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躲貓貓

作者︰布袋外的麥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糧草對于作戰的意義是每一個軍卒都清楚的,甚至可以擴張到一般百姓……都知道糧草的重大意義。

而按照約定,都亭西驛內為戰場,三日為期,凡出驛館者即判定為死亡。

西夏尚武,武卒有屬于武卒的驕傲,在戰死和苟且偷生面前,西夏的武士更多的會選擇戰死。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國朝的禁軍遠遠不如……因為的軍卒沒有榮譽感。

除了護衛營所訓練的新軍。

而東宮護衛營,則是懂的維護榮譽的諸多變通。

就比如現在,組織五十名軍卒從正門突進,確實很有血性。可在不暴露火藥彈的前提下,這樣的血性只會增加無謂的犧牲。

所以,護衛營在一開始就沒準備突進。

應該說,在昨日凌晨,護衛營已經潛入了驛館,若是真的戰爭,這時候早將西夏武士解決完了。只因為這是約斗,才不得不熬到約定的時間發動。

這一發動,首先就讓整個西夏武士的心亂了……餓三天呀,到最後一天,誰還有力氣戰斗?

所以在看到糧食被焚燒的第一時間,所有西夏武士便嗷嗷叫著沖向了西北方……

「這是……?」

當西夏武士離開驛館大門不一會兒,可能西夏武士還沒到糧食儲備之處,護衛營的軍卒卻出現在了驛館的大門口,還對著外面揮手……

一時間,整個圍觀的百姓們,開始歡呼起來,歡呼聲真可以用震天來形容。

這開局的第一層,算是國朝的軍卒贏了,最起碼從氣勢上是贏下了。

吳宗嘰哩哇啦的喊叫,是在喊那些已經離開的西夏武士回來,至于那些著急吃食的軍卒能不能听到,那就說不準了。

護衛營軍卒也沒有太過分的玩,呲牙咧嘴的逗了幾下,便迅速離開了,似乎他們並沒有把這次約斗看的有多重,像是來玩樂一般。

偏偏護衛營軍卒離開剛一陣,西夏武士又回來了……

「哈哈哈……」

這時候不僅是圍觀的百姓們放聲大笑,就是連坐在酒樓的相公們也不僅莞爾……這是在躲貓貓嗎?

「游擊戰術,此乃太子殿下曾提及的游擊戰術。在某看來,甚至可引申為謀略。」

「還記得弼與太子閑聊時,太子殿下提到的十六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護衛營軍卒也深喑其中精髓。」

估計趙曦這時候在這,也想不起來自己曾跟富弼說到過這些。

反正是哪說哪了,趙曦有時候跟富弼閑聊時有些得意忘形。這也是鑒于對富弼人品的信任。

「太子尚武?」

得!富弼的話音剛落,歐陽修就這般問話了。

「永叔,給太子殿下授課,已經月兌開了純粹的教授模式。我等這些年一直就是奏對形式的授課。」

「期間會涉及到國朝的諸多事務,從民生到政務,從教化到軍備,方方面面的策問,都在各種各樣的奏對中完成教化。」

「文武並舉,張弛有道,才是一個具有中興大宋的千古帝王之質。從太子殿下的表現,無明顯尚武,也不絕對崇文,倒是二者兼而有之,令吾等欣慰。」

富弼也感覺自己失言了,將本該屬于哪說哪了的閑談內容,與相公中說出來了。

可自己又不得不承認,在多少次的閑聊中,太子殿下的某些觀念,還是在自己心中扎根了。

就比如他這一番像是圓話的陳述,這幾乎純粹是太子殿下的理論。

或許,這樣的場景,才是趙曦最希望的。

「這西夏武士何意?」

思量富弼的話,可眼楮一直沒離開過驛館的大門。

「不明白,似乎是在叫他們的正使。」

「差人過去問問……」

還能怎樣?西夏武士這時候站在大門口,把吳宗叫過去問,問宋國的軍卒是不是都已經跑掉了……

五十名西夏武士,在驛館里兜了一大圈,最終一個宋軍軍卒也沒見。

見過了太多宋軍軍卒逃跑的故事,所以以為跟他們交戰的宋軍也都逃出來了。

很顯然沒有。整個驛館的圍牆,被西夏的使臣軍卒,還有大宋的驛館官吏,幾乎三五步就兩人的守著。別說是一個人,就是跑出來一只老鼠,也會被人逮著的。

咒罵了一陣膽小鬼和懦夫,他們不得不轉身再返回去搜索。

在制定方略上,雙方都會盡量避免落單,任何一方都想在小範圍內形成以多打少。

可惜,都亭西驛不是一家一戶的院子,論規模,是可以容納西夏使團三五百人吃馬嚼的大驛館。

像西夏武士這般,五十人堆一起,那怕就是挨個屋子搜,那也是搜不到的。

護衛營都是些啥人?又都接受了哪些訓練?更何況還在太子殿下的率領下,玩過幾次這種把敵方搞暈的戰術。

你們搜東廂,我們藏西廂,你們搜後院,我們躲南房,反正才第一天,就當溜腿了。

曹霖幾個不是不敢跟西夏武士正面對戰,而是不能。

從個人技戰術而言,護衛營不怵西夏武士,那怕是西夏的鐵鷂子,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護衛營是有勝算的。

可護衛營幾次征戰,從來沒有過一兵一卒的傷亡,曹霖幾個也不想在一個約斗中有了傷亡。

自己是有備而來,攜帶了足夠的壓縮餅干,可西夏武士卻在第一天就沒了吃食……

第一天先溜溜彎,玩玩腿……

「回相公,西賊于驛館中沒有找到護衛營軍卒,故而以為護衛營軍卒已經離開……」

酒樓的伙計也似乎對西夏人很鄙視!

護衛營是什麼人?那是太子親軍,怎麼可能逃跑!

這些年,護衛營的名聲,還是相當有基礎的。

「故技重演了……」

多麼的相似,這感覺讓富弼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的萬尹山演習。

「富相何出此言?」

「諸位,可曾記得萬尹山演習?當時弼回朝任職,路遇滎陽,有幸親眼目睹了整個演習過程……」

听著富弼講述萬尹山演習,在對照現在的驛館……的確有些相似,最起碼從根子上是類似的。

那麼今晚,護衛營軍卒將對西夏武士展開襲殺。

萬尹山那是演習,而現在是生死不論的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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