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楚驚凰輕敵了

宮九歌坦然回道︰「寅主事說想來西山逛逛,我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接引一番的。」

晝還是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的,看向寅的眼神不善,他說︰「你們行事出格也就算了,又何必拉無辜的人下水!」

寅看了眼疑似對方口中「無辜」的宮九歌,假笑道︰「晝大人哪里話,在下只是過來看看而已。宗主手里不是還捏著底麼?還怕出現什麼意外不成!」

听著對方的挑釁,晝皺眉。

宮九歌默默地看著二人之間電光火石,良久,她開口說︰「晝大人不如先進去坐坐?」

晝瞥了眼寅,點頭。

等進去後,晝趁著寅出去的當兒,一臉正色地對宮九歌說︰「萬護法為何要與他來往?宗主近來並不滿他們的行事作為,你參與進來就不怕惹禍上身麼?」

「參與?」宮九歌面露不解,「何事參與?」

晝忽然想起來,就以萬護法這現狀,怕是目前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去了。只是她不知道,他也不好都說出來。

晝越想越覺得宮九歌是被人利用了,他含蓄開口說︰「這西山上有宗主極為看重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尋得。」

宮九歌︰「既然如此,又為何讓本護法來守?」

這問題問的有點損,把自己也說進去了。

晝被問難,仔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因為這東西一般人很難感知,有人守著是為了有備無患。」想來楚驚凰都沒想到這一層。

宮九歌又問︰「是要防著所有人,還是防著外人?」

晝︰「自然是外人。」

宮九歌︰「所以寅大人作為神王閣主事之一,算是外人嗎?」

「不算,」晝答。

宮九歌︰「所以,晝大人剛剛說的‘參與’,又是怎麼回事?」

晝猶疑再三,還是搖頭否決︰「你只需要知道,別和這些人走太近,特別是寅主事,和卯主事他們。」

宮九歌沒再追問上言︰「所以進西山不需要宗主口喻,但是本護法還不能與他們接觸。大人說的可是這個理?」

晝覺得這話沒問題,剛要點頭就听到門口傳來一聲嗤笑,是寅回來了。

「晝大人這話真有意思,」寅說,「這到底是是在防別人,還是在防萬護法?」

晝後知後覺宮九歌話的意思。

「並非。」

宮九歌也不指望他解釋的來了,開口道明自己的立場︰「本護法在西山安分守己,未曾做出過出格的事,晝大人和宗主大可放心。」

晝默了半晌,然後點頭。宮九歌忽然萌生了一種欺負老實人的感覺。

游行了這麼一趟,回去後晝便如實相告,楚驚凰沒把萬護法當一回事,听說寅去了西山,也就想明白了卯進來的底氣從何而來。不過他怕是要失望了,那陣哪里是那麼好找的!

實驗品們急于看到成果,宮九歌便如他們所願。

「找到了?」辛今日恰好在場。

宮九歌點頭,她站在山頭的一塊巨石上,手指指著東南的位置,說︰「這是第一處。」

寅︰「第一處?」這是什麼說法?

宮九歌︰「簡單來講,就是法陣成型的第一處。」

寅︰「這法陣共有幾處?」

「十三,」宮九歌說了個數,「尋常法陣以符文為基礎,但是像這種以整座山為陣的,萬某還是第一次接觸,往常也只是書中所見。」

「這麼久了,才找到十三分之一?」辛皺眉。

宮九歌︰「半個月很久嗎?你知不知道做這麼個陣得多長時間?」

「對了,你一定不會知道,」宮九歌冷笑,「再怎麼熟知法陣的人,起形便得一年,之後的速度更是不可估量,有的人用個幾十年也不為過!」

「幾十年?」辛一愣,接著他追問,「那最快呢,最快要多久?」

宮九歌被忽然暴起的辛猛地抓了一把,她淡定將人甩開,也不去管他發瘋。

「三年起步吧。」

誰知她這話一出口,不說辛是什麼反應,就連寅也瞪大了眼,顯然是不敢置信。宮九歌被這兩人的視線狂盯了一會兒,問說︰

「怎麼了?」

辛︰「他,他竟然那麼早就……」他喃喃自語,對上宮九歌眼楮的剎那又將話咽了下去。

「三年?你是說最少三年?」辛想要問問清楚。

宮九歌還在猜想為什麼這二人對這個時間段這般敏感,听到辛問,她補充說︰「三年起步創陣,還有一年起形,最少四年。」

「當然,」看著面前二人沉下去的臉,宮九歌又加了句,「如果是萬某聞所未聞的絕世天才的話,一年零一天就搞定也說不準。」

二人臉色更精彩了。辛的反應最直接不過,扭頭就走,寅沒多久便恢復了,對上宮九歌的視線說了句「抱歉」。

宮九歌︰「是我說的哪里有問題嗎?」

「不,」寅搖頭,「不是你的問題。」

宮九歌看著辛離開的方向︰「萬某自覺速度不慢,難不成幾位主事還不滿意?」

「沒有,」寅不懂法陣,但是他一個局外人也能意識到這事的難度不低,「是辛過于求成了,不用管他。」

宮九歌旁敲側擊︰「難道是這法陣建好時發生過什麼,提起時間來你們二人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寅不想就此事多言,他和宮九歌說了一聲,也先回去了。

