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家有賢人不舉

宮九歌理虧在先,只是今晚發生的事讓她沒了心情,只出言安撫了幾句︰「你先去休息一下。還能站起來嗎?」

鈴鈴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宮九歌的視線。

宮九歌看著地上的花紋,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再次嘗試。

等到天終于亮了,宮九歌轉戰牆角,終于將簪子成功印了上去,當然,這次她留了個心眼,時不時往身後瞥一眼,謹防意外發生。

「 噠」一聲,機關被打開了,宮九歌收回注意力,視線移向機關的位置,一個骷髏頭猝不及防的伸到眼前。宮九歌的心髒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調戲,她第一次有了抓狂的念頭。

待她平復心情,想要將骷髏頭移開,結果等到入手時,她忽然發現,這個不是玩具,而是真的,人的頭骨!

宮九歌凝神,仔細查看機關所在,骷髏頭身後連著幾條絲線,若是有人暴力破壞,機關就會被永久閉合。

她手順著絲線模到開關,沿著紋路將其打開,然後從里面取出一個盒子。盒子表面附著層層咒印,血色的紋路在其表面升騰婉轉,像是在警告來人——危險,勿動。

宮九歌不懂咒印,加上這盒子明顯不能暴力破解,只能先收起來。

「主子,」鈴鈴敲了敲門,「屬下要進來了。」這次倒是學乖了。

听著里面的人應了一聲,鈴鈴端著水盆推門而入。

宮九歌想起昨晚的事,她神經敏感踹了鈴鈴一腳,下腳還不輕。

「你的傷沒事吧?」她問。

鈴鈴把絹布打濕遞過來,听到自家主子的話,眼神中透著疑惑︰「傷?主子是在問屬下?」可她沒有受傷啊!

宮九歌擦著臉的手一頓,水珠自發間翻滾下來︰「昨晚你有沒有過來?」

鈴鈴听的更迷了︰「屬下一直在自己房間啊!」

宮九歌看向昨晚被撞倒的屏風,此時好好的擺放在那,不見一點損壞,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與之前一般無二。

真是活見鬼了!

宮九歌只得慶幸昨晚沒有深究下去,不然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怎麼了?」鈴鈴看到主子的異樣,出聲問詢。

宮九歌將此事一筆帶過,問鈴鈴有沒有看到一白。作為一只有自己想法的靈寵,一白堅持距離產生美,平時愛答不理可以,但必要時候必須撒嬌。

鈴鈴找到一白的時候,一白正在院子里刨坑。

宮九歌看著它標準的狗刨動作,沉默半晌,她咬牙切齒︰「這是哪學來的毛病?」

鈴鈴差點笑出了聲,她語氣故作鎮定說︰「屬下看它前些日子喜歡和只小黃毛狗玩兒。」

是已經交朋友了嗎?可對方為什麼會是小黃毛狗?

宮九歌無意干涉愛寵的交友情況,可是這刨坑的熟練度著實不雅。

鈴鈴說︰「主子放心,一白心智初開,想法和幼童差不多,等它到了第二次的成長期,就不用主子操心這些了。」

宮九歌看著一白刨東西的嫻熟,深深懷疑鈴鈴的話。等等,一白刨出來的那是什麼東西?!

鈴鈴驚呼一聲︰「這是什麼?」

一白還在繼續刨,直到坑里的東西露出全貌。那是一副尸骨,刨出來的部分可見其完整。

為什麼這里會埋著一副骨骸?

宮九歌在地上畫了個御土陣,白骨的全貌露了出來。白骨看著像一個成年男子,整體並無明顯損毀,而讓宮九歌驚訝的不止如此,而是御土陣下檢測出來的東西。

地底一米之下,都是白骨!法陣檢測有限,宮九歌無法判斷具體有多少,但是法陣明顯受到的阻隔告訴她,下面的白骨是一個極其可怖的數量!

又有誰能想的到,這處不起眼的居所,下面卻是白骨累累。一白刨出來的這個埋得淺,可能是到了後面才被人匆匆挖坑埋進去的。

這些白骨都是什麼身份?誰把他們埋在這兒的?她的父母住在這兒時知不知情?

