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取而代之

就連萬護法都不得不承認,呂朝這個小蘿卜頭是真的愛挑事,但偏偏她的挑事法還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宮九歌就差把收拾人的心思擺臉上了。萬護法扭頭,似是好意詢問珞璜的看法。珞璜沉下眼瞼,他手握成拳,不久前被這幾人群毆的部位還在隱隱發疼。

「我沒事,」他說。

宮九歌心底狐疑,心說珞璜可不是就這樣算了的人。萬護法面上不顯,實則也不願珞璜就這麼算了。

萬護法︰「那珞兒是要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听著還真像給徒弟找場子的好師父。

珞璜扯了扯帶著淤青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就像剛剛他們說的,只是切磋。」

那五個孩子聞言都放下心來。

卻听珞璜接著說︰「我跟著師父學了幾天,他們對我動手‘切磋’情有可原,但是朝朝不曾習武,我也是事先和他們提過的。這件事最委屈的便是朝朝,師父若是要討一個公道,那朝朝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這些話將這幾個動手的人推向了另一個深淵。

「既然如此,朝朝之前也說了他們過分,」萬護法滿意地點頭。他動了,從袖子里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塞進宮九歌手里。匕首鋒利無比,宮九歌差點傷到手。

「去報仇吧,朝兒。」萬護法語氣帶了幾分蠱惑的意味,攥著她的手,將匕首摁向地上被綁著的那幾人。

宮九歌下意識猛地一掙,不爽是一回事,可也犯不著要了這幾個熊孩子的命。

「怎麼?」萬護法察覺到她抗拒的動作,臉上登時戾氣橫生,「朝朝不是不開心嗎?可以出氣了怎麼還不樂意?」

他聲音一沉,立刻讓宮九歌想起初見這瘋子時的場景,平和太久,她都要忘了這人的真面目。

「我,我要自己來。」宮九歌說。

萬護法這才笑了,他坐回椅子上,將珞璜一把拽了過來︰「珞兒好好看著,等朝兒報了仇,你便是不痛快,剩下的也能自己親自來。」

珞璜臉色煞白,死死盯著宮九歌手里的刀,那天的場景再現腦海,帶著冷意的刀鋒揮下,珞璜差點驚呼出口。

宮九歌一手拿著匕首,另一只手勉強將人固定住,然後當著其余人的面,手起刀落!「嚓」一聲響,是匕首劃開了什麼。珞璜嘴唇發白,宮九歌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清楚動作,但是那細微的聲響卻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做了什麼?她明明才這麼小!

然而下一刻,珞璜便清醒了。原因無他,被宮九歌控制著的小胖子也以為自己死定了,看著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差點沒暈過去,結果半天沒什麼感覺,她這一睜眼——

「啊!」小胖子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並且扭動著龐大的身軀試圖將面前的人撞開。宮九歌錯開身形,仿佛遭過大難的小胖子此時暴露在了人前。一頭梳的齊整的頭發被宮九歌挑開,然後拿匕首剃的亂七八糟,小胖子看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碎發,心態崩了。

有著同樣心情的還有萬護法,畢竟他把刀子都拿出來了,為的可不是看小孩子打鬧。他陰冷的笑著,表情像是即將月兌籠而出的惡鬼。

「朝兒,」他陰惻惻地叫了一聲,提醒說,「刀子動了,可是必須要見血的。」

宮九歌將手里的碎發拍了拍,清理干淨。

「為何?」她坦然地問。

萬護法忽地抬手,將小胖子的束縛解去,然後同樣扔過去一把刀。迎著小胖子顫抖的眼神,萬護法滿懷惡意地說︰「你們兩個人,今天只能活下來一個。」

宮九歌听他說完,便眼睜睜的看著小胖子撿起地上的刀,然後沖她撲了過來!在這種情況下,宮九歌的應對反應便是撒開腳丫子就開始跑,這里地方不大,宮九歌就繞著圓桌跑。圓桌上的菜肴已經沒了溫度,葷油開始凝固,發出膩人的腥味。

小胖子在後面追,肚子上的肉一墊一墊,好不辛苦。宮九歌跑一會兒就回頭看一眼,她尚且可以再跑個幾圈時,小胖子已經沒力氣了,奄奄地撐著桌子大喘氣。宮九歌此時還有心情扮個鬼臉,小胖子氣急,將手里的匕首朝她擲了過去,宮九歌一躲便讓她扔了個空,她還順勢將另一把匕首也撿了起來。

「看,你死了。」宮九歌晃了晃手里的兩把刀。

小胖子听著她這話,不由地竟生出幾分,原來萬護法說的「死一個」是這個意思,這只是一場打鬧的游戲。

然而並不是好嗎!

