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零章 心知肚明

作者︰布袋外的麥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就韓琦和文彥博這樣的做法,富弼看透了,趙曦也看透了,都心知肚明,卻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這讓韓琦和文彥博有種揮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官家之所以安排他倆負責禁軍轉民安置,原因是文彥博是樞密使,韓琦又是對雲應四州熟悉的相公。

本以為雲應四州的利益分配也該有他倆負責,結果官家卻派來了皇家的代理人趙琴…~是個娘們兒。

這還不算,關鍵是國營寺、工坊城包括皇家,直接授權蘇子元負責雲應四州事。

他韓琦和文彥博只有安置禁軍的職責……

本以為,借官家務必完成的口吻,將禁軍放任在河東路游蕩,總會引起一些亂事。

這些禁軍導致的亂事,從而讓朝廷回歸到戒備武將的原狀,然後再發動朝堂的紛爭,形成一次國朝的文武大爭辯,最終扼殺國朝武將崛起的苗頭,捎帶改變雲應四州的分配方案。

至于讓軌道兵備戰,讓駐防新軍警惕,他倆人並不是考慮不到,是故意給那些禁軍留著門。

門讓管理給堵上了……

「此事不可為了!沒想到蔡確這一環!」

文彥博有點沮喪。這是他跟韓琦絞盡腦計謀算的,結果還是一敗涂地了。確實是一敗涂地。

「寬夫,從這次雁門大戰看,我是深有體會,如今的國朝武將與往日大不同了,待些時日,等這群新軍的將領成長了,再不復有文臣抑制武將的朝廷格局了!官家這是在有前朝的老路,勢必會導致大宋禍亂!」

「大宋能有今日之盛況,是太祖既定以文馭的祖制達成的。而今,官家大力扶持武將,必將重蹈前朝覆轍,我等不能任由發展!」

文彥博覺得韓琦說的很扯淡,這又不是朝堂,喊那麼高的口號干嘛?

好像……好像好稚圭也怕了。

有沒有私心,不在自己說,在于官家如何看。

擔心隔牆有耳嗎?也許吧。太原府有沒有皇城司的探知,他們誰也不清楚,那怕是屋子里只有他倆人……

文彥博也覺得自己的話唐突了,被韓琦這口號喊的,他都不知道怎樣接。

「稚圭,听富相說過官家關于文武調和的一番理論,如人的兩條腿走路,缺一不可。這次雁門大勝,不基本全是武將主導嗎?」

「如你所言,如今武將大不同,或許這種不同對于我大宋是向好的呢?我等又何必憂慮前朝之弊。文治國,武安邦,這才是盛世之氣象。」

「若說前朝之禍,彥博以為倒也不必擔心!」

「何出此言?寬夫,前朝以強而亡,皆因武將權限過盛。若非有此慮,我等又何必多此一舉?」

「稚圭兄,執拗了!彥博執掌西府,自是知道如今大宋軍伍強盛的根源……皆由軍備,也就是火器。」

「駐防新軍常規裝備的彈藥,一般是根據戰事七日量儲備的,也就是說,一旦有戰事,七日內朝廷不發彈藥,國朝的任何一支軍伍都還不如原來的禁軍作戰能力。」

「不僅如此,工坊城每半年有一次巡查清點,甚至要對照彈藥的編號……這種編號是工坊城獨有的,或者說火器作坊獨有的,像密押。根本就不存在武將作亂的基礎。」

說好話,他文彥博不比韓琦差,還不是單純的喊口號,是用事例說。

彼此心知肚明。韓琦對這情況絕不會不清楚。

從明面上,他倆是在辦朝事,那怕是措施失當,在沒造成混亂的情況下,官家也不會隨意處置他們這個層面的相公。

從暗地里,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自己一個坡,給官家一個面子,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如此看來,武將在雲應四州礦產上得利也說的過去?」

這話題經這麼一說,立馬就變成了兩位相公在商討朝政……

「當然,稚圭兄,別忘了,按照朝廷的方案,即便是屬于軍伍利益,也是歸屬于樞密院,由樞密院經手後再分配到四州之地的駐防軍伍,與前朝節度使體制是截然不同的!」

韓琦盯著文彥博,眼楮滴溜溜的轉……看來他文寬夫也擔心了?

「寬夫,如今安置禁軍轉民,分田地,受軍訓,這本就是府兵制的做法。如此一來,長此以往,勢必在特定區域內形成一些團體,具備軍事素養和作戰能力的團體,堪憂啊!」

「無妨!從安置管理的方案看,禁軍轉民之後,將完全月兌離軍伍系統,歸地方衙門管轄,跟新軍完全不同。」

「一地若只是一個軍伍勢力,或許有可能形成一個團體對抗朝廷的可能,若一地有兩個有怨仇的勢力,這就是最好的制衡方式。」

確實,文臣、禁軍、新軍,這根本就是三方制衡,更何況隨後還有監察衙門,再配上幾乎獨立于朝廷的軌道兵…~勢力越復雜,對于朝廷統治越有利。

這樣說下去,倒是驗證了他倆放任禁軍游蕩是為朝廷的想法……放任禁軍游蕩作亂,然後新軍予以鎮壓,導致新軍和禁軍之間形成仇怨……

得!即便是面對官家,他倆也有說辭了。

韓琦突然粘了點茶水,在案桌上寫到︰有必要上奏說明嗎?

文彥博也是同樣的動作︰只說制衡之道!

「朝廷事務繁多,我倆不能因這些禁軍安置之事繼續在河東路耽誤了。應該盡快想辦法將此事完成。」

要說能力,韓琦和文彥博都不缺,真要用心做事了,確實對得起相公的名頭。

本來他倆放逐的禁軍數量也不多,否則真造成大亂,會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一切就走上正軌了,也理順了。

既然是廢物禁軍,就沒多少有血性的,號對抗朝廷的真不多,更何況還失去了朝堂文臣的響應。

趙曦案桌上放著兩份奏報,一份是韓琦和文彥博聯名上奏的,關于地方州府各方制衡的分析。

另外一份,是皇城司關于韓琦和文彥博私下談話的記錄……

害怕了?隨便吧!估計他倆要是知道富弼和自己都不同意密諜過多的影響朝政,肯定不會這樣場高調。

也罷!有些敬畏還是好事。

「中正,對朝臣的探知一定選絕對忠誠的。另外,關于朝臣的探知奏報,你直接負責,所有奏報單獨保存,不得外泄,非我命令,任何人無權翻閱!」

我成了仁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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