宮九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法陣是宮銘所致,如她所言,精通法陣的人建成此陣須得四年左右,法陣成型後的前四年,他們怕是處的極好的。乍听這個時間,或許會以為他們敬愛的長輩,慈和的臉背後卻是想要致他們于死地。

人啊,總會在得到的時候以為理所應當,當事情不如他們所想的發展,不滿就開始作祟了。

宮九歌看得出來,這些實驗品是真的敬愛父親和母親,可就是這份敬愛,讓她覺得反胃惡心。

宮銘和姬忘姝是真的把他們當成過自己的孩子,從姬忘姝的記事本中便能看得出來,他二人對這些實驗品們充滿期許。這份期許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磨殆盡的?實驗品們珍重愛護的這份情感,又是在什麼情況下,被他們自己給弄丟了?

宮九歌沒說的是,法陣的建成需要四年,但卻不是連續的四年。不過這些于她而言,並沒有關系,說出來也沒意義了。

她又在西山巡查許久,夜幕降臨方才回去,就這段時間,她又找到了另外兩處。當然,這兩處要告訴實驗品們,也得過一段時間,畢竟她只是「略懂」。寅再次過來的時候,情緒已經恢復如常,跟平時一樣和宮九歌有說有笑。

西山這邊在努力,卯在另一邊也不曾松懈,沒幾天時間,便傳來幾則于宮九歌而言相對重要的消息。

「枉城出了事,那離遵開始對神王閣出手了,」寅把帶來的消息說給她听,「有一點你怕是不知道,不,不僅是你,怕是神王閣九成以上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楚驚凰,飼養鬼靈!」寅說出這條消息的時候,想從宮九歌臉上看出些不一樣的表情。

宮九歌︰「飼養?」這個詞怕是和後面跟著的倆字不太搭。

寅一噎,瞥了她一眼︰「你的關注點不該是鬼靈嗎?」

「還是說,」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你也查到過類似的消息?」

宮九歌感慨他的敏銳,點頭承認︰「是知道一些。不過你說的飼養又是怎麼回事?」

寅解釋說︰「鬼靈呈魂狀,但是可以寄生依附于人體,楚驚凰將部分鬼靈放到了枉城的一處鄉鎮,卻是不知怎地,被那里的人早早察覺異樣,被鬼靈依附的人一夜之間如數消失。」

「不過,」寅看著她道,「我還當你會更感興趣,這些禁忌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宮九歌笑了︰「萬某身份擺在那兒,自然也有自己的人手行事。那鬼靈,是從枉城的封印中帶出來的吧!」

寅對眼前的人再度高看了幾分︰「八九不離十。」

「既然消息送到萬某這兒了,」宮九歌說,「看來幾位主事也是意識到萬某的目的,是什麼了。」

寅笑著道︰「說到底,我等也是依附于神王閣,對于誰管事這一點,並不在意。」這話便是變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宮九歌對他的態度很滿意,轉頭說起法陣的事。

這個月對于神王閣來說,是個無形的轉折點,在楚驚凰看不到的位置,西山也罷,其余地方也罷,一切都在慢慢改變。

宮九歌這邊也不閑著,確定人可以用後,她開始交給卯一些東西,讓他放在某個地方的某個位置不讓人察覺。這些東西都並無可究之處,有的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扔在那兒也不見得會有人注意,有的是一兩張畫著朱砂的符,這個得埋起來,藏于地下。

卯看不懂宮九歌的打算,而宮九歌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終于,宮九歌找齊全了十一個陣點,卯也將最後一樣東西放置在了合適的方位,法陣的雛形有跡可循。

楚驚凰懂陣沒錯,甚至朝渺都對法陣精通,但是,他倆還是栽了!當楚驚凰察覺到宮九歌的動作時,一切已經晚了。

撞破這件事,不是忠屬的警覺,也不是楚驚凰的強大,僅僅只是在一個平凡的下午,楚驚凰看到卯將一個黃色的東西埋入地下。

「你在做什麼?」便是在這個時候,他都不曾對面前的一個指頭便能碾死的小實驗品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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