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比賽開始有一會兒了,卻遲遲不見主考官。不明所以的其余人已經過來問了。音妺作為與主考官關系最近的人,自然是免不了應付一番。然而……
「師兄?不清楚啊!」
「啥?看到師兄走之前和我打招呼了?沒,他那是提醒我去復賽。」
「問我怎麼辦?不好意思,我只是個沒過了第三次考核的普通人。」
「師兄和誰走了?一個大美人,沒準私奔去了——我說真的。」
「沒見到大美人?不該啊,哦,可能是她裹得嚴實。」
「讓我主持?太荒唐了!」
「為了師兄名譽著想?呵,那你找錯人了。」
音妺對不能圍觀一事耿耿于懷,盡自己最大——不怕死範圍內使勁作妖。
旁邊又有人問了︰「音妺姑娘,你還打算去參加復賽嗎?」
音妺笑的張揚,唇角有尖尖的虎牙露出來︰「當然不可能參加了,我找師兄開後門去。」
「不錯。」提問的那人笑著回了一句。接著便看向了身旁的當事人。
被造謠的當事人夙壹,面上一派風輕雲淡,然後迎著旁人驚愕的視線,走到音妺身後。
音妺還在補充︰「我師兄脾氣向來好的很,只要錢到位,誰都拿得到這個名額……你們什麼表情,他真的會這麼做的……」
「是麼。」輕輕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音妺整個人都僵住了,下一刻,她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他真的會這麼做?說這種話的人居心何在!我話放在這里,誰敢誹謗我師兄,我第一個不同意!」
旁觀的人︰……
身後的壓迫感沒那麼致命了,音妺轉過頭,故作驚訝︰「師兄,真巧。」
夙壹皮笑肉不笑看她。
音妺仿佛沒看到,繼續說︰「你及時回來太好了,話說怎麼要這麼久?」
夙壹表情不變,看的音妺得慌,偏偏他還回了一句︰「私奔去了。」
音妺︰……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邊音妺還在承受低氣壓,想著怎麼掙扎一波……
「私奔?」一道冰冷的聲音插進來,宮九歌背脊一涼。
赫無雙將愛人擁入懷,聲音听不出喜怒︰「誰去私奔了?嗯?」
被殃及池魚的宮九歌︰……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且毫無波瀾︰「剛來不清楚,或許是夙壹宗主和他可愛的師妹。」
夙壹︰……
音妺︰……
這二位的想法難得的一致,你誹謗的時候要不要考慮一下避開當事人?!
宮九歌︰本就是你倆扯我進來的,還委屈上了?
赫無雙看著這三人私底下的互動,笑了︰「熟人?」
宮九歌默默轉過頭︰「不熟。」
赫無雙看了眼那兩個師兄妹,轉而問懷里的人︰「听旁人說,你棄權了第四場比試。」
宮九歌驚了︰「遲到一會兒視作棄權?」
赫無雙話鋒一轉,視線轉向夙壹,他說︰「這個是由主考官來定的。」
被點名的主考官迎著對方不善的眼神,開口說︰「法陣一脈向來沒有時間上的限制。」當然,這個時間上,指的是你破解法陣的用時。
宮九歌質疑︰「多久完成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對。」
「一個月也行?」
夙壹沉默一會兒,解釋說︰「……人缺乏攝入能量,三到七天就會死,抗不了一個月,而法陣內一般是不允許帶食物的。」當然也不會真有誰傻到扛那麼久。
至于遲到……算了,誰讓主考官都沒守時。而且礙于主考官的身份地位,也沒人敢去指手畫腳。
宮九歌︰「所以第四場比什麼?」
夙壹想到某人之前在他面前露的那一手,破例道︰「你要是願意,可以直接通過。」
旁觀音妺感慨自家師兄的寬容。
宮九歌眼神征求身後人的意見。
赫無雙俊美的臉上不見神色波動,看向那首次破例的人,他忽的笑了,笑意卻未及眼底︰「阿蕪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竟然能讓宗主破例?」
他這話出口,氣壓驟然凝重,旁觀的人甚至喘不過氣來。
宮九歌倒是沒感覺到異常,話說這貌似是某人第一次叫她名字。
「她天賦過人,上了場也無非是打擊他人,」夙壹在氣勢上不輸,依舊笑的溫潤,「城主既然是她枕邊人,那想必清楚她的實力才是。」
這句話戳到了點上,事實上赫無雙並不清楚,畢竟他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不了解。
第四場比試在不滿員,甚至評委都缺席的情況下結束。最終除去一城兩國,另有大小勢力二十三個入選隊伍。
遺跡之行就此開啟。
當然,在開啟之前,還要解決點私事,比如——
本來不在意的事,忽然被人挑起。赫無雙細細想來,發現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某人,她的過往,她最初的目的,她的不尋常天賦,甚至是,她的姓名!
「主子,你讓我見主子!」雲楓掙開纏著她的人,如同發了瘋一般,「我查清楚了,她根本就是別的勢力安插的眼線!」
雲墨目光冷淡的吩咐旁人︰「把她嘴堵上,不要驚擾到主子和夫人。」
听到他嘴里的稱呼,雲楓近日來的壓抑徹底爆發︰「雲墨,你和那女人是一伙的,你……唔……」
雲墨無比頭疼,心說這人本來好好的,這幾天是被人下咒了還是咋地。
「明天還是這樣的話,雲楓,」雲墨面容冷峻,給她下了最後判決,「你就不用在暗衛營待下去了!」
雲楓面色一白,眼看就要被拖出去,她猛地將腰間的鐵鏈甩出,雲墨雙目一凝,氣勢驟顯,出手做擋……
「嗡」一聲,時間仿佛靜止,雲楓空中揮舞的鐵鏈瞬間化作齏粉。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壓迫,在場幾人無一能承受,皆跪倒在地,冷汗潤濕衣服……
完了,主子生氣了!雲墨頭都不敢抬起來。
開門的聲音仿佛是閻王的呼喚,靠近他們的步伐一聲聲在心頭想起,外面的氣溫冷峻,雲墨的汗水卻順著額角紛紛往下流,在地面匯成一小灘,又在瞬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