很顯然,宮九歌一次次地曲解他的意思,萬護法已經沒了耐性。他直接伸出手,一把便將小胖子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小胖子臉都憋紫了。

「朝兒,你看著,這樣才對。」他抓住宮九歌的手,強硬地逼迫她手里的尖刀捅向小胖子月復部。

夜深人靜時,珞璜躺在自己床上輾轉反側,今天的事成了他心里的又一個疙瘩,因為萬護法在弄死一個孩子後,還試圖將沾著血的匕首塞給他,讓他解決剩下的人,好在對方臨時有事被人叫走了。這麼想著,珞璜眼神不由控制地瞥向宮九歌床所在的位置。

很難相信這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畢竟在萬護法拉著她的手弄死小胖子要離開後,宮九歌還伸手拽了那人的衣服說了話!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宮九歌伸手的目的,是為了在對方身上留一個法陣。

這種法陣級別低,甚至效用時間不穩定,但是它卻能有效地監听人的言行。在萬護法出去後,宮九歌熟知了他要去做的事。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取而代之做準備。對方今天的行徑儼然惡心到了她,讓她不得不將計劃提上日程!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天了,萬護法身職高位,交際卻十分簡單。宮九歌私下里也控制過一些人,從他們口中對這萬護法也有幾分了解。喜怒無常,前一刻還是溫聲笑語,下一秒便能笑著取人性命,在神王閣,此人並不受歡迎,所以大多時間他也只是蝸居在自己的地盤,弄這些見不得人的行徑。

至于為什麼,這樣的人竟然能做護法?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爹,他繼承了亡父的地位。也正是因為他父親生前在神王閣頗有威望,所以旁人才能忍受這個瘋子到現在。總體來說,這個不受人歡迎的護法,便是悄聲無息地換個人,也不會立刻有誰察覺!

現在就只差一個時機,那便是等她恢復。宮九歌試著掌控身體中的那部分游走的氣息,那股神秘的力量正逐漸和自身融為一體,至多兩天時間,甚至更短。

自從萬護法眼楮都不眨地又殺一人後,珞璜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又大了不少,他看了眼還在睡的宮九歌,默不作聲地去了練武場。宮九歌听到他出去後,開始運轉身體中的能量。

又狀似平靜地過去了一天,第二天的時候,珞璜驚訝的發現宮九歌也要去練武場。

「你,你也要去?」珞璜不確定地問,他以為經歷了那天的事,宮九歌該是不願意再看到萬護法才對。

宮九歌說︰「一天不見,有點想了。」想他該死了。

珞璜領略不到她話里的意思,那表情就像見了鬼一般。

二人去了練武場,因為這里只是萬護法的私人領地,所以沒他的吩咐,四下無人把守。萬護法在固定的時間過來,看到宮九歌還有些驚訝。

「怎麼,朝兒過來,是想習武了?」

宮九歌臉上揚起一抹笑,回了他一句「是」。

萬護法此時猶不覺,還以為是前些天的事兒讓她開了竅。日常安排好珞璜的功課後,萬護法挑了一把小巧的木劍給她。

宮九歌意念一動,確認四下無人。她看了眼那把木劍,搖頭拒絕說︰「我有自己的武器。」

「哦?」萬護法似笑非笑,端看她有什麼武器。

宮九歌毫不避諱地從自己的空間內取出一把蘭花傘。

「我的武器。」她說。

萬護法看她竟然有儲物空間,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便反應過來。枉城的大部分人根本沒能力擁有儲物空間,便是有,也不會隨意交給一個孩子,而且,這把傘——

原諒萬護法沒能認出來,首先歸功于他從不與外人交涉,其次便是枉城遠離大陸,消息不是那麼靈通。

宮九歌︰「萬護法可認識?」

好的,萬護法並不認識。

這種情況下,萬護法怎麼著都該看出來宮九歌不對勁了,一高一矮對視,萬護法到底是沒將這個幾寸高的孩子放在眼里。

「怎麼,你……」他話不曾說完,就見面前的人忽然拔高,體表淡淡的光暈褪去,面前的人已然能和他平視了。只是打斷他說話的並不是這異狀,而是穿過胸口的傘間。

血液順著傘面流轉,上面繪著的蘭花泣露,很快便將血液如數吸納,淺色的蘭花微不可查生了幾分艷色。

「不認識也好,」宮九歌唇角勾了勾,美艷至極的臉上漫不經心,「現在,你可以死了。」

珞璜听到身後有動靜,不經意地回頭,卻剛好對上宮九歌看過來的雙目。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等他想完,就見那個掌握著他生死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胸口還有一個大洞。

人,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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