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是個狠人

宮九歌手氣不佳輸了幾局讓雲硯等人過足了癮。玩了一會兒,那邊對峙的兩方竟然開始呈現壓倒之勢。

「咦,誨水城竟然要動手了!」

听著旁人竊竊私語聲,雲硯踫了踫旁邊一弟兄。

「去,到你去打听了。」

那人認命地放下牌站了起來。

宮九歌好奇問了句︰「你們留這兒做什麼?」按理說前面那倆根本沒資格攔的住縹緲城才是。

雲硯搖頭︰「不清楚,我等是看到主子停下來了,這些事問雲墨哥,他或許知道。」

「唉,正還說著呢,人就來了。」雲硯抬起頭,沖過來這邊的雲墨打了聲招呼。

雲墨︰……

雲墨听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氣的。

「你們,在做什麼?」感情他在那邊抗低氣壓,他們在這里拉著夫人,打牌?

宮九歌晃了晃手里的紙牌,好意邀請︰「一起?剛好三缺一。」剛剛那弟兄打探消息去了。

雲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我,不,屬下……」

宮九歌將手里的牌放下,饒有興致地看向他︰

「怎麼?城主大人的馬車上有位置了?」

雲墨︰……

雲墨忽然想起來初見時被對方看穿的無力感,眼下也沒別的想法了。

「咳,夫人先過來吧。」

宮九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想拒絕來著,但想想她拒絕了,擠在中間為難的還是雲墨。宮九歌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沾上的灰塵,雲墨這才發現她是和雲硯等人一般席地而坐的。

雲墨的話一時間都堵在了喉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這地定期有人打掃,但是直接坐上去的話,還是會沾髒衣服,他們不拘小節也就罷了,可這……

剛剛宮九歌掀起了面具,看到的人其實並不只是雲墨,還有前方對峙當事人之一的誨水城,逍歲寒也看到了。

忘書宗受邀在列他是清楚的,但他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巧。沒錯,宮九歌剛過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認出她只在一念之間。所以,他停了和幕秉之的對峙,轉讓幕僚代話。

只是他沒能想到的是,宮九歌的態度。她剛剛在看誰?為什麼會笑?她在看一個侍衛,那個侍衛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不,有特別之處的,那個侍衛是趕車的,而車里坐著的人,是縹緲城城主!他們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她過來後會過去打招呼?

而且,明明在夙壹那件事之後,她沒有笑過的啊!

一旦注意到異樣,人想的可就多了。

逍歲寒看著宮九歌轉身離開,沒一會兒,那侍衛和車里的人說了什麼,侍衛也出去了,不多時便重新將人帶了回來。然後,上了那輛明顯有主的馬車。

逍歲寒瞳孔一深,猛地一甩手,動靜之大甚至吸引了旁邊下屬的注意。

「城主?」

下屬不明所以。

逍歲寒迫使自己收回視線,道了句「沒事」,放在那邊的注意力卻是一直都未減少。

他們是什麼關系?不對,他們,應該沒有交集才是,他查過資料的,宮九的身份過往清白干淨,先是在深山修行,直到後來被夙壹接到忘書宗,直接繼任了少宗主一職,然後就是外出歷練——

等等,逍歲寒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查到的宮九,過往都過分平淡,甚至連她曾經出現在四方學院的記錄都沒有,更別說她近些年是去了哪里。要不是他就在忘書宗,怕是連「宮九外出歷練」這一條記錄都查不到。

所以,宮九到底是誰,說起來,其實他根本一無所知。

而當事人宮九歌的注意力此時都在某人身上,姑且無暇顧及到其他。等上了馬車,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听赫無雙問了句︰

「打牌開心麼?」

宮九歌一愣,一眼接一眼地瞟他的臉色,她遲疑地回了句︰

「開心?」

赫無雙臉上並無異樣,宮九歌估模著對方也就隨口問問,見這個回答沒引起對方的不滿,如實道︰

「還不錯,就是今天手氣不好,沒贏幾把。」

「哦?」

宮九歌听著對方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宮九歌笑了︰「不是,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問打牌的感想?」

赫無雙︰「不滿意的話現在你就可以下去。」

宮九歌在他不遠的地方坐下,拿過空的茶杯添上了茶。

她說︰「我們什麼時候履行約定?」

赫無雙忽地笑了,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煙火,看著讓人心馳神往,但是,細心看去,就發現他的眼底毫無情緒可言。

「本城主全當你是為了個死生不明的人,都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宮九歌被嘲了一臉,瞬間想起來他們上一次的不歡而散。不過,當時她雖然走了不知道赫無雙後來的安排,但是從她接下來的境遇中沒遇到什麼危險便能察覺的出來,某人也不是真的就那樣走了。

「你說的這兩點並沒有直接關系,」宮九歌說,「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問問清楚的。」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她一臉正色地問道。

赫無雙冷笑一聲︰「怕是沒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好的,鑒定完畢,看來的確是忘了!

