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三章 又砸腳了

作者︰布袋外的麥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集議在薛向發放給諸位相公賬單後結束了。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除了王安石有一絲的激動……朝廷越窘迫,他的市易法越能借風推行。

本來是一次由朝臣發起,最後官家與相公們談判後,用少量錢糧就可以拿下新宮殿使用的局,最後卻是又在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除了臉面上過不去,其實諸位心里都清楚該怎樣做。

工坊城賺錢,那就相當于自己家賺錢……當初官家還是東宮太子時,拉扯了朝臣,摻合了亂七八糟的營生,因為契約中限制了各家介入,但並不妨礙大家知道都有哪些項目。

工程營造,本就是最大的一塊。

在花朝廷錢糧和自家生意虧損之間,誰也知道選什麼。

可這心里怎麼就這樣憋屈呢?

不管怎樣的心思,都無法阻擋朝堂的這股洪流,要求啟用新宮殿的奏折一天都沒有停歇過。

官家留中不發,並沒有讓臣工們有絲毫妥協的想法,越發激起了不撓的信念。甚至開始有臣工再往相公頭上扣屎盆子了。

攔是攔不住了,花朝廷的錢總比花自家錢心里舒服些……可現在戶部根本沒幾個錢,怎樣能拿下新宮殿?

有些事總是藏不住的,關于新宮殿的來龍去脈朝堂上還是知道了,但仍然沒有改變群情激昂的狀況。

在工坊城有生意的,奏折的語氣不那麼尖銳了,可一樣的強烈要求公廨搬遷。

至于在工坊城沒生意的,那就更不客氣了。不管是工坊城還是內庫,亦或是左右藏庫,都是朝廷的錢糧,無非是左右口袋互換而已。

總不能因為朝廷和工坊城的官家體制不同,就任由浪費國朝錢糧吧?畢竟那宮殿群在哪兒放著!

至于工坊城是不是虧損,朝廷是不是有這部分錢,那不是自個該考慮的,自己想到的就是新宮殿群里辦公舒服。

眼看就要立冬了,各衙門公廨里的火盆已經燒開了……越看這煙燻火燎的火盆就越想著新宮殿的好。

官家已經不在垂拱殿處理政務了,已經搬到了新宮殿,並且為整個宮殿群命名了新名字︰勤政殿。

官家,我們也想勤政,再勤政殿里勤政。

于是,請奏的折子越發多了,甚至有的人一開始就寫好十幾份,每天都往政事堂遞。

政事堂現在最多的,或者說差不多全部都是這類奏折,就是原本政事堂相公們攛掇臣工遞給官家的,現在也都返回來了。

官家的態度很明確,從為勤政殿命名並搬遷到勤政殿就表明了。

現在是政事堂相公們在設置障礙。

所以,臣工們的奏折開始找相公們的茬了……

從災民安置開始說起︰往年只要有災荒,有災民聚集在汴梁,朝廷總是要動土的。

修繕城牆也好,還是修築黃河大壩也罷,這樣做的作用,一是可以避免人閑心亂,二一個可以避免征用民役。

而今年,因為城牆因為水泥的出現,已經被整體改造過了,而堤壩也在官家的主導下,全部總水泥加固了。

因為這樣,官家才倡議今年營造宮殿的。

而政事堂的相公們干嘛了?他們眼里不看戶部的結余,也不看朝廷用度,就看準了內苑娘娘們的脂粉錢,毫無根據的把朝廷結余折騰了,導致最後朝廷無法支付工坊城建築隊的費用,而造成了朝廷的諸多衙門無法搬遷!

這些彈章的對象對準了整個政事堂的相公,說他們是尸位素餐。而首當其沖的就是司馬光……

好在朝臣們還感激消暑費和炭火錢的發放,沒有指名道姓的對著司馬光開罵。

可司馬光這樣的君子那受得了這個?直接回家待參了!

但臣工們並沒有因為司馬光自請貶黜,就怎麼算了,反倒是認為這樣見效,便越發來勁了。

相公們這叫一個後悔呀!

當知道勤政殿是工坊城墊付營造後,相公們商量了︰只要政事堂不開口,有臣工們這樣無休止的請奏,官家不會坐視不理的。

如今朝廷沒錢,可內庫有錢呀!只要政事堂扛下去,官家被群臣攪和著,勢必會用內庫的錢,先把工坊城的用度給解決了。

早年朝廷窘迫時,就是這樣逼著先帝動用內庫乃至封樁庫的,如今只不過是故技重演而已。

他們相信,官家扛不了多久。

官家確實沒扛多久,沒想到官家直接選擇了搬遷,直接從垂拱殿搬遷到了勤政殿,還是不是叫相公們去集議,頻繁到了每天一次,一次一個上午。

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了政事堂。

至于勤政殿是如何營造的,這樣的消息被臣工知道,在相公們看來不是事,畢竟涉及到了工坊城,也就涉及到了太多的官宦家,這又不是需要保密的大事。

沒人會認為這是官家故意宣揚的。

不管怎樣吧,反正現在政事堂的壓力挺大。

已經有一個回家待參了,真擔心這又是一次政潮。

王介甫的青苗法,因為官家的謹慎和協調,沒亂了政事堂的穩定,難不成要因為勤政殿這麼一檔子小事而讓政事堂動蕩嗎?

自己種的糧,是苦是甜,還是得自己收呀!

從一開始在處置官家建宮殿這個說辭時,政事堂就錯了方向。

在知曉勤政殿具體營造事宜後,還瞅著內庫的錢糧,再一次錯過了彌補的時機。

直到如今,成了政事堂被朝臣逼迫著與工坊城談判……

事情很簡單,當政事堂表示有與工坊城談判意向時,工坊城直接就拿出了方案。

工坊城並不苛刻,也沒有趁火打劫。

朝廷對工坊城免稅三年,三年後由朝廷償還勤政殿造價的五成即可。

說不來吃虧佔便宜。

對于工坊城而言,三年交于朝廷的稅,要遠遠超過勤政殿造價的五成。

對于朝廷而言,工坊城免稅,並不影響朝廷的日常運轉,無非是稅入逐年遞增的幅度稍微減了減。

可趙曦看到這個協議,真的憂心把整個國朝交給這群恥于言利的士大夫!

他們根本不知道免掉的三年稅,對朝廷會有多大的損失。

自己是不是把後面的計劃再延後一些時間?否則政事堂的這群老大相公,恐怕真的沒臉居朝堂之上了。

我成了仁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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