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嫣?
這個名字,听上去很是陌生,但是我肯定在哪里听說過。
哦,對了,曾經在靈岩山的破廟中,葉青禾與我念叨過張三清的往事。
其中就有一段,提到過這個紅嫣,好像是張三清的小師妹來著,後來在陪同張三清一同去海外三十六國,處理當地發生的一起海閻王的事情時,死掉了。
當時我還覺得惋惜,但是張三清卻在此時說,這個躺下的女子是紅嫣?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葉青禾顯然也明白這個,俏臉上泛起一絲愁容,而後似乎是壓抑著怒火道︰「小師弟,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小師妹已經死了,你將她的尸體帶來這里做什麼?」
張三清依舊不急不慢,從身後拿出一根布條,將自己散亂的長發系了起來,看上去真像一個得道高人。
「師姐,別著急,你們千里迢迢趕到此地,不要一上來就動怒,先坐,容我慢慢為你們解釋!!」
隨後,他輕拂衣袖,兩塊光滑的石頭便飛了過來,落在我們的身邊。
揮手以勁風擊飛這麼沉重的石塊,以小天師的修為,好像做不到吧?
其實我現在有太多的疑問了,但是葉青禾顯然比我更著急,繞是如此,她也未曾發難,而是看了一眼張三清扔過來的石塊,隨後徑自坐下了。
看到她已經入座,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也陪同她坐了下來。
玉珠峰再某些方面相當于昆侖山的極頂,寒風凜冽,吹的人瑟瑟發抖,這麼若無其事的坐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小師弟,說說吧,你千里迢迢把我們喊到這里,究竟有什麼打算?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葉青禾面色因為有些激動,而泛起一片赤紅,急躁道。
張三清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渾身的單薄道袍隨風飄揚,但是好像寒風並不能影響到他。
他開口高聲道︰「師姐,林兄弟,我喊你們過來,自然是有些自己的目的,別的先不提,你們且看我這法壇如何?」
葉青禾柳眉倒豎,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張三清隨即擺了擺手,又道︰「師姐,先別著急,等我慢慢說來,此法壇為一局之眼,此局名為,四象斬龍局!」
「用密法煉制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根擎天白玉柱,分別插于龍頸之處,以四象之力,鎖住龍的行動,而後在以法壇做劍,一步步蠶食掉龍的經脈,只需七日,便可將地龍斬殺,如此法子,可妙否?」
張三清不卑不亢的說著,偶爾帶著一絲笑意,看上去沒有一絲的危險,但是他的言論,卻足以激起驚濤駭浪!
四象斬龍局,此番話一出,我如果在猜不出他要干什麼,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張三清,要斬龍脈!
而且還是昆侖山這條祖龍脈!
話到此處,已經很明顯了,白澤前輩先前的感應,龍脈受傷,那陵格勒峽谷中的地龍之怒,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了答案!
凶手,正是張三清!
我剛欲質問,不料葉青禾卻率先一步,站了起來,看上去很是激動。
「小師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你要斬龍脈不成?而且還是昆侖山這條龍脈!」
葉青禾高聲喝道,話語中,掩飾不住的憤怒。
張三清微微點點頭,絲毫不在意葉青禾的憤怒,依舊接話道︰「我當然清楚,而且還不妨在和你們說的明白一點,一條龍脈,就可以承載一國氣運,而昆侖山的龍脈,承載的是九洲氣運,我要斬的不是龍脈,而是九洲氣運!」
斬九洲氣運?!
這個說法,未免太駭人了一點,張三清是瘋了不成嗎?
若是斬了九洲氣運,豈不是說,我泱泱大國的命脈都被掐斷了!
先前的所有猜測,我都不敢往張三清的身上去想,但是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事實了。
听到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一腳將身邊的石塊踢開,出聲喝道︰「為什麼?九洲氣運若是被斬,你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麼?」
張三清閉上了眼楮,半晌才悠悠開口︰「我自然明白,但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做!」
「林兄弟,還記得我在電話里和你說的事吧,我沒有時間了,而這,就是我最後的使命!」
不得不去做?
而且他一直以來所說的沒有時間了,又指的是什麼?難不成要死嗎?
葉青禾同樣也懵了,但是他仍舊抓住了問題的重點,詢問道︰「小師弟,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龍脈被斬可不是小事,一著不慎,恐怕是要大亂的,這般因果,你背不起的!」
張三清又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有些無奈︰「因果?沒有我背不起的因果,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師姐,今日喊你前來,只是想讓你將紅嫣帶回去,別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也不需要知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葉青禾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恐怕你已經不在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師弟了,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上,難道就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嗎?」
張三清仰面看向了天空,旋即負手嘆息道︰「師姐,最後一次叫你師姐了,以後恐怕都不會有機會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吧!」
「其實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沒人知道我從哪兒來,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師姐,你還記得我八歲那年出現的三魂八魄嗎?在那斷時間里,我似乎融入了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從那以後,我就知道了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
「換言之,我並不屬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