鬼靈也有實效,諸位以為,該為誰所用?」

「誰都能用嗎?」

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宮九歌︰「差不多。」

有人提出來說︰「厭晨大人勞苦功高,這個寶物該歸他所有。」

還有人提出厭晨大人已經很強了,要勻給旁人。兩方相爭,當中逐漸摻雜了些別的聲音。

宮九歌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做出決定︰「城外靈脈沒了,法陣時時要人維持,不如就挑一部分法陣擅長的人出來,元靈姑且放置,等一個正在適合它的人!」

有些人眼神下意識看向赤厭晨的方向,他們以為如果有什麼好東西,朝渺也該會給赤厭晨才對,畢竟二人的關系放在那兒。

宮九歌的舉措逐漸重合了赤厭晨之前的決定,不過相比對方的雷厲風行,宮九歌更像是溫水煮青蛙,連赤厭晨一度都沒有反應過來。

「為何要將旁人的物資都掌控在一起?」赤厭晨問她。

他們不久前已經搬出來了,搬到了一座新建寬闊殿堂,這地方結合了部落不少人手,花了近兩年時間。踩的是磨得光滑的黑石,用的是琉璃打磨的窗,看著便讓人覺得奢侈。

兩年的光景,宮九歌將部落內有實力的人各自安頓,儼然將成了下一個「吳春」。

赤厭晨私心自然是不願意將這二人聯系到一起,但是宮九歌的舉動,總能讓他想起那個時候。

宮九歌將寫的齊整的字交于赫小琢,讓她當字帖描摹,听到赤厭晨的話,她奇怪道︰

「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赤厭晨說︰「物資本屬他們個人所得,如果都控制起來,誰還願意繼續生產。」

宮九歌招招手讓他過來,示意他彎腰,然後就用沾了墨的毛筆在他額上寫了個字。

「你的想法局限了,」她說,「在外鎮守法陣的人無瑕獲取物資,難道就讓人餓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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