宮九歌說︰「我的名字,宮九歌,不是外面傳的伊蕪。」

赫無雙︰……

宮九歌挑眉︰「記得?」

赫無雙瞥了她一眼,威脅意味無比明顯。宮九歌收回視線,專注品茶。

卻說外面的情況,路通了,不是哪一方贏了,而是東道主終于坐不住了。

听著馬車外的動靜,宮九歌看了眼不理她的赫無雙,無趣地搖了搖頭,掀開車簾便要出去。宮九歌手指剛將車簾挑開,半截身子都還沒出去,忽地就感覺手腕一緊,整個人失重地倒向身後,被男人抱了個滿懷。

宮九歌也不慌,氣息都不見亂的,她唇角一勾,抬頭看著某人,手自然而然勾住他的脖子。

「怎麼,這就舍不得了?」

赫無雙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具,臉色不悅,伸手將她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下面那張惑人的臉。

前方傳來輕微的馬車 轆聲,宮九歌掙了掙,想從他懷里出來。

「乖,我晚點去找你。」

「乖」一字成功讓男人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俯身便咬了下去,沒錯,是咬不是吻。宮九歌唇間吃痛,下意識要將人推開了去,結果被狠狠地佔了次便宜。

宮九歌舌尖探了探刺疼的下唇,陰惻惻地道︰「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赫無雙嘗了味道,眉眼也舒展了幾分。

「你想說什麼?」

「你若是忘了,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說到這里,宮九歌冷笑一聲,「耍流氓?」

赫無雙手不輕不重地掐著她的臉,出聲提醒面前的人。

「按照你的說法,你可是第一次見我,就投懷送抱。」

宮九歌︰……

「我說我腳扭了你信麼?」

赫無雙沒接她的話茬,直接將手里的面具扔到角落。

「你就穿這身衣服出席?」

宮九歌看他︰「你穿的不也是便裝?」

「只是個晚宴而已,」赫無雙捏起她裙擺一腳,頗為嫌棄地看了眼上面的灰塵,「不過隨便到你這份上也是少有。」

說著,他吩咐了外面的雲墨幾句。

「去找一套衣服來,她穿的。」

馬車里就倆人,「ta」指的是誰不言而喻。雲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說這麼一會兒你們都做了什麼!

心里澎湃如潮水,連帶著臉上也有一陣陣扭曲,但是雲墨的聲音卻比任何時候都平穩上幾分。

「屬下這就去。」

雲墨效率到底不一般,但是——

宮九歌看著遞過來的桃粉色衣裙,陷入了沉默。

赫無雙卻是不覺,甚至還贊了一聲︰「不錯。」

換就換吧。只是一件衣服,宮九歌也沒太多心思,拿著便要先回去。

赫無雙卻將人攔了下來︰「現在換。」

宮九歌︰……

「什麼?」

赫無雙重復了一遍︰「現在,在這兒換。」

宮九歌腦子有瞬間死機。

她衣飾低調,哪怕是面具被赫無雙扣下,她也能憑著那身打扮溜達回去,但是,穿了這桃粉色衣衫,不用想也知道到時候是怎麼一副光景。

赫無雙見她不動,手放在她的腰封上。

「我幫你?」

宮九歌咬牙︰「你狠!」

然後,她就換了,赫無雙也果然沒把面具還回來。

換好之後,宮九歌坐著那兒不肯挪方位。

「衣服都換了,城主該不介意載我一程吧?」進去可比在這容易掩人耳目多了。

赫無雙狹長的眸子忽地彎了彎,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介意。」

然後,宮九歌就被「請」出了馬車。

宮九歌︰……你狠!

雲墨離的不遠,甚至能听到宮九歌磨牙的聲音。

縹緲城在這里也算是焦點,或許人們先前被幕國和誨水城的糾紛吸引,此時路通了,也就沒熱鬧可看了,卻不想縹緲城這邊又來了這麼一出。

就連雲墨都覺得主子這招當真缺德。

卻不料事情有了新轉折,只見宮九歌從空間內掏出一個藥箱,明晃晃地掛在了身上。迎著眾人的視線,宮九歌揚聲道︰

「城主放心,身有,咳咳,並不是什麼大事,定期按照藥方服用便可,不日定能重展,咳,姿。」

隨著她話音落下,馬車內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麼瓷質的東西被人給生生捏碎了。

宮九歌話說的含糊,卻是讓旁人都含糊地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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