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本質是什麼？
在洪荒之時，張乾認為修行的本質是對力量的追求，是對壽元的攫取。
成就超月兌之後，他對修行的理解變成了對永恆不滅的渴望，對最終絕巔的攀登。
而此時此刻，當他融合吸收了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他對修行的理解又變了。
「我修行初始，目的是為了力量，是為了壽元。如今我已有無敵的防御在身，有無盡的壽元在手。剛剛進入本初之無之時，我的野望是成就新的本界，在這本初量劫中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但就算是成就新的本界又如何？當初的本界還不是被毀滅了！只有道盡之上的境界，只要無數道盡至尊無盡歲月所追尋的道果，才是我應該追尋的。
唯有成就道盡之上，才能超月兌一切,才能真正永恆！」
隨著境界的增長，隨著見識成長，張乾的野望也在增長，這倒不是他自大狂妄。
而是他有資格追尋那看似狂妄的野望。
他本來最大的目的就是成就新的本界，讓素淨山世界一直成長下去，成就新的本界，而他作為新的本界主宰，必然凌駕于所有強者之上。
但現在他突然反應過來，本界又如何？
當初本界強盛到極點，有諸多道盡至尊、有無數道境巨擘、有幾近無窮的超月兌者。
如此恐怖的底蘊，如此駭人的根基，還不是毀滅了。
本界也不是永恆的。
也會破碎，也會毀滅。
本界、本初之無、諸天萬宙、無盡時空的一切，都不是永恆的！
都在變，都在輪回，都在某種力量的束縛之下。
就連本界中的諸多道盡至尊都在五太之氣中寂滅,還不知道何時復活歸來,可見道盡至尊也有局限，也無法真正永恆。
唯有超越本界，超越本初之無、諸天萬宙、無盡時空，才能臻至永恆。
而這才是張乾應該追尋的道果。
此刻的他道心陡然變得無比澄淨，無比堅固，好似發生了奇異的蛻變一樣。
之前他確定了自己的道途，就是走萬道歸一，掌控道源之力，最終取代五太之氣，成就道盡之上。
如今卻是洗練了自己的道心，心中再無任何猶疑。
這卻是無比關鍵的一步，任何人但凡對自己的道途有一絲懷疑，都會導致失敗。
此刻的張乾對自己未來的道路，再無任何一絲懷疑。
這是大部分超月兌者都做不到的。
本初之無中九成九的超月兌者其實都看不到前路在何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因為本初之無中有十大原初之主，他們才是本初之無中的主宰，後來者毫無超越的希望。
單單這一點，就讓無數超月兌者絕望。
至于道境，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寄托。
沒看到就連十大原初之主都沒有成就道境嗎。
張乾卻不同,他從來不會懾服與十大原初之主,而且有玉碟在手,他不缺五太之氣，成就道境也不是絕路。
何況，得到了億萬人形道痕後，他有了一條直通道盡之上的道路。
種種因素相加，導致張乾的道心超越了本初之無大部分超月兌者。
道心質變的張乾，升華人形道痕的速度更快了，不久之後，隨著最後一批人形道痕被升華完畢。
從混蒙道主原初宇宙中得到的億萬人形道痕，全部化作了他的底蘊，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盡皆煉化出一點道源之力，這一點道源之力才是關鍵。
也是張乾萬道歸一的根基。
混蒙道主之所以初步凝聚了萬道歸一的道源之力，也是因為他早就將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的道源之力煉化合一了。
所以他才會將億萬種修行體系交給麾下的超月兌者，讓他們成就一道始祖。
如果混蒙道主沒有將這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徹底掌控，他怎麼可能交給麾下的超月兌者們？
只要億萬種不同修行體系的根基在手，混蒙道主就可以永遠掌握著億萬一道始祖的命門。
甚至動念間就可以收回他賜予的一道始祖尊位。
這也是混蒙道主的統御之道，區別于太元聖王、五德道君、太易道尊、萬界神主等人的統御之術。
張乾自然也是如此，這是萬道歸一的必然之路。
此時此刻，他的超月兌道果中，有億萬個不同的光點，每一個光點都是一點道源之力。
他只需將這億萬道源之力融合為一，徹底煉化，就能初步打下萬道歸一的基礎。
當然了，要想真正的萬道歸一，凝聚出道源之力的雛形，還得他麾下的有足夠的超月兌者，並且讓他們全部成就一道始祖，將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推廣開來才可以。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索性張乾有足夠的時間謀劃。
他深吸了口氣，開始煉化這億萬道源之力，並且試著讓他們融合為一。
這個過程極為艱難，因為不同的修行之路，代表著不同的力量體系，想要融合為一，何其困難。
甚至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情。
混蒙道主也是花費了漫長無比的時間，耗費了諸多宇宙紀元才做到的。
但張乾卻不用跟混蒙道主一般麻煩，因為他有五氣升元鼎在手。
這件道源至寶不只是有神奇的升華之力，還有至高的煉化之能！
張乾只需要通過五氣升元鼎，煉化這億萬道源之力就可以了，足可讓其融合為一。
張乾做不到的事，五氣升元鼎可以輕松做到。
嗡！
億萬光點從張乾的超月兌道果中落下，沒入五氣升元鼎中，頓時透明的道火升騰而起。
這一次升華之力沒有繼續發揮作用，因為這些光點已經升無可升了，無法繼續升華。
但卻可以被煉化。
透明的道火升騰之間，億萬光點仿佛被融化了一樣。
實則這是一種概念性的融化，億萬光點在道火中聚集，漸漸的所有光點都不見了。
一團渾圓的神光出現在寶鼎之中，這團神光神似道源之光，卻又不是，而是最基礎的萬道之力，也是最基礎的道源之力。
盡管還算不上雛形，卻也是一個根基，一個基點。
看著這團璀璨的光輝，張乾沒有猶豫，立刻開始煉化起來。
他的神識烙印源源不斷的沒入光輝之中，他的道機侵染其中，加上五氣升元鼎的威能。
不知多久之後，璀璨的光輝消失了，原地出現一枚寶珠也似的物事，此物綻放萬道之光，彌漫起源之輝！
似實似虛，凌駕萬道之上。
唰！
寶珠也似的物事，飛到張乾的超月兌道果之中，跟他的超月兌道果奇異的融合為一，不分彼此了！
從此開始，張乾的超月兌道果就是萬道歸一的根基，也是未來超越五太之氣的基點！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