這處院落地方不大,秘密卻不少。

宮九歌不入其道,腦海中忽然冒出個念頭來。昨晚的夢便是絕佳的提示。

原珂差人來請了,宮九歌將鈴鈴阿季一並帶上,去了將軍府。

而此時的將軍府里,原珂穿著閑散的常服,是套男裝。她對面坐著一個男人,二人都未帶隨侍。

男人遮掩在斗篷下的薄唇動了動,說︰「人前記得收斂,原珂可做不來這麼輕松的姿態。」

原珂,或者說用著原珂身體的人放松後仰,手按著後頸,說︰「這女人的身體就是麻煩。」

斗篷男子瞥了他一眼︰「身體都是你們自己挑的,挑的時候怎麼沒听你說麻煩?」

原珂狡辯說︰「我當時還真沒看出來她是個女人。你看出來了?」

斗篷男子︰「我又不瞎。」

原珂一噎,轉而伸手摁了摁胸膛,這麼平,月兌了上衣都不一定能分辨性別。他為當時自己沒能認出來釋然。

「要不是下面沒那二兩肉,我真不敢相信這是女人。」

斗篷男人嗤笑︰「對自己的斤兩還挺有自知之明。」

原珂︰……

「唉,等等,我記得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

斗篷男人︰「閉嘴。」

原珂惹不起他,移開視線。此時下人來稟說,宮九歌等人已經接到了。

原珂坐直身體,目光冷峻嚴肅,秀氣的臉上英氣十足。

「先把人安排到客房,本將軍晚點過去。」

下人領了命走了。

原珂重新倒回躺椅上︰「這人脾氣也是臭的很。」辦著難度不小。

斗篷男人就這樣看著他作妖,遲早有一天翻車。

「你接了誰過來?」

原珂一听,樂了︰「你絕對想不到是誰。她是宮銘和姬忘姝的孩子!」

斗篷男子是真沒料到這個答案︰「當年神王閣那個孩子?」

「對,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崽子,不過現在長大了。」原珂說,「說是來找她爹娘的,嘖,那個天真無邪的勁兒。」他在末端還調侃了兩句。

斗篷男人︰「說真的,你的眼神,我一點都不信。」

「這是什麼話,」原珂擺手,「不信?不信你跟我去看看。」作勢就要去拉他。

斗篷男人擋開他的手︰「沒興趣。不過你把人弄來是想做什麼?」

原珂笑了笑︰「沒想做什麼啊!就看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孤苦伶仃,想幫幫她。」

男人冷笑,就差把「不信」兩個字寫臉上了。

原珂看著他,嬉皮笑臉的表情收斂,他眼神陰鷙,聲音也毫無起伏︰「宮銘當年把東西帶走不說,還把試驗品都毀了,如今他女兒送上門來,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斗篷男人眸光一凝,繼而移開視線,聲音薄涼︰

「隨你,別耽擱正事就行。」

原珂恢復他那一臉不正經︰「放心,我也不只是為了私仇。她宮銘女兒的這一身份也大有用處。」

見男人不語,他接著說︰「當年若不是那具身體太廢,我也犯不著在那廝手里吃虧。」

斗篷男人聞言,聲音晦暗︰「現在這具軀殼,體質是上上乘,你不滿歸不滿,在找到新的之前,別再誤事。」

原珂︰「自然。」

處理完二人的事,原珂正了正衣冠,好整以暇地去了客房的方向。

宮九歌正在給一白順毛,並且口頭教育它,發現什麼意外可以吱聲,不用自己上手刨。一白順從的窩在她懷里,慢條斯理地舌忝舌忝爪子。

鈴鈴想起來,一白兩次刨土,似乎都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原珂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宮九歌坐在院落中央,手里抱著一只乳白色的貓系寵物,正在喃喃低語。莫不是覺得一只畜生也能回應她?那模樣看著要多蠢就有多蠢,不過倒是比她爹順眼一點。

宮九歌抬起臉就看到了對方嫌棄的眼神,頓時莫名其妙。

「將軍有什麼要求?」宮九歌直入正題,毫不委婉。

原珂倚在旁邊,眼神頗為蔑視︰「本將軍便是提了,你能做得到?」

宮九歌︰「說來听听。」

原珂︰「還沒想到。你只管住著便是,不過住下之後,記得,安分守己。」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宮九歌說︰「不用。」不等對方說完,她表態,「既然將軍還沒有要求,那我就不逗留了,等將軍哪天想到要什麼,再來找我也不遲。」

她來也不是為了看人臉色的。對方是哪來的自信把持她?

原珂見對方不像說笑,眸里冰寒︰「不住這里,你是還想回王宮?也難怪,王上的後院向來是來者不拒。」

鈴鈴阿季面色不善,眼看就要動手。

對方對她的惡意高了不止一個度,莫不是這人神經延遲?宮九歌這般想著。

宮九歌秉著能講理就不動手的想法,制止了想要動手的鈴鈴阿季,說︰「在下已有家室,對貴城王上的後院毫無想法。至于住處,就不勞將軍費心了。」

「你有了家室?」原珂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她,接著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宮九歌也不惱︰「將軍為何發笑?」

原珂笑夠了,說︰「你怕是不知道,別說是本將軍,你便是在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看的出來你是否已經婚配。」

宮九歌只是一琢磨,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難怪她幾次表明已有家室,那離遵還堅持不懈。

「我家里那位,身體,有些隱疾。」宮九歌說的隱晦,旁人卻是听得明白。

原珂被這句話結結實實地堵了回來,一臉的一言難盡。

鈴鈴︰她听到了什麼?

阿季︰他什麼都沒